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祁南市黑龍河畔,守着大老王邦邦硬的“屍體”。手足無措、六神無主的石巖對着蒼天厚土,正在賭咒發誓,急得大喊大叫時,採訪車後面遠遠走來一個叼着菸捲的人,當來人看到不遠處採訪車的輪廓後,立即掐滅了菸蒂,躡手躡腳的貼近採訪車。
就在他準備探頭張望時,突然從採訪車左後面的草叢裡傳來一聲聲痛苦的呻吟聲,這種斷斷續續的呻吟讓來**吃一驚,他急忙從腰中拔出一把同樣款式的藏刀,慢慢欺近發聲之處。
躺在草叢中的男子猛然看到半天空懸着一顆腦袋,張嘴就要驚叫,不等他發出聲來,半空中突然掠來一隻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在了地下男子的嘴巴。然後慢慢的鬆開,並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看到躺地上的男子情緒穩定了,兩人開始比比劃劃、拉手碰頭打了一會兒手勢,然後,新來的男子再次高舉藏刀欺身來到採訪車跟前。
石巖的嚎叫並沒有引來任何奇蹟。想想也不會有奇蹟發生,便準備將大老王抱到車上,於是小跑到採訪車跟前伸手開門。
剛剛觸到車門開關時,突然感覺腦後生風,緊跟着一把明晃晃的藏刀砍將過來。石巖不等藏刀臨近,雙手扶車,然後蹲身擡腳,一個後襬腿踢了過去,只聽身後“哎喲”一聲,同時藏刀“喀嚓”“噹啷”連響數聲,藏刀結結實實砍在採訪車後,腹部受石巖一腳,吃痛不住,丟掉藏刀雙手抱住了肚子。
石巖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不等對方直起腰來,轉身下勾上劈,左砍右剁,一套組合拳後,只打得對方哭爹喊娘,連聲告饒。
想到大老王生死不明,估計凶多吉少,眼前這倆偷襲的傢伙無疑就是兇手,氣就不打一處來,雨點般的拳腳就無法停止下來。直到偷襲者搖來晃去,像個不倒翁一樣原地打轉,看樣子完全找不着北了,遂飛起一腳,將他踏入草叢中。
轉頭四望,再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拍拍手,打開駕駛室,跑到前面將大老王抱上了車。
車上,滿頭大汗的石巖不知道該幹些什麼。車又不會開,走又無法走,留下,這是一塊是非之地,人地生疏,所以這絕非一個久留之地。
石巖掐了一會兒大老王的人中,試圖讓他醒轉過來,但一點用都沒有。看到駕駛室操作檯上的半瓶礦泉水,石巖抓起來兜頭澆在大老王的頭上。然後注視着大老王的變化。
沒有。
“他媽的!大王師,你先別“走”,等我殺了這倆驢日的,讓他們陪你上路。”氣急敗壞的石巖帶着哭腔,從大老王的脖子下面抽出右手來跳下采訪車。
就這一澆一晃後,從大老王的鼻孔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隨即“哎——喲——喲”叫了一聲。
帶着殺氣,剛剛跳下車的石巖被這一聲哀叫驚的不輕。心說,大老王這是鬼上身了還是靈魂出竅了?還是……“哎喲——喂……可痛死爺爺了,哎喲、哎喲,哎喲——哎,我的小祖宗”大老王邊叫邊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老兒,頭上斗大的汗珠嘩嘩掉了下來。
“哎喲,啊!大王師,你還活着……呸呸,大王師,怎麼樣?”石巖趕過來扶着大老王的肩膀。
大老王擡頭看一眼石巖,沒有做聲。石巖猜測的出,這會兒大老王的臉色一定是蠟黃蠟黃的。
“醒來就好,你等着”石巖說着轉身要走。
大老王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到哪去?”
“殺驢去!……我今天非鋸掉他的驢蹄子,掰斷他的驢板筋!”
“回來……我們走”大老王強打精神,勉強將身體直了直。
石巖轉回身,看着大老王:“大王師,你怎麼樣?能堅持住嗎?”
“上車”大老王說着話準備點火開車。
“你等等,我要看一下這是些什麼人”石巖也不管大老王同意不同意,按亮手機,向採訪車左後面的草叢中走去。
大老王怕石巖有個什麼閃失,便抱着肚子哀叫着跟了下來,等他雙腳剛一觸地,立即倒吸一口涼氣:“喔唷,可痛死我了”。說完原地蹲了下來。
最後一個被打倒的漢子仍然躺在草叢中,看樣子一時半會無法動彈,石巖知道他也跑不掉,所以也不去理會,直接趕到第一個男子“藏身”的地方,結果發現,草叢中空空如也,受傷男子竟然不翼而飛。
經過仔細觀察,並根據壓倒的草棵看,第一個偷襲男子應該一路向前爬走了。
石巖怕他果真逃跑,便大踏步向前奔跑尋覓,不料就在手機光線熄滅的瞬間,突然從草地上飛起一道白光,“唰”的一下直奔石巖的雙腿飛來。
疏虞防備的石巖萬萬沒有料到這個該死的傢伙臨死前還來這麼一手。由於他本身就是一種前衝的姿勢,向後跳已經萬萬不能了。向前,就目前的速度,只能將自己的雙腿主動送在對方的刀口之下,任其割刮。怎麼半?是停步送他一條腿還繼續向前拼個你死我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藏刀堪堪接近右小腿前,他一咬牙,迅速向前跨進一步,左腳腳尖已經貼在對方的肋骨上,饒是如此,對方的藏刀刀尖仍然劃破了他沒有及時收回的右腿,根據感覺,刀尖至少已經觸及脛骨了。在這種疼痛還沒有傳遍全身的時候,石巖順勢下蹲,一屁股坐在對方的胸脯上,然後斜身下墜,一肘子擊打在他的門面上。
偷襲男子再也把持不住手中的藏刀,鬆手扔了刀,一手掩面一手撫胸,嗷嗷怪叫。脫手的藏刀發出一道弧光,“嗖”的一聲向左飛去,“噗”的一聲後邊銷聲匿跡了,想來藏刀被擊落到黑龍河去了。
石巖怕那人詐死,立起身,從草叢中一把提起男子,使出渾身勁道,一記下勾拳狠狠砸在男子的肚皮上,男子瞬間停止了嚎叫聲,只是悶哼一聲,便像半截面袋子一樣,塌下腰去。
石巖像拖半截木樁一樣將男子拖到大老王近前說:“大王師,看看是不是這狗雜種下的手?”
“就這個驢日的”大老王說着在男子的身上踢了一腳,看到對方沒有反應,立即驚叫起來:“石巖,你不會真把他給做了吧?你……”
“放心,死不了。……看看,是些什麼人”石巖拿着手機對着地上的男子問大老王。
“拿着藏刀,穿的不藏不維又不漢的,我看不出來”大老王一邊撫摩着自己的襠部,一邊圍着對他施暴的兇手說。
“你等等,看看這個”說着話,石巖小跑着找到後面那個偷襲行兇男子躺身的草叢裡。用同樣的方法將另一個男子拖了上來,拽到大老王眼前,按亮手機熒光屏。
再看地上俯伏在地的傢伙,同樣穿着塊塊袋袋、條條縷縷,百衲衣一樣,東一塊紅,西一塊黃,大面積的鑲嵌着櫧褐色的袍子。
“不會是靖北市的吧”石巖問道。
“拉倒吧,城市裡那有這奇形怪狀的東西”,大老王說着踢了一腳地下的漢子。手機的熒光燈自動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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