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那險峻的雪山,山腳是青蔥翠綠的一片,越往上爬越是寒冷,冰雪結成了一片。遠遠望去,那雪山與青城山彷彿沒有任何關聯,卻在冥冥中的高山深處與它又有一段聯繫,大自然的藝術就是這樣的美妙。
“這上面就有走出這山谷的路。”魏伊指着雪山說道。
“那麼險峻你還爲我去採雪蓮……”段宸隕輕輕地說。他實在感到愧疚,這樣的付出,自己卻還那麼誤會她。
“啊?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麼陡峭,我上去之後很容易就採到雪蓮了。”魏伊看出了他的內心,忙謊稱道。看到這座雪山讓他心情變差,又拉着他去別的地方。那是一條真正的河流,清澈見底。在河流中很容易看到小魚。即使這樣村民們還故意製造些垃圾倒入河中。水至清則無魚,所以爲了釣到魚不得不輕微破壞些環境。
“怎麼樣,這裡的河是不是很乾淨。”魏伊帶着些自信說道。像是這條河是她創造的一樣。
“差不多吧,你不會是捨不得離開這的一切了吧。”說着,段宸隕表情又有些冷酷,他十分害怕會這樣。恨不得現在就走。
“想什麼呢。”魏伊沒有注意段宸隕的神情變化,還是看着那清澈的河流。岸邊還有人在釣魚。
“魏伊,你也在這啊!”突然一個聲音傳進了他們的耳畔。
“薛子暗?你怎麼在這。腳傷好了嗎?”一看到薛子暗她就想起他受傷的腳,心裡有些內疚。完全沒有注意段宸隕。
“好的差不多了,你醒了?”他面帶微笑着說。
但迎上的確實段宸隕冷到徹骨的眼神,不知怎的,看到他好像很和藹的眼神有些不舒服,段宸隕帶着些冷傲說:“怎麼,你很希望我醒不來?”他揚起冰山般邪魅的笑靨直視着薛子暗。
薛子暗也並沒有害怕,他知道段宸隕在想什麼,他也同樣。他那無羈的笑容對上段宸隕,絲毫不迴避地說:“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只是比幸運若我先認識魏伊她一定是我的。現在她能來這山谷就說明我們有緣,是上天註定的。”雖然不得不說他是有些想着希望段宸隕永遠醒不來,但還是不願就這麼讓別人看穿。
魏伊見着狀況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那天明明對薛子暗說的很清楚了,這下隕肯定會誤會自己了。
“來這裡就是有緣,那我也來了難道還是你前世的姻緣不成,呵!”段宸隕譏諷着說,絲毫不示弱。那雙眸彷彿要將他看穿,讓薛子暗心裡不得不一顫。
薛子暗的心裡變化一切都被看在段宸隕的眼中,他又接着說:“很不幸告訴你一個消息,我們明天就走,你就繼續作你的春秋大夢吧!”他帶着十足的嘲諷對着薛子暗說,然後拉着魏伊的手就走了。
薛子暗站在原地氣急敗壞,還沒有說話,兩人就不見了。她真的要走了嗎?
那天她就是暈倒在自己的面前,然後抱着她到奶奶家。一起釣魚一起上山採藥,一切的一切都因爲那個人的甦醒消失了。雖然她曾經說過只要他一醒,她們就會回去。但偏偏那原本不可能出去的道路找到了,那個受了重傷明明快要死的人也活了過來。
“你要去哪?放手!”魏伊被拽的有些疼,腳也因爲這樣急速跑動疼得厲害。但段宸隕彷彿沒聽見這才大聲吼道。
“你叫我放手?你還是對他日久生情了吧!”他停下腳步,冷酷地看着魏伊,心裡掩不住的氣憤。看着薛子暗得意洋洋的神情他就生氣。
“我說了,我跟他沒什麼。你到底怎麼回事,自從你生病醒來之後就變得這麼不可理喻。我做那麼多你還是不肯信任我嗎!如果你還是這樣,那我就真的留在這,和薛子暗一起好了,你滿意了吧!”聽到段宸隕的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道稀裡糊塗的說了什麼。想起之前的種種誤會分離,好像都是在不信任上。
魏伊狠狠地瞪了段宸隕一眼,轉身就走。她感到有些委屈,明明什麼都沒有的,但那麼盡心盡力的付出好像都換不來好的結局。也許我的使命只有復仇,這些兒女情長真的不適合自己。
看着魏伊離開的背影,段宸隕又有些後悔。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她走得有些奇怪,這纔想起剛纔只顧着快點離開那,忘了她腳上的傷還沒好。想到這他就不由自主的懊悔。猛地用手打了一拳樹,只聽得樹葉沙沙地飄落下來。那濃稠的**掩不住他內心的悔恨。
“咦,你怎麼這樣氣呼呼地回來了,那個小夥子呢?”那位老婆婆看到魏伊滿臉怒氣地回來好奇地問。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不是這個生氣就是那個生氣。還真是應了打是親罵是愛、牀頭打架牀尾和的古話?
