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定的躺在牀上睡了一覺,在她認爲恢復自己纔是最重要的,不恢復即使放她走,她也會死。
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急,既然左喬宇說過會放她走,也許只是一句戲言,陌青卻認真起來。
客廳內,左喬宇正看着電腦中的屏幕,屏幕上一個女子躺在牀上睡覺。
那個已經瘦了許多,面容憔悴的少女。
他心裡不是滋味,卻依舊狠着心折磨着她折磨着自己。
他並不想折磨她,所以給她他能提供的最好的一切,可是他也知道,以陌青的性格,那麼烈的性格又怎麼服氣被囚禁。
又怎麼會在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後選擇原諒他?
青青……其實你一直都不懂我,一直都不信我。
終於還是選擇放手,他早該放手,可是又不忍心。看着陌青一日一日的虛弱,痛苦,他的內心掙扎,一種淒涼在心中蔓延。
他看到屏幕中的女子休息完了,從牀上起來,她的臉色恢復了不少,只是身體的瘦弱不可能因爲一頓飯而改變的。
她開始換衣服,左喬宇也站起身來,端起電腦離開客廳。
客廳是離開的必經之路,她一定不想再看見他。
他就成全她。
看着屏幕中的女子換好衣服,整個房間蒐羅有沒有可以藉助的道具,若是遇到危險她也有防身的資本。
她便是這樣的人,總是未雨綢繆,不會讓人擔心。
她會對自己好,會保護自己。
然而在面對左喬宇的事情上,她真的已經失去了心神,以至於她的情緒過激,做了許多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敲碎了一個玻璃杯,撿起大的玻璃渣子偷偷地用布頭包好,藏在衣袖間。
雖然很容易受傷,她只把它當成武器,雖然這也是傷害自己的利器。
左喬宇靠着皮椅,在書房中看着監控。
他很早之前就在她的房間內裝了監控,他每天出現在她房間的時間不多,可是在暗中,他看着她的時間比處理工甚至睡覺的時間還要多。
他不爲了別的,就爲了能夠多看看她。
不過他還沒有那麼變態的在浴室中裝監控,陌青是一個專業的特工、殺手,對於監控這種東西非常銘感。
雖然左喬宇藏的隱秘,她卻早已知他裝了監控,卻裝作不知道一樣任由他怎麼做,她只要和他作對就行了。
他看着那個穿着緊身衣的女子,握着‘武器’走出了房間,她一路往外,目標明確,只想離開這個地方。
她沒有任何猶豫,甚至沒有去想左喬宇在哪,她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她要離開。
她怕。
她怕左喬宇反悔了。
她也怕,她怕她再也見不到JK的那羣人了。
兩年多了,真的好想他們。
走下樓梯,她看到微掩的大門,心頭一顫。
她終於可以離開了,卻開始想念了,她是不是犯賤?
這裡的所有,她都那麼熟悉,好幾次她假裝聽話讓左喬宇帶她到沙灘上曬曬太陽,實際上是想借機會逃跑。
她沒有逃走就被左喬宇抓了回來,以前的她便打不過他又何況是現在的她,更是不行。
所以,她最多和左喬宇打了一次,在那之後就不自找無趣了。
抿着脣走出這棟別墅的大門,外面的空氣很清朗,愛琴海的海風吹着,心胸寬闊。
她雙臂大張,迎着海風走去,海風吹起了她的髮絲,那麼美麗的海景。
慢步走向海灘邊上,便看見海灘邊上聽着一艘船。陌青看得出,這是左喬宇準備的。
他將大門打開,放開‘逃生’的路線,又給她準備了一艘船,讓她能夠順利的逃跑。
她抿着脣蹙眉,有時候她真的不懂他,真的不懂。
他爲什麼要將自己囚禁那麼久,他們以前即使不是情人也是那麼好的夥伴,他們曖昧了那麼久,他可以一點兒舊情都不念。
一下子將你囚禁了兩年半。
現在又不知道爲什麼放她走,甚至把一切都準備好,就是不出來說清楚,他爲什麼這麼做。
陌青走上船,若是別的船隻她也許會仔細檢查一下,可能會有什麼陷阱和埋伏,然而這是左喬宇給她準備的船。
那一定不會有陷阱和埋伏,她相信他,即使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走上船便看到他幫自己準備的武器,幾把槍支放在那頭,陌青複雜的拿起槍,左喬宇很瞭解她,給她準備的都是比較小型的手槍,她用起來方便也順手。
抿着脣沉默不語,坐在船上,看着海平面。
許久,她才站起來,走到船艙開船離開。
左喬宇,再見。
再也不見。
……
黑夜籠罩了整個加州地區,這裡的夜深的滲人,沒有紐約市喧鬧的夜景。一絲冷意在夏沫梔心中掠過,“嘶”的一聲,她的瞳孔驟然放大,空氣中透出一陣危險的氣息。
