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哭不是你不會哭,而是因爲沒有悲傷的氛圍。
你不驚歎不是你沒有感情,而是因爲你鮮有閱歷!
需要大哭一場,豈能錯過這章情感的加溼器呢?
★☆★☆◇◆◆◇→http:///book/32992.html←★☆★☆◇◆◆◇石巖回到報社的消息同樣讓背頭、窯主及其石釜得悉,於是,在火車站等待和滿大街尋找石巖蹤影的車輛一下子全涌到了報社,結果讓大家失望的是,石巖已經不知去向了,於是所有的車輛直接開往宣傳部。
當司機、記者正在彙報沒有找到石巖的消息時,大門口傳來呼喝之聲。大夥轉頭望去,只見兩個保安抱着一個披頭散髮的瘋子在撕打纏鬧。
一幫記者怒火中燒,悲傷的臉立即罩上一層殺氣,準備趕到大門口,教訓這個不識好歹、打鬧靈堂的人。恰在此時,就聽有人喊:“是石巖”!
衆人沒有看出石巖如何動手,就見兩個保安左一個右一個像中了魔法,仰面跌坐在地,開始哭爹喊娘。
石巖光着腳,腳丫了裡滲出絲絲血珠,一步一個血印,飛奔着撲向爲陳實搭造的靈棚。
★☆★☆◇◆◆◇→http:///book/32992.html←★☆★☆◇◆◆◇靈棚四周掛着黑色的布幔,點綴着白色的紙花,在一圈鮮花的簇擁中,擺放着一張放大了的陳實生前照片,照片是他曾經拿背頭相機拍照的情景。如果沒有黑框的遮擋,那絕對算得上是一張藝術照,但是那張藝術照一旦被蒙上白底黑框,一下子讓人感覺到眼前哀樂陣陣、冷氣颼颼,似乎都是從那眼神、鏡頭中飄蕩出來的。
鏡框兩邊掛着一副對聯,上聯:禿筆蕩清玉宇寰塵。下聯:鐵肩抗起人間正道。橫批:藍天衛士。
石巖撲倒在陳實的遺照前,委頓在地,無聲無淚,抽筋一樣在地下痙攣。
大院裡所有人都趕進了靈堂,包括那兩個被掀翻在地的保安抱胸捶腹的趕了進來。看着眼前的一幕,呆呆的站着。這時身後有幾人輕聲說:“對不起!請讓一下,對不起……”聽着這幾句帶着央求的話語,衆人“唰”的一聲閃開一條通道,只見石釜、背頭摻扶着長鬚飄飄的石三爺顫顫巍巍走了進來,後邊是由石梅、窯主、大老王攙扶的拐二爺和北川市孫家臺孫大爺。再後面是由宋雨寒大姐和報社兩名女記者王珊、孫雲半擡半背的黃二丫。
三爺輕輕掙開石釜和背頭的攙扶,俯身拍了拍石巖的腦袋,顫聲喊道:“孩—子——!”
石巖象觸電一樣,馬上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三爺,眼淚婆娑的說:“爸——陳實哥他——”
沒有聲音,只有口型,三爺知道石巖說的是什麼?他在石巖的腦袋上摸索擠壓了一陣,然後滴着淚說:“孩子,起來,起來,爸知道。”
石巖不起來,仍然爬在地下,臉形扭曲,渾身抽搐,叫着:“陳實哥——”
推拉一陣後,三爺在石巖後背猛拍一掌說:“他不是你哥,是你弟,你的親弟弟。”
三爺這句話,不但讓爬地上的石巖驚呆了,就連靈堂裡所有來賓都驚呆了。
石巖擡頭看一眼身旁的老爸,回頭看一眼陳實的遺像,再看看老爸和老爸身後的拐二爺等,然後再看陳實那半睜半眯的眼睛,突然兩手向天,發出了石破天驚的吼叫:“啊——”
石巖虎嘯獅吼的嚎聲,讓所有人都掩耳不及,等大家放下雙手,就聽到院子裡傳來“嗚哇——嗚哇”的警報聲。有幾個身着警服的人走進了靈堂,他們分開衆人,直接走到穿着病號服的石巖跟前,其中一個帶隊警察說:“你叫石巖?”
石巖點了點頭。
於是那警察擺擺手,身後兩名警察一左一右,將石巖提了起來,同時掏出手銬,“啪”的一聲戴在石巖的雙手上。
事起倉促,衆人被眼前的一幕驚了個目瞪口呆。就在大家驚愕之際,帶隊警官站在靈棚外向大家解釋:“記者石巖在一箭川採訪期間,聚衆鬥毆、涉嫌犯有殺人行爲,經初步查明造成一死兩傷,同時,有人舉報,在他私回靖北期間,因性情狂暴,造成數人受傷,爲以防萬一,現予以緝捕歸案”
“放屁!打死幾個土匪叫犯罪?啊!我弟弟犧牲了,誰幫我緝拿兇手去了啊?”石釜瘋了一樣竄出靈棚,撤住說話的警官質問道。
警官看了看眼前的架勢,高傲的態度立即有所緩和,看眼前石釜凶神惡煞的樣子,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恐怕難以脫身。於是他故作姿態的清了清嗓子,然後把領口石釜的手掰開說:“是省廳下的批捕令,具體事宜要問廳裡,我們只是照章辦事!”
背頭、窯主、大老王、朱啓、祁維等人將警察和石巖團團圍在靈棚裡,窯主一邊哭,一邊罵:“誰他媽說的?有種的站出來!”
記協趙主席、王笑天、顧見悟和宣傳部幾位領導馬上將帶隊警官請到隔壁辦公室,詢問着、解釋着,要求讓石巖先將追悼會開完,然後我們再依法辦事,好說歹說,只得到警官一句話:“我是按命令辦事,其他的我管不了。”
警官告辭出來一擺手說:“帶走”。
三爺老淚縱橫,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兩腿一軟險些跌到在地,被身旁的拐二爺和孫大爺雙雙扶了起來,石梅哭天嗆地不知道該顧那一頭,哭着叫着喊石釜、石巖的名字,也跌到在地。
靈堂裡亂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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