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福緣居然真的會落在自己頭上?還是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先握一下試試......
桎冥劍的劍柄同劍身一樣細而偏長,星修子強壓心中激動將雙手握上去仍留有一拳多的餘柄。
這桎冥劍本就是一柄飛劍而已,但星修子伸手去握時,這一動不動的飛劍卻給了他一種很難描述的擬人化感覺。那感覺似乎是老子其實看不上你的,既然選了你,那就勉強忍耐讓你那髒手摸摸。
就摸一下!就一下啊!
就在星修子握緊桎冥劍的時候,周圍天地靈氣一陣異動,完全不受控制的注入他的身體。再通過體內三條靈根和雙臂向桎冥劍劍柄涌去!如此過程中,星修子胸口最後修補過的那條僞靈根卻成了整個靈力循環過程中最爲脆弱的短板。天地靈氣就像是決堤的洪水,過於霸道兇悍。瞬息間就要將他剛剛修補好的僞靈根給衝碎了!
屆時星修子的結局只可能是渾身精血沿胸口的中靈根噴射而出,震碎中脈而亡!
生死之間,一切異變戛然而止!
桎冥劍停下了吸收天地靈氣的手段,一飛脫手。繞着劍冢劍碑轉上兩圈後重新飛回星修子身邊。
星修子原本已經志得意滿的準備下山,甚至還抱着浩然劍感慨出了一句“有劍如此,我亦何求?”。隨後將宗門賜下的靈劍和浩然劍全部背在了背後。兩把劍呈叉形一左一右揹着,好不威風。
而此時,那柄宗門制式靈劍突兀的自行飛出了劍鞘,就像張大少爺繃弓子裡咻咻射出的異形石塊,轉着圈兒的不知被丟到了多遠之外。反客爲主的桎冥劍大大咧咧往劍鞘裡一鑽。
由於桎冥劍比大多數飛劍、寶劍都細了一點,所以這劍鞘粗細足夠合適。噗嗤,又因爲劍身過長直接捅穿劍鞘的底端。露出了半臂長的一截劍尖。朝陽之下,就像黃蜂的尾針一般,依舊金光閃閃。
......
......
如今的乾暘大陸很不太平。末世劫難一說畢竟遙遠,暫且不提。但擺在眼前的兩件事便沒有一個修者門派膽敢拖延和不作爲。
一來是襄鉞之戰愈演愈烈,爲了維持局面,任何一個修者門派都不可能袖手旁觀。
所謂脣亡齒寒,那也不僅僅是地理位置上的凡人說法。塵世皇權勢力其實也是修者之間的脣齒。如果襄境修者真的各掃門前雪,任由襄王朝敗落。那他們便距離直面金鉞境魔宗,或者說是自稱金鉞神門的修者更近了一步。
在妙玄真人消失之後,襄境修者不僅僅是總體實力不及魔宗。在面對決策的時候也更像一盤散沙,連凝聚力都遠不及魔宗修者。這倒並不是說襄境修者如何自私自利或者魔宗修者又是怎樣充滿團結和奮鬥精神。
原因其實在於襄境是修者領袖失蹤,各種權利利益都要洗牌,一時的混亂乃是情理之中。而金鉞境的皇帝陛下本身就是魔宗修者,許多明裡暗裡的爭權逐利都會圍繞皇權展開。所以魔宗修者看起來更爲入世且同皇權保持了更爲接近的距離。
第二件要忙活的事情基本都算是頌安皇城那紀二少爺一個人搞出來的。五百件兒月能甲入得騎兵營。一戰大捷之後便徹底殺出了名聲。它明明白白的展示出了一個態度!
只要皇權擁有足夠的月能技術,便能夠抗衡修者!
當然,月能技術也不是一蹴而就可以短時間內獲取成功的。五百件兒月能甲別說對抗整個修者世界,單純對付玄星觀一個都還遠遠不夠看。所以襄王陛下他更應該隱忍,悶聲繼續支持紀家商鋪繼續開發和製造所謂的“月能軍工”產品纔對。
但以天鑑司所傳過來的消息,以及月音盤裡播報的新聞來說。襄王陛下一反之前低調沉穩的行事風格,居然還真就大肆宣傳。將自己以及紀家商鋪的月能技術全部推上了風口浪尖。
皇帝陛下換了心性?
皇帝陛下他獲得了其他門派的支撐?
皇帝陛下他......
他怎能如此大膽的將自己立在修者世界的另一面?
他膨脹了?難不成他傻了?
就像所有正在乾暘大陸上發生的事情一樣,這事兒很反常。反常到大家都要見怪不怪,而反常便意味着有問題。
其他修者門派不提,單說玄星觀。無論是掌門鯤元真人、莫震子。還是更爲事故些的懷中子都嗅到了某種不一樣的味道。
莫非真的要變天?在什麼末世劫難之前,在金鉞境魔宗發難之前......難道襄王陛下他也另有手段,勝券在握麼?
劍禮乃是玄星觀眼下的第一大事,既然有人成功拜劍桎冥以至“圓滿”落幕。那下一步要做的事情還多的是。如何破解桎冥劍上的封印獲取妙玄真人法旨;如何穩固玄星觀襄境第一道門宗派的地位;如何培養星修子這個未來的頂樑柱、甚至可能是掌門;如何同其他道門門派合縱聯合,制約皇權、抗衡魔宗;如何尋找新的靈晶石礦脈......
玄星觀千年基業,掌門鯤元真人做事周到穩健。絕非那個愚蠢的世俗皇帝可比。之後要做的,必然是低調中的各種周旋與準備。而眼下,它反而要沉寂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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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謂的乾暘大陸氣運之下,小老百姓們其實感受不到多少來自暴風驟雨前的壓抑氣氛。
作爲一個小人物,他們自以爲了解到的所謂“大局消息”其實都是大人物們讓他們知道的。比如玄星觀希望暫且消隱一段時間,那天鑑司的電臺、坊間的傳聞自然就少了他們的很多傳說。比如襄王陛下希望自己的子民們面對金鉞戰事時更有信心,那關於紀家商鋪五百件兒月能重甲的各種信息便一定會吹進所有人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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