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艾米的聲音急促的傳來,“嗯,子衿,以後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這個號碼並不能長久的用,我前幾次差點被監聽,所以一直到現在纔打電話給你,時間差不多了我要掛了,我過兩天就來S市你一切都要小心。”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艾米確實是情況緊急她難得能給陸子衿打一個電話。
陸子衿低頭看着手機,房間中燈光昏暗,她握着手機,想起以前在法國留學的時光。
那時候她還是一片懵懂,不明不白的闖入一個倉庫,撞見了一場血案,遇見了艾米。
她問自己是不是害怕,她握着自己的手,告訴她有她在她不會有事。
四年了,她過的是否依舊如初,那樣率直那樣的火辣。
真是想她啊。
晚上陸子衿打電話給許律師,覺得此事蹊蹺極了,明明可以當庭審判卻拖遲了。
許律師當時也很不解,下午讓人調查此事,卻無功而返。
她問傑森,傑森只是淡淡的說道,“罪是會判的,肯定是有人插手了。”
陸子衿不知道是誰,忽然腦海裡出現了一個金髮綠色瞳眸笑容迷人的男子,她雙眸微眯起,難道是他?
艾德里這樣做有什麼意義,拖遲了審判時間,給了陸子若機會,他究竟想做什麼。
她側過頭輕聲問傑森,“這是不是艾德里做的?”
只聽傑森的聲音傳來,“陸小姐我的權職有限,有些東西不能告訴你,不過你能知道的是,我會拼盡我的命來保護你,相信我。”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陸子衿蹙眉,從他的話語中自己能夠聽出,事情就是艾德里做的,而自己無能爲力。
那個金髮的男人的勢力很大,她知道若是和他搭上關係必定是萬劫不復,而自己還是接受了他的幫助。
現在她卻看不懂他究竟要做什麼了,陸子衿靠着牀,看着天花板。
聲音顫抖,“媽媽……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第二日一早便接到一個說是法院來的電話,電話對面是個男人的聲音,“你好陸小姐,我是S市法院的工作人員,因爲昨日的案子我們需要和你確認一些事。”
陸子衿皺眉,自己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是什麼事要和自己確認?她疑惑的問道,“需要確認什麼事?我只是個旁聽。”
對方聲音冷漠淡淡的說道,“因爲您是被告的姐姐,所以我們需要和您確認一些事,您現在方便出來一下嗎,在紅星廣場的街角。”
陸子衿覺得奇怪,那個地方很偏僻,調查人員既不去上門來調查,也不約到工作地點,卻要到街角。“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的號碼的?如果要確認事情的話,我可以在電話裡答覆。”
心裡有一種不安的情緒,只聽那個男聲又響起,“因爲我們現在正在紅星廣場辦公,所以需要您來一趟,您的電話號碼是我們查到的,希望您能來一趟這對我們的工作幫助很大。”
她下脣一咬,只是感覺此時蹊蹺,也許是有什麼陷阱,亦或者是自己多慮了?她想着若是自己帶上傑森一起去,以傑森的本事,即使是陷阱她也不用害怕。
一口應了下來,然後接通傑森的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欲言又止。
陸子衿見牧昊天還未起牀,又想起他昨夜又通宵到凌晨,不禁輕輕搖搖頭,輕手輕腳的走出門。
沒過十分鐘他便在樓下等她了,陸子衿身着一套白色的休閒服,頭髮紮成馬尾,青春靚麗,充滿着活力,臉上卻帶着一個大墨鏡,極不協調。
外面太陽並不大,天氣甚至還有些陰涼,可是她卻依舊帶着那個不協調的大墨鏡。
上了車後被帶到一個廣場,陸子衿皺眉問道,“傑森,你說這是不是陷阱,可是對方是怎麼知曉我的號碼的?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傑森抿脣,只是淡淡的說道,“也許吧,我……會保護你的。”
車停在廣場的一邊,這裡雖然是個廣場人卻不多,因爲這裡遠離市中心,這裡只是正在建設,所以人流量不大。
她走下車後,傑森打開車窗,說道,“我……先去停車,很快就來……”
陸子衿淡淡的點頭,然後走到街角,車子已經開走。
陸子衿四處張望,着四周人很少,現在直接是沒有了,走到和那個人約定的一個圓球形的標誌性建築邊上。
風吹的她有些涼颼颼的,忽然她的背後來了兩個黑衣的男子,身材粗狂帶着邪肆的笑意,靠近陸子衿。
陸子衿皺眉,“你們是誰?”
