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最恨的人,也是我心中最不能割捨的人。
“金太太,好像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你覺得你會和他‘破鏡重圓’嗎?我沒有你那麼如此優秀的演技裝天真善良,你忘了我是一個多麼冷血的壞蛋嗎?我也有我的驕傲,我不併不是非他不可的!”看到對方吃驚的表情薔薇滿意的笑笑,嘴角的笑容再次加深:“聽到剛纔的話那麼吃驚嗎?知道這些年我唯一愛上的一種遊戲是什麼嗎?那就是‘演戲’,我已經能很好地駕馭自己在這部戲裡扮演的不同角色了,如今的我早已完全陶醉在這個美妙的氛圍裡了,它能讓我喜歡刺激到渾身都興奮,就連血液也會跟着沸騰!”
“我不想聽!我不想聽!你出去……出去!”林秀京現在無比害怕看到她野獸般的瞳孔射向自己,她的語句如魔音一般叩擊着她的心臟內壁,她捂住耳朵蜷縮在牀的另一頭,想用被子遮擋住那令自己害怕的目光。
而薔薇毫不憐惜的大力扯開那牀令她礙眼的屏障,伸出手拽住她的頭髮用力的扯到自己跟前:“看來你今天很有耳福,我還沒把故事講完呢,你怎麼能如此不捧場的離席呢?”
不顧對方大肆的掙扎,她揪住對方的長髮在手中繞了兩圈,再拖住她的腦袋往後一扯,冷酷的湊近她的耳畔低聲說道:“看來你們倆真的是很相配啊,因爲都一樣的讓我反胃!”吹掉手中扯掉的幾縷髮絲誇張的拍拍手:“好好活着林秀京,千萬別死掉,不然我會傷心的。”
起身後便不再看牀上低泣的人,轉身打算離開時便看到有個人站在後面,竟然是有些日子不見的金俊宇。好像瘦了很多,之前白皙充滿光澤的臉蛋竟有些發黃,眼瞼下也有着少許的陰影,整個人看起來有着說不出的疲憊,纖瘦頎長的身板靠在冰冷的牆上,彷彿離開那面冰冷的支柱就會瞬間垮掉。
很明顯,金俊宇來了好一會兒了,他一定聽到了他應該聽到的所有話,不知爲什麼心裡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好像有些害怕他聽到這些話的後果,可是這樣的掙扎也僅僅維持了幾秒鐘,薔薇她立馬調整好狀態,恢復成以往的彬彬有禮向他打着招呼:“金會長,真是好久不見!”突然之間,她發覺自己真是笑得無比虛僞。
“你去哪裡了?”金俊宇的聲音了沒有起伏也沒有溫度。
“喔!只是去了趟日本旅遊了一圈,因爲一些私事需要解決,所以就多呆了些日子,怎麼呢?沒想到我才離開一小會兒,你夫人就發生這樣遺憾的事,金會長,工作再忙也要多關心自己的夫人啊!沒什麼事我就走了!金太太記得保重啊!”沈薔薇別有用心的拍了拍林秀京的肩膀,轉身便離開了病房,但還沒有走出多遠,就被身後響起的聲音再次拉回了腳步。
“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雖然是在對她說話,但卻看不到她此刻的眼神。
“哪一句?我說了這麼多?”薔薇沒想到自己回答得比想象中更坦然。
“每一句!”金俊宇的聲音有着一些無法把持的顫抖。
“看來你全都聽到了?”極力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那麼就像你聽到的那樣理解就行了!”
“爲什麼要騙我?”金俊宇屏住呼吸,伸進褲兜裡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
“你指哪方面?”調笑的語句中帶着無限的張狂:“你是指我真實的身份是一個你一直以爲已經死去的人,還是藉着已死之人的身體扮演着另一個人的角色?”
“爲什麼不告訴我你還活着?爲什麼要這樣欺騙我?爲什麼要一聲不響的失蹤?爲什麼要我認爲你已將死了?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金俊宇終於忍不住的吼了出來。
“你問這麼多問題我究竟該先回答哪一個呢?”薔薇的話猶如一記悶雷,頃刻間讓金俊宇徹底的懵了:“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一一回答你的問題好了。你問我爲什麼不告訴你我還活着,我憑什麼要告訴你?你問我爲什麼要欺騙你,因爲我就是個壞蛋啊!你問我爲什麼要一聲不響的失蹤,我並沒有失蹤啊?只是消失在你的視線裡而已。你問我爲什麼要讓你以爲我已經死了,那是因爲我本來就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是另外一個我,跟死去的那個人擁有相同的身體和不一樣的靈魂。至於最後一個問題嘛!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因爲我恨你!我想報復你!我想讓你也體會一下我所經歷的痛苦,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怎麼樣?聽到這樣的答案你還滿意嗎?”
