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昊天無奈搖頭,拿過吹風機給陸子衿吹頭髮,陸子衿的髮絲很柔順,還有一抹淡淡的香味。
溫柔的幫她吹着頭髮,想着哪怕就這樣一輩子也好,能和陸子衿一起簡簡單單的幸福着。
許久幫她吹乾了頭髮,她卻睡着了,閉着眼睛,一副嫺靜的樣子。
牧昊天輕笑一聲,輕輕地摟過她的腰部,讓她睡下,又給她蓋好被子。
陸子衿微微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牧昊天,迷糊的說了一句,“晚安。”
牧昊天輕笑,伸過頭去在她額上一吻,“晚安。”
……
俄羅斯雅庫茨克。
諾斯剛下飛機,近十二月,雅庫茨克也是嚴寒之際,大雪飛揚,零下三四十的溫度當地人已是習以爲常。
諾斯也不是第一次來雅庫茨克,這次來也是因爲艾米的事情。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灰色的圍巾圍住大部分的臉部,這個地方若是沒有這樣嚴實的裝備,可能會被凍死吧。
他的身邊還有一位米白色羽絨服的東方女子,一頭長髮披散,隨着大風飄動,她的皮膚如白玉白皙無暇,脣部一抹深色的口紅。
她沒有圍圍巾,不過一件高領毛衣和一件羽絨服,她像是一點兒都不冷的樣子,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嚴寒幾倍。
諾斯自從兩年前便一直把她待在身邊,她一直都是諾斯的心腹。
甚至有人覺得這個女人在諾斯心裡的地位早已超越了艾米督察官的地位。
諾斯無論去哪裡都帶着這個女人,甚至有些別的意味,CIA上下那麼多人,閒言碎語肯定是免不了的。
他們說什麼,諾斯從來不去管,不過有些上頭的人則是格外的當真。
諾斯的爺爺原本是五星上將,在兩年前去世,而家族裡的人也多是有頭銜的顯赫人物。
他們都以諾斯爲傲,以爲諾斯會成爲像他爺爺一樣的人,對他即以厚望,他的生活也管的非常之多。
諾斯的父母早亡,他的叔叔從小將他培養長大,如同親子一般教育。
教導他要光宗耀祖,要走上武將的道路。
卻從未問過他,他想要什麼,他喜歡什麼。
他一直走着家族安排的路,一路也算是風風順順,也沒有讓家族的長輩們失望,成就甚至是在他爺爺年輕時候之上。
如今他和一個不明來歷的女子緋聞傳的風風雨雨的,家族裡的長輩們肯定不能夠坐視不管。
諾斯一直裝聾作啞,次次都會比,他無話可說,也無法說些什麼。
只有逃離。
躲避。
聽到艾米的消息,也不避嫌的就來雅庫茨克。
就在艾米的通緝令下發的時候,他就疑惑的去盤查這一切,白天幫他查案,最後查出是查克所爲。
查克一直視諾斯爲眼中釘,自然不能夠放過一絲機會,那艾米自從自動調離後他們就一直尋找機會。
而艾米正是失意之時,肯定會露出馬腳,被他們抓到機會。也是用來扳倒諾斯的一個絕佳機會。
諾斯面色冷峻,心想當初放過了他們一馬,反倒是自己的過失,被他們緊咬着不放。
他有心要救艾米,可是此時難上加難。
即使他是個少將,上面是有人的。
還有查克近年來,自從那次事情回去後便一直在鞏固自己的勢力,也是一個勁敵。
諾斯的臉上本就沒有喜怒哀樂,這段時間乾脆只有冰冷了。
白天倒是無所謂,她只有自己一人,天地自由,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諾斯說過,不阻止她去哪裡,她若是想要留下他也定不會讓別人欺負她。
她是一個尋求刺激的小鳥兒,嚮往着自由的飛翔和逆風而行的刺激。
她選擇留下來,不是諾斯的許諾,不是因爲諾斯,而是因爲刺激。
再者還有諾斯的承諾,她若想走隨時都可以離開。
而在她的心目中,在CIA也是一種刺激。
她跟在諾斯身邊,諾斯對她很信任,絲毫不避嫌,她能夠了解不少的機密。
她對於諾斯的這一份信任,很感激。
再加上諾斯也是救她的人,所以她即使是什麼報酬都沒有都留在諾斯的身邊爲他效力。
只因爲那一份信任。
這次和諾斯再一次來到雅庫茨克,她便聯想到了這件事情和上次他們在雅庫茨克監獄邊上看到的那些個屍體有關。
那時候他們沒有插手,回去卻發現原來那些屍體都是查克的人。
白天只是冷笑,心知這些詭計,卻笑而不語。
不關她的事,她就什麼都不管。
剛下飛機,他們兩人也在漸漸地適應環境。
白天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寒冷一般,步伐輕佻,不似後面的幾個特工,走路時甚至有些水土不服的打冷顫。
這裡的環境確實惡劣,他們初來乍到水土不服也是正常,畢竟特工也是人。
他們得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據說查克的人已經到了那個雪山的外圍,諾斯絕對不可能落後於他們。
好在那大雪封山的,他們暫時也沒有辦法上去。
所以正好給了諾斯等人拖延的時間。
諾斯等人先入住了酒店,白天和諾斯絲毫不避嫌的住一個套房,雖說套房中不止兩個房間,卻也落得那些特工的話跟。
飯後閒談,聊聊也是有趣。
白天剛放下行李便幫諾斯打開空調,又去燒了一壺熱水。
她倒是沒感覺冷,她嫌穿的太多影響行動,所以穿的是他們之中最少的一個,卻也是最耐寒的一個。
那些手下們紛紛稱這位無所不能的女特工爲女妖怪。
她確實挺妖孽的,在CIA也有些日子了,她有什麼不能的?只要她出馬,什麼人打不過?
