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一間簡陋的矮房裡,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搗鼓着手中的遙控器,電視裡全是關於韓美娜的新聞,他氣惱的將遙控器扔在地上,一腳踢翻旁邊的椅子。自從韓美娜死後,他成天都躲在這個矮房子裡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已經有些受不了了,爲什麼自己就非得呆在這裡啊?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束強光射了進來,慶石下意識的用手擋住門外的強光,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纔逐漸調試好焦距看清了眼前的人:“小姐,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我知道你在這裡過得很辛苦,對不起!都是因爲我!”林秀京低下頭眼眶裡滿是淚水。
“小姐,你怎麼這樣說?你別哭好不好?我最怕你哭,每次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慶石爲難的搓着手。
“慶石,你……是不是喜歡我?”林秀京擡起頭,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任何男人見了都會爲之心動。
“我哪裡敢喜歡小姐你呀?小姐就不要開玩笑了。”慶石扭過頭慌忙的掩飾着自己的心虛。
“我知道的!”說完便靠在慶石的肩上:“你跟閆太哥一樣,都喜歡把話憋在心裡。但是真的很抱歉,可惜我的心很早之前就給了另一個人了,所以……”
“小姐,我都知道,你不用感到抱歉的,我只是你父親身邊的手下,哪敢有什麼非分之想,爲小姐做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不過,我在這裡也呆了這麼長的日子了,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啊?”慶石用無比期待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沒想到對方的一句話立刻就把他打入萬丈深淵。
“你現在可是被通緝的犯人,呆在這裡纔是最安全的,誰叫你這麼不小心被酒店後門的監控拍到?如果不是你的疏忽我也不會天天擔心受怕,要是你被抓到我也會受牽連的!”
“那我不把你招出來不就得了?我成天呆在這裡跟坐牢又有什麼區別?”
“慶石,這次與以往不同。”林秀京把保溫桶裡的湯盛進碗裡:“韓美娜並不是一般家庭的子女,她的父親可是最高檢察官。”
“大不了我去自首,我並沒有殺她,是她自己不小心後退撞上去的,這是事實!”說完接過碗一口氣喝掉碗裡的湯。
“可法官憑什麼相信你?你太天真了!”林秀京一改之前的態度,冷豔的臉上毫無表情:“你該不會叫我出庭替你做證人吧?慶石,你應該顧忌我的立場,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目前的立場不允許!你口口聲聲的申明不把我捲進來,但我還是能聽出你話中的弦外之音,果然大難臨頭都自保,你,也不例外!”
“小姐,你應該有良心,我馬慶石對你的忠心你應該心裡有數,我爲了小姐你做了多少虧心事?張允真與金俊宇的反目成仇,還有你公公的死,你婆婆的癱瘓,還有那個姓林的小警察,還有那個叫程莉莎的經紀人和那個被意外捲進來的韓俊世,這中間所有的離間都是我爲你處理的,以至於對張允真的趕盡殺絕,全都爲了讓你能得到金俊宇。爲了讓你得到幸福,我不惜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做這些殘忍的事,你現在卻說我是爲了自保?”
“怎麼?你現在是在對我邀功嗎?”語言中夾雜着譏諷。
“我只是很寒心小姐對我的態度和冷漠。”慶石不再接觸她冷冽的眼神。
“你,後悔了是嗎?”見對方不說話林秀京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那你就爲我做最後一件事,我就讓你毫無牽掛的離開這裡!”說話的林秀京眼底掠過一抹殺機。
慶石疑惑的轉過身,凝視着林秀京一本正經的臉:“說吧!什麼事?”
林秀京走近他,湊近他的耳邊傾吐着:“我要你永遠的閉上嘴!”一把水果刀捅進慶石的小腹,慶石只感覺小腹一緊,一陣劇痛傳遍全身,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捂住小腹踉蹌的往後退:“我對你今天的表現很失望!是你逼我的!”
一口黑血從慶石的嘴裡涌出,小腹的傷口也向外潺潺的冒着黑血:“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聽過這樣的故事嗎?一個獵人每次出去打獵就會帶上他的愛犬,這隻愛犬很聰明,除了會察言觀色,還會把獵物叼回來領賞。可是有一天它突然對着主人狂吠,可之前它卻從未這樣過,所以這個主人知道他的愛犬生病了,爲了不讓愛犬咬傷自己,只好在它的食物裡下了毒,但它害怕毒量太小毒不死它,就只好再捅它兩刀。”
這時慶石又吐出一大口黑血,並看着桌子上盛湯用的碗用手顫抖着指着不遠處的人:“你。。你好。。你好狠的心!”
