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已經後退的甲士圍殺,唯恐泄漏陛下秘密。傳揚出去,于軍心不穩,於君威不利。
可要不用鐵甲大軍將他們一瞬間碾爲齏粉?
白星河尚好。但趙羈橫刀術實在兇殘,自己這些契魔屠死士憑空又要折損。
每一個契魔屠戰力都接近一個金丹期修者。
這些契魔屠。人,是自願承受冥骸詛咒,敢於冒着近三成死亡概率,以放血方式進入瀕死之境獲取魔契的死士。絕對的忠心勇士!
這些契魔屠身上的“傢伙”,實力的培養。說起這“物”,茗屍草何其珍貴?配合的其他天材地寶哪個是白來的?普通契魔屠所用的僻邪符籙何其珍貴?陛下花費了多少工夫才養來這麼幾個符修和煉器修者?因爲大功而得到的“雷擊木”更是拖了許多門路,九轉十八彎下從玄星觀裡秘密購得......
如此珍貴的戰力乃是王權應戰修者的根基,倒下一人,煜親王的心都要滴血。
對着身邊侍衛一伸手,已有人將擡着的兵刃舉到了他的掌中。
那是一把襄境軍營中極爲少見的武器。勉強算是把長柄斧鉞。但斧頭前後更窄,上下更長。刃口反弧形,仿似開山砍刀。柄也比普通騎兵武器短了些許。
就算是前後已經儘量做窄,但由於長度已經長過朴刀,材料又是少見的稀有重物。其重量已經比軍營武將常用的斧鉞還要重出近四倍還多。
煜親王本身是一個優秀的武者。之前掌管頌安禁軍時便是騎馬用鉞,步戰用刀。這奇門兵刃便是其成爲契魔屠以後才以斧鉞爲基,量身改制。步戰、騎戰就這一把。之所以就這一把......想必跟材料珍貴有點關係。契魔屠手中能溝通幽冥氣的材料放在修者手中就會改個作用了,那是能容納劍靈,製作最頂階飛劍的頂階材料。
至於得到這奇門兵刃以後,煜親王腰間時常佩戴的那柄雕龍刻鳳、嵌着金銀的輕細佩劍。這只是“值錢的”凡品,作用接近儀仗禮器。
劍這東西。修者常用,文人君子常用。武者用的略少,兵營裡用的就更少了。
“鐵馬單騎趙羈橫!”
“今天,你不用再顧及我親王的身份。你我正好全力以赴,爭一爭這襄境第一武者的名頭!”
“也讓你我手中的‘酆屠’馬刀和‘鬼王’鉞在兵器譜裡搶搶排名!”
話畢縮身蓄力猛然一躍,舉起手中的反刃斧鉞,從近四丈的高度狠狠劈下!
嘭!
嘎吱吱......
趙羈橫雙手舉刀抵擋,但那斧鉞勢大力沉。刀身一陣嗡嗡顫抖。其力量沿着酆屠馬刀橫着的刀身直達手臂,下至軀幹及雙腿。伴隨吱呀呀的刀斧摩擦聲,趙羈橫腳下的石制地面紛紛碎裂成坑。雙腳直接被壓的沉入石板地面兩三寸!
我忠君一生,你竟如此欺我?待百姓如豬狗蟲豸?如今,刀在手中,我趙羈橫怎能束手伏誅?
原本陷入地面的右腳進一步猛踏借力,猛轉腰胯。左手撐着刀背往右擦,右手往後抽刀。直到左手已經摸到刀柄,支撐刀背的手變成了肘。吱吱吱吱......一連串刀斧相擊的火星子之下。鬼王鉞壓着鄷屠刃口,貼着趙羈橫左邊臉頰而過。
此時扭身蓄力完成的趙羈橫雙手持刀反攻,那馬刀貼着自己左邊頭皮繞了一圈兒,從右上至左下一刀劈去!
......
馬刀酆屠。
酆,意爲陰間鬼域。屠,屠戮、屠夫。趙羈橫半輩子受冥骸詛咒,勵志屠盡襄境裡的鬼物屍骸。
這是一把屠鬼的兵器。
鬼王鉞。
言簡意明,我,是王。我不是襄王,我是襄王的親弟弟,我是冥物契魔屠之王,我是鬼王!這便是我這鬼王的斧鉞。
爲了盡少折損契魔屠手下,煜親王入場,欲親手斬殺趙羈橫。二人棋逢對手,一對一戰到了一處。最強大的煜親王入場拖住趙羈橫,其他黑衣人便直接涌向了白星河、張雲和雀兒。三人壓力陡增。
白星河的灰白死氣詭異無雙,又得到了手中這把可以溝通幽冥氣的殺器短槍,如虎添翼。但一個人打近百人也是扯的,根本沒有贏面。
敵我人數差別極大,那近百人不可能都得到攻擊的機會。魔契烙印之下,許多範圍較大的手段又用不出來。只把三人團團圍住,隨時都是十幾條胳膊,七八把兵刃胡劈亂刺。潮水般的車輪戰,沒幾個呼吸的工夫白星河就已經力竭不支了。
扭頭見張雲渾身土石,變成了比往日高大魁梧了兩三圈兒的石巨人,正也舉着馬刀學趙羈橫那般“亂砍”,白星河心中火氣騰騰直冒。
“張崽子,你在峪沂城錘我那時候的本事都跑哪去了?”
“能附體你的那個大佬呢?白袍子的‘大姐’呢?死哪去了?”
張雲不是特別會打架,“大佬......”開口分心時,已經有刀斬在了石化肩膀處,那叫個生疼。忙不迭叫苦,“大佬今天沒在家!”
......
“你姐姐我沒死!”
白影閃過,一圈兒契魔屠所圍出來的空場間又多了一人,正是七怨。又尖又利的漆黑剪子劃過,只一個照面便有兩名契魔屠頸間染上血線而倒。
秒殺兩人的同時,白星河莫名其妙的捱了一個嘴巴。他都沒看懂是誰打的。
“姐!”
雀兒望向七怨,帶着哭腔喊出一句“姐”的時候,那眼眶早都紅了。
但七怨的眼色卻極冷。
“莫要再喚我姐姐,你是我的仇家!先救下我的寶貝弟弟,便要取你的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