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或者說是猜到那老頭留下的黑色藥丸對自己傷勢大有作用,但它所發揮出的真正效用還是強大到超乎想象。藥丸內的幽冥氣無比純粹濃郁!一顆下肚。在直接治好之前所有戰鬥中所受傷情,以及幽冥氣損耗之下,仍有小半藥力殘留需要日後慢慢煉化吸收。
再給七怨來個十天半月將其徹底煉化,那修爲怕不是比巔峰狀態時還要再漲三成?說起厲害,這黑乎乎、粘糊糊的玩意兒甚至比張雲斷肢匣子裡的茗屍草還要強得多。
隨手扔出一顆藥丸都能強大到這個程度,那這老頭子的實際修爲會達到什麼程度?
作爲見多識廣的千年老妖,或者說以一位乾暘大陸修者的常識來判斷。七怨覺得這老頭子的修爲絕對達到了“巔峰”境界。這手段甚至不是大乘期這種所謂“巔峰”次第所能擁有的。他很可能已經進入了渡劫期......乾暘大陸有史以來所記載,存世修者的真正修爲極限。“真巔峰”。
近三百年來,襄王境內就只有一位渡劫修者。是妙玄真人。將時間線再往前推一推,金鉞境自稱神門的魔宗門派中,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隱宗”也曾傳出過關於渡劫修者的傳聞。
如今來看,這難不成還有第三個渡劫修者?
擁有道門仙術,修爲高深莫測到不敢仰望?
輕易看出自己的冥靈身份,隨手攝走自己的幽冥氣吞噬爲己用......
這是道門修者的手段麼?
或者......
......
“七姐,你還好嗎?紀公子留下的月能池已經被你吞噬光了。這,要不讓雀兒我去捉點野兔、山雞之類的活物給你吸點血食如何?或者讓我渡你些靈氣?”
“是啊,大,大姐。我看到你身上那個黑色的晶核之前被那老不死給傷到了。那,那玩意兒不會是你的腦子吧?”
七怨心中的疑問太多,似有所悟之下一直在呆呆的仰望着天穹繁星,將張雲和雀兒的問寒問暖完全丟在了一邊。以至於張大少爺開始擔心她是不是被那老頭給打壞了腦殼,被“錘”傻了。
荒野篝火的暖光將七怨蒼白的臉龐映照得一片彤紅。就在張大少爺終於忍不住伸手要在七怨腦袋上彈個爆慄的時候,七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好弟弟,姐姐我之前說得明白,要你將那魔契烙印的花紋在入夜前統統給我背下來。如今一晃三天,姐姐我還沒來得及考你......要不你現在就畫給姐姐瞧,如何?”
“啊?啥?啥花紋?”
三天來,張大少爺心情極好。見天兒舉着個繃弓子左咻咻、右咻咻。什麼魔契烙印之類的事情早被他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七怨之前重傷,元氣大損。這會兒提起這茬?這,這不就是要吸自己的精血補元氣麼?這七怨大姐可是說過的,她最喜歡的就是吞噬契魔屠的精血......而自己,乃是擁有兩枚魔契烙印的“極品食材”。
張大少爺嚇得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好姐姐,我,我可是見誰都說你是我姐。遇事的時候咱可是拿你當親姐姐護着的!你,你可不能真,真......”
“真什麼?也就是說,你畫不出來嘍?”
七怨那表情似笑非笑,眉眼都是冷色,面部肌肉統統都是僵的。嘴角卻少見的被她硬生生咧起來一個弧度。張大少爺認識七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詭異的表情他哪裡見過?
一時間嚇得臉都要綠了。不敢廢話,掏出幾張畫符籙用的黃紙硬着頭皮抹了幾筆。那玩意兒畫的歪七扭八、球球蛋蛋。與其說成是魔契烙印還不如說成是自己小時候在隔壁老王私塾房樑上畫的王八。
望着地上幾張亂七八糟的紙片,七怨表情陰晴不定。一會兒喜、一會兒憂,一會兒猶豫不決,一會兒面露厲色。看着眼前狀況就連雀兒都開始緊張起來了。雖然三人一路行來交情頗深,但七怨畢竟不是人類。若她真的有點什麼所謂“妖心”、“獸性”。要吸食張雲精血的話,雀兒是絕對不會依從的。
七怨腦後的煩惱絲如瀑般飄飛,對着張雲便裹了過去。冷風吹過,張大少爺背後嚇出了一層雞皮疙瘩。啊呀一聲是扭頭就跑。
但七怨這煩惱絲卷的極快,且比之前拖着張雲馭馬跑路時還要緊上無數倍。這哪裡有一丁點重傷未愈的意思?簡直比張大少爺出土窯城後頭一回遇上她的時候還要厲害!
“姑奶奶啊,救命啊!”
“七姐,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
那該死糟老頭的話猶在耳邊,“只要你老老實實別碰我那龜孫兒,咱到時候也絕不難爲你!”
七怨似乎是起了小孩子鬥氣兒的脾氣,故意要跟這老頭作對一般。
“別碰你那龜孫兒?姐姐我今天偏偏要動給你看!”
“好弟弟!”
“你瞅瞅你這德行!又慫又廢物,又懶又貪玩,又能花錢還不成事兒!今兒姐姐我恰好悟出了一件兒天大的好處給你,正好藉機會好好調教調教你!”
“雀兒!把能用的防禦符籙都給我祭出來,替姐姐我護法!”
“七姐,你,你到底要做什麼?”
彎成了拱形的嘴角緩緩的恢復了正常,雖然還是板着臉。但以雀兒和張雲同她相處的經驗來看,此刻的七怨心情應該是相當不錯的。只見她緩緩從懷裡摸出了一截手指般粗細長短,帶着血,像是一截牛筋、馬筋一樣的物事兒。
“姐姐我要給你家少爺煉一枚僞靈根!若這崽子實在不能成事兒,那就讓我這做姐姐的親自動手,逼他‘成材’!”
......
日更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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