“你。。真的是允真?你真的活着?”金俊宇的聲音帶着哭腔,眼神莫名的傷感起來。當初她離開得那樣灑脫,似乎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又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一樣的消失在空氣裡,可現在卻又那麼真實和虛幻的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的心爲何開心不起來?甚至還有一股撕裂般的痛呢?”
“意外嗎金先生?我還活着,我張允真可沒那麼容易死!”薔薇忽略掉對方的表情,脣邊勾起一抹不屑。
“不要用這樣陌生的口氣和我說話好嗎?聽着你如此冷淡的語氣我真的很受不了,我們談談好嗎?”
“談什麼?有必要嗎?不要要求我做這做那,我沒有那個義務。我們之間該說的在5年前就已經結束了,所以現在我們就是陌生人,而我再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所以希望以後不要再像這樣‘偶然’的遇見!”
“允真!”金俊宇慌亂的抓住她的手腕。
薔薇不着痕跡的掙脫開對方的束縛:“對不起!我姓沈,叫沈薔薇,別用一個死人的名字來叫我!”
“允真!你別這麼殘忍的對待我行嗎?難道你這樣折磨我,你的心裡就會舒服嗎?”
“呵呵~~殘忍?金俊宇你居然對我說殘忍?你難道忘了當初你是怎樣對我的嗎?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你不僅僅是傷害了我,而是將我推下了懸崖,將好不容易纔浮出水面的我再次的用力往下摁,你這個讓我痛不欲生的混蛋居然說我殘忍,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以爲我沒有你就會死嗎?我就是要證明給你看,沒有你我照樣會活得很好,因爲對你的怨恨讓我無法就這樣含恨的離開,所以我要讓你也遭受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我知道讓你變成今天這樣都是我的錯,也知道你一定不會輕易原諒那個可惡的我,允真,我不怪你!要怪就只能怪我當初被矇蔽了眼睛!”
“別說得那麼普度衆生似的,我一直沒有變,金俊宇你知道嗎?其實變的人是你!”
“所以你才用這樣的形式來報復我嗎?”
“怎麼?難道你期望我還對你有任何眷念?”薔薇失聲的狂笑:“金俊宇你真是可笑,這一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不是嗎?你,根本不配!”
金俊宇踉蹌的後退了兩步,木然的眼神望着對方:“我知道你是在懲罰我,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自找的,是我的報應!我真的很後悔當初聽信了那些讒言,相信了那女人的鬼話,我真的……很後悔!但是我向你發誓,我與她結婚並不是因爲愛她,我也有我的苦衷……”
“苦衷?這兩個字只是我們對不能兌現的諾言一個委婉的藉口而已!你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我知道我再怎麼解釋也無法讓你不恨我,但是你不能否認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果你只是對我懷有憤怒與憎恨,我可以用我的一生向你贖罪,並且求得你的原諒,無論你怎樣對我,怎樣折磨我,我都可以承受,但是我只求你不要不承認你已經不愛我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你爲何要這麼殘忍的說出那些話?”
“看你那悽憐的眼神真是讓人心痛!”手撫上對方慘白的臉龐喃喃道:“不過,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啊?對於金俊宇來說,用愛來懲罰你再合適不過了!”
“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對方沙啞的聲音裡帶着哽咽。
“是你把一切變成這樣的,別怪我無情!你曾經不也說過我是一個令人害怕的殺人機器碼?像我這樣的魔鬼怎麼會有感情呢?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看到我的心,對我的信任也從未到達過你的內心深處。時間很殘忍,它會很容易讓我們忘記愛情,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已經失去了彼此,而且失去得是那樣的徹徹底底,那生不如死的過去隨時都讓我記憶猶新。有些東西被強行的奪去便再也找不回來了,你奪走我的豈止是愛情?”死死的忍住眼眶裡的淚水不讓它卑微的流下,並且強迫自己恢復平靜的情緒,努力調試着呼吸。
“真的……真的不能原諒我嗎?就算是憐憫我也不行嗎?”金俊宇幾乎是帶着哭腔在求她了。
“你覺得你有被我憐憫的資格嗎?”薔薇紅着眼回望着他:“當你的手越過我抵達另一個女人手心的時候,那一刻我們就已經失去彼此了。因爲有些事早已註定,有些人這一輩子都做不了愛人,也做不了朋友!”毫無留戀的掙脫開他的桎梏,轉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立刻消失在走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