“我也是爲了活命在作垂死的掙扎。”說話的表情是那樣的雲淡風輕:“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啊?我走到了今天,好不容易纔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所以我不想讓你爲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沒辦法就只好犧牲你了,因爲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白色身影,慶石又吐出一大口黑血,之後便倒在地上不再動了,而兩隻眼卻睜的大大的,臨死都沒閉上。
屋外的窗戶旁,一抹黑色的影子緩緩離去。
寂靜的病房裡,只有儀器發出規律的滴滴聲,昏暗的燈光下一張蒼白的臉毫無血色,也許聽到了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牀上的人微微的睜開眼睛,在看清眼前的人後,沙啞又蒼老的聲音顯得有些費勁:“俊宇,你來了?”
進來的人輕聲踱步到牀邊,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是啊!爸爸,我來了!”
“秀京呢?秀京怎麼沒來?”蒼老的聲音又再次響起:“她有沒有好好吃飯?”
“放心吧爸爸,她很好,本來她也想與我一同前來看您的,但是我找了個理由沒有讓她跟來。”說到這裡時,金俊宇嘴角又再次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牀上的林侑才轉過頭來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因爲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喔,有什麼時候就說吧!如果是尹泰華的事就不用說了,他的野心我瞭解,還好有你在所以我很放心,你也不用感到有什麼負擔,秀京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是嗎?沒想到岳父這麼信任我?既然你瞭解尹泰華的野心,那麼我的野心你也瞭解嗎?”看着牀上的人,魅惑的脣吐露着令林侑才大爲吃驚得語句:“也許,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都要讓您失望了,因爲從現在起林氏的執行長就是我,金俊宇!”一份由林侑才簽名的同意轉讓書呈現在他面前,看見林侑才睜大了眼,彷彿一副不敢相信自己什麼時候簽了這樣的東西的吃驚表情,金俊宇的笑再度加深了:“不用感到意外,這可是您的親筆簽名,沒人逼你哦!”林侑才這纔想起幾天前秀京纏着自己簽了一大堆合同,說是俊宇工作太忙想幫忙分擔,所以他自己也沒來得及仔細查看,在女兒的催促下匆匆簽上自己的名字,沒想到卻被如此擺了一道:“沒想到堂堂精明的林會長也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啊!”
“你想……你想幹什麼?想利用我單純的女兒做這樣的事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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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純?你女兒是否單純我想爲人父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岳父大人,我想你應該忘了這公司也有我父親的一份,當初你吞併我父親公司的時候手段可比我高明多了,我不過是效仿你的手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做了那麼多年的傻瓜,現在也該清醒了!”
“你……什麼意思?你知道些什麼?是不是有誰告訴你。。”牀上躺着的人情緒開始激動起來。
“你確定你要聽嗎?我怕你聽了會一口氣提不上來就這樣一命嗚呼了,那樣的話多可惜啊?因爲我還有一些有趣的故事沒有告訴你呢!”
看着桌上的禮品盒林秀京疑惑的喚來管家吳伯,並指指桌上的盒子問道:“這些是誰送來的?”
“是一位很漂亮的小姐,她說她自己姓沈,是你的朋友。”
“知道了!”林秀京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了,盒子裡是一件紅色的晚禮服,她隨意展開端詳着,樣式很普通,但是看起來簡潔大方,隱約又透出一絲高貴。可惜自己從不穿紅色,她也很好奇對方爲什麼會送她這些。看見盒底有一張卡片,上面寫道:‘覺得林小姐很適合,所以便冒昧贈予,希望林小姐能穿上這件禮服光臨我的畫廊開幕,爲你親自畫了一幅肖像,希望你能喜歡!’合上卡片,林秀京又打開另一份禮品包裝,裡面是一副她自己的肖像,畫中的她一頭瀑布般的黑髮傾瀉而下,眼神憂鬱的盯着某處發呆,脣邊掛着一絲淡淡的笑,紅色禮服包裹住她小巧玲瓏的身材,坐在一尊怪石上,身後的背景是一大片火紅色的薔薇簇擁着她,整個畫面充滿了意境,彷彿活得可以從畫中走出來那樣逼真。最令林秀京感到意外的是畫中的禮服跟送來的禮服簡直是一模一樣,林秀京笑了笑,心想這個沈薔薇有點意思,這又送禮物又送畫究竟有何目的?但是她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但心裡就是有點不踏實,特別是畫中自己身上的那一抹紅讓她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