她幾乎是全能的。
可是就是因爲她的全能,身份才更是遭到了人們的懷疑。
更是讓有些人放心不下。
這種天氣出使任務也是太過艱難了。
白天那時候還嫌棄那羣人,不如她一人出來,諾斯卻要把他們帶來,白天也沒說什麼,反正諾斯的決斷她沒資格管。
給諾斯端過去那杯剛剛燒開的水,這裡的水得現燒現喝,或許下一分鐘就變成冰水了。
還好是在酒店之中還是開着空調的。
諾斯喝了一口水,纔出口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
白天淡笑,坐在沙發上看着諾斯,“你是自己打算着要做什麼,卻來問我的意見。”
諾斯一口喝完杯中的開水,淡淡開口道,“我只想聽聽你想怎麼做。”
白天冷笑,豔麗的紅脣勾起,美不勝收,“我想怎麼做?我想去挑戰那JK的千面,和他打上一場。他不是救了那個艾米督察嗎?到時候你如何做都可以,我管不着,我只想做我要做的事。”
諾斯眉梢微微皺起,聽到白天又要去挑戰那JK的千面。
他知道白天好戰,喜歡挑戰和刺激,所以自從上一次知道是JK的千面殺了那幾個特工,就按耐不住要去找千面的心情。
而他這次來市爲了找艾米,和她顯然是不會起衝突的,可是那JK千面是什麼身份,而白天是什麼身份。
諾斯作爲明眼人最清楚,到時候會變成怎樣的一個樣子,他甚至都無法想象。
白天見諾斯許久都不迴應她也有些疑惑,諾斯一向是是對於她的決斷非常贊同的。
而且她這次的行動也不影響諾斯,可是爲什麼諾斯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悅?
諾斯該不會是有些東西瞞着她吧?
白天的雙眸狐疑的眯起,許久還是耐不住直性子,直接問,“你究竟在想什麼?”
諾斯看着白天,他還記得當初他救出她的情形,她被幾塊石板壓着,四周一片廢墟和槍炮聲。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便帶着她偷偷的回到自己的住處,發現她還活着。
又私底下讓人救她。
那時候的諾斯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他作爲少將,是不該徇私的。
她是恐怖分子,該帶去jun事法庭,遭到審判,她該得到該有的懲罰。
可是無論怎樣,他都狠不下心來,只能救下她一步看一步。
一向無所不能的諾斯,那個時候竟然是徇私枉法的將她救下。
本來打算在她醒後再把她帶入審訊室,卻在她醒來後發現她竟然失憶。
測驗過後知道她是真的失憶,而且性情大變,此時的她既不像原本的她,也不像那攪蠻任性的陌青。
冰冷又傲慢。
於是他將她留在身邊,也不想束縛她,既然她失憶,就說明是上天給了她一個重生的機會。
她卻選擇了留下來,幫助諾斯。
這段日子她是幫了他不少事,可是她越是留下,諾斯也是無法告訴她一切。
兩難至極。
低垂眼瞼,看着那個空杯子,又看着一臉疑惑的白天,許久纔回過神來。
或許這就是一個機會吧。
到時候告訴她一切,讓她離開,回到JK去,或者是他再次逮捕她,讓她受到該有的懲罰。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現在,而是以後。
諾斯雙眸微微眯起,看着白天還是抿脣道,“你若是真的想要和那千面一決勝負,就去好了,只要不影響任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