“婆婆,別跟我提他!你要去哪?”魏伊本是一肚子火,但看到老婆婆一臉的親和有消了一大半,看到她手裡拿着籃子正要出去好奇地問。
“我去樹林裡採些蘑菇野菜。看你現在那麼生氣要不跟我去樹林裡轉轉?也許心情會好些。”老婆婆笑着說。
魏伊雖然感到腳有些疼,但想着能出去散散心也好。免得段宸隕回來又氣自己。
午後,驕陽直射下來,在這茂密的森林裡倒更涼快些。
“小伊,這種蘑菇是有毒的。”老婆婆見魏伊丟了小小的褐色蘑菇進來大吃一驚忙說道。魏伊感到詫異,一般毒蘑菇不是比較漂亮的嗎?
接着她又繼續介紹這種蘑菇。這是毒鵝膏菌,有劇毒,若是吃下去百分之一百會斃命。越小越毒。而魏伊摘的正是這樣小小的蘑菇。
魏伊聽了心裡一陣,若是老婆婆沒注意我就要害死人了。這毒鵝膏菌就真的這麼厲害?
她大概也看出的魏伊的不信任,又接着說道:“你可別不信,曾經就有人吃過結果第三天就死了。”
“不是說有劇毒,那爲什麼要三天之後?”魏伊又好奇地問道。
“這就是這蘑菇的厲害了,它是先潛伏一天,等病毒深入了之後纔開始又反應。但到那時就無藥可救了。”老婆婆一副閉而拒之的神情,拉着魏伊就走。好像多看一眼就會中毒一般。
這毒鵝膏菌就真的有這麼厲害?魏伊又趁着她不注意又撿起了那蘑菇。說不定日後還能派上用處。但爲了不讓她擔心,所以不告知老婆婆。又接着回去採蘑菇。
太陽漸漸西去,灑下一地火紅。她們也收拾好東西回去了。帶着這些各種各樣的小蘑菇回到那個屋子。
一進門就看到段宸隕,他彷彿正在焦急地徘徊,看到魏伊他本想衝上前去道歉,但不知道什麼力量使他制止不前。魏伊看到他彷彿沒有看到自己,心裡又是沒好氣,跟着老婆婆走進廚房。並在別人沒注意時將那隻毒蘑菇放在太陽下晾曬。
這裡的一切顯得有些原始,沒有煤氣是用柴燒飯。每次都是一大鍋一起燒,然後家家戶戶分着吃。這樣一大鍋看起來到更有食慾。各種野草、野果也別具一番風味,是純天然的食品。
吃過晚飯,家家戶戶便早早地關上門準備睡覺了。這沒有電子設備,要說夜間生活也就是過年時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因爲只有在深冬纔不會有哪些神出鬼沒的野狼、野豬、毒蛇出現。
看到家家戶戶都熄燈後,魏伊才從牆角拿出那隻毒蘑菇,此時它已是失去了水分,魏伊拿出準備好的工具,將它研磨放入一個小瓶子。也不知道這樣做它還有沒有毒性,但也只有這樣才能好好保存。
天漸漸深了,魏伊也不敢在外面多逗留,正準備走時卻看到了薛子暗。他的眼神顯得那麼幽怨,似乎是生離死別的樣子。想起段宸隕,她還是不想與他多車上關係,雖然這樣對他有些不公平。
她沒有與薛子暗打招呼,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在擦肩而過時,他的手還是抓住了她,“難道連最後的道別都不可以嗎?”他的話顯得很淒涼,幾乎是渴求。
魏伊轉過身這纔看到他的眼裡竟有些淚花,朦朧了視線。
“你別這樣,我們還是朋友。”魏伊看到這樣也有些不忍,畢竟這些天他也幫了自己那麼多。將要走了還確實有些捨不得。
“真的嗎?那你能爲我這個朋友而留下來嗎?”他對着魏伊一臉憂傷地說,月光灑在他清秀的臉龐,帶着些青澀。
這是他第一次喜歡一個女生,她出現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她降臨在他面前顯得那麼與衆不同。她從不會對他有其他多一絲的眼光,最多隻有感激。她的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冷傲深深吸引着他。但她的眼神只會停留在那個男人身上。
“對不起,我必須要走。如果我們有緣還是可以再見。”魏伊避開他的眼神,還是那麼冷酷地說,不夾雜任何一點感情。這也是吸引他的一點,傲視一切、世上的一切彷彿她都不放在眼裡。有時候他真想她能夠對自己有一絲憐憫,這樣或許她可以傲視一切但唯獨能對自己又牽掛。然而這一切在那個男人身上彷彿都實現了。她的高傲、她的冷酷彷彿都在他的面前那麼不堪一擊、毫無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