四周靜悄悄的,這一帶的富人區總是這樣死氣沉沉的沒有一絲人氣,清一色的別墅建築生顯得硬冷清,漆黑的夜吞噬着她,危險一步步逼近。
人情冷清連帶着風景都是冷清的,四周突兀的燈光晃晃的,偶爾能聽見某一棟別墅中傳出哭聲,罪惡的聲音,音樂的聲音輕輕地令人毛骨悚然。它們融合在一起,便成了富豪區的特點,除了偶爾有舞會聚會,這裡都是一個樣子。
夏沫梔緊咬着下脣,微風掠起她黑色的碎髮,精緻的東方面孔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蒼白的臉此時一片陰霾。心臟跳動的極不規律,呼吸沉重,因爲她彷彿聞到了貧民區的泥土味、空氣中特有的氣息,這股熟悉令她厭惡的氣息。
順着路燈暗黃的光望去,前方几個高大壯碩的青年緩緩向自己走來,衣着極爲隨便髒亂,其中兩個黑人凶神惡煞眼中帶着兇光,另外幾個白人則是一臉戲虐,看着夏沫梔驚恐的臉一陣暗爽。
一個白人吹着口哨,拍拍邊上那個茶色頭髮的青年戲虐的用正宗的美式英語說道:“嘿,Marcus居然是個東方妞,真是少見,不知道是那個富商的女兒。”
茶發青年隨聲應道:“Oh!看起來真小,還沒成年嗎?”然後哈哈大笑,在寧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突兀。他們面目猙獰帶着危險,此時在夏沫梔的心中如同野獸一般。
夏沫梔一步步後退,聽着他們嘲諷的話語,眼中掠過一絲絕望。好不容易脫離了貧民區,被埃博森收養,現在卻又碰上這些人,命運似乎從來不會光顧她,總是這樣嘲弄她。也是,因爲她只是一個被命運拋棄的迷路的羔羊。
她總是自嘲,她是逃不過命運的,這早已被安排。
領頭的白人裝作和善向前一步,帶着濃重鄉音的英語對夏沫梔說道:“小妞別怕啊,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和你玩玩。”他笑的就像一頭野獸面目可憎。
夏沫梔不斷的搖着頭後退,身體發抖,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楚楚可憐。
一陣強光襲來,氣息彷彿在這一刻凝固,隨後剎車聲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在場的每個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嚇了一跳,擡手捂住眼睛,連夏沫梔也佈列外。
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停在他們面前,帶着野蠻的氣息,四周的氛圍頓時緊張起來,那黑色的車尊貴如斯,透露出主人尊貴的身份。
駕駛座上的是一位很年輕的青年十六七歲的年齡,長相極爲精緻,屬於一種很妖孽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回頭對後座男子玩味的說道,“哇喔,在我們楓哥哥的地盤上強搶民女。”
而後座上的男子沒有說話,他的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尊貴,他就那麼冷靜地坐着,英俊的臉優雅冷漠,目光冷冽,有一種屬於王者霸道的壓迫力。
“誒,別不說話啊,我還想看你英雄救美呢。”顧遲尉挑眉,誇張的大叫,極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走了過來,手掌用力的敲着車窗,嘴裡叫囂着:“Roll,outof!”
顧遲尉頓時臉黑了下來,心中一羣草泥馬奔騰而過,早知道今天出門就開楓哥哥的車了!雖然知道就憑他是破壞不了車的,可是看着愛車被這種人弄髒了顧遲尉也有些惱怒。
頓時顧遲尉打開車門,下了車一下子扯過黑人的領子,一拳就將他打飛了出去速度極快沒有絲毫停留彷彿在做一件極爲容易的事情。
他優雅的拿出手絹擦擦手,彷彿是在嫌髒,冷哼一聲,“拿開你的髒手。”
夏沫梔擡起頭看向顧遲尉,這個少年身上有一股引人犯罪的氣息,風華絕代的容貌嘴角嗤出妖稚的笑意,騷包的雙手環胸,吹着口哨對着那羣道:“菜鳥們就憑你們還想強bao人家小妹妹?再回家修煉幾百年吧!”
那個高大的黑人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那一拳的力度至少有三百公斤,而且他還感覺到那個人並未使出全力,頓時感覺後背冷颼颼的,今天是碰到了什麼不該招惹的人了。
【這後面的半段大家可能有點雲裡霧裡的,剩下的下章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