那兩人露出黃牙,雖然穿着一身人模人樣的服裝卻感覺粗魯不堪,“你就是陸子衿?我們老大要見你。”他的聲音有一種痞氣,令陸子衿不禁擰緊了眉頭。
果然是陷阱嗎?傑森怎麼停車停了那麼久,他人呢?
……
牧昊天剛換好衣服出來,看到桌上沒有早餐,客廳裡也沒有陸子衿的身影。眉梢一皺,昨晚他通宵工作,到四點才睡下現在已經十點了,陸子衿會去哪呢?
他喝了一杯水,打開電視,看新聞,家裡安靜極了,除了電視的聲音其他的聲音都聽到很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陸子衿都不見人影。
她是有什麼事情嗎?怎麼去了那麼久。
牧昊天心裡不安起來,肚子有些餓,他到廚房做了一分小牛排,一個人享用起來。
現在他的生活就是那麼簡單,在家裡吃飯工作睡覺,其實作爲一個半殘不殘的人生活還是挺自在的。
就是時常要被陸子衿捉弄,想起陸子衿他笑着搖搖頭,這個女人真是的怎麼還不回來。
不回來她就嘗不到自己的手藝了。
他和奶奶學了兩年的廚藝,已經不再是當年只會做水煮青菜葉的牧昊天了。
牛排正吃到一半,忽然門口一陣快速的敲門聲傳來,那敲門聲快速而又用力,似乎是什麼緊急的事。
牧昊天疑惑的轉身到門前,看着攝像頭帶來的影像是傑森。
他敲着門臉上帶着緊張的表情,身上多處傷痕,特別熟肩上似乎還中彈了。
牧昊天打開門,他離開跑了進來,關上門,大聲喘息道,“你要去救陸小姐。”
牧昊天忽然心裡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油然而生,他也不顧傑森身上的傷,拉扯他的衣領,“她怎麼了?!”臉上都是陰鷙,陸子衿發生了什麼事?
傑森的喘息聲很大,被牧昊天扯到傷口,疼的雙眉緊皺,說道,“你聽我全部說完,你再去救她,否則可能你們都會有危險。”
牧昊天此時才恢復理智,放下他的衣領,粗暴的說道,“你快點說。”他的臉色陰鷙,雙眸深邃的如同一汪深泉,彷彿醞釀着一場風暴。
傑森此時才緩緩道來,“其實你的車禍是我做的。”他很自如的無視牧昊天盛怒的表情,繼續說道。
“這一切都是艾德里策劃的,你等救出了陸小姐,你要殺我我也無話可說。我這次來本來直接告訴你她被抓了,你去救她就可以了,但是我不能讓你死所以我必須要告訴你全部的實情。”
牧昊天臉上一片陰鷙,這一切都是艾德里一手策劃的,他一開始就知道艾德里意圖不軌,可是想到他不過是幫陸子衿報復自己,卻忽略了艾德里手下動的小手腳。現在想起來還是自己疏忽了,艾德里此人不除不能解恨。
傑森似乎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完全沒有一絲緊張,他繼續緩緩敘說了所有的事情。
兩個星期前艾德里便開始計劃這一件事,被羅文無意間知曉,他故意隱藏陸子衿的蹤跡爲的就是保護她。卻不想被艾德里發現,他服藥自殺後傑森被艾德里找到,他讓傑森做一件事來表明自己的忠誠。
這件事便是在宏源社要來抓陸子衿的時候,開車撞傷她,幫她暫時逃過一劫。因爲那個時候艾德里正在和武強談合作,而武強卻因爲他的計劃拒絕,所以纔會上演這一出。
而傑森從未想過要撞到陸子衿,艾德里派人看着他,他不得不開車出去。
他車速那麼快主要是爲了能夠避開陸子衿,卻沒想到陸子衿卻因爲腹痛站在原地,而導致後面的牧昊天衝了出來救了她卻自己被撞傷。
之後艾德里不但沒有責怪他,還很滿意這個結果,他覺得這樣證明了牧昊天對陸子衿的心思,便能夠更好的進行下一步。
他利用武強原本爲的是殺了牧昊天,雖然打聽到牧昊天家在哪裡他卻不能下手,他家的防禦系統太過完善,連電腦都侵入不了何況是入侵入內。
只能利用這種機會讓牧昊天出來,引他孤身直入,這樣才能活捉他,艾德里享受那種將敵人活捉再玩弄致死的快感,所以傑森纔要趕過來和牧昊天說計劃。
他雖然沒有去救陸子衿促成了這一場所謂的遊戲的開場,卻躲開艾德里的眼線來到這裡給牧昊天通風報信。因爲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去做艾德里交代的事,他也會找機會的,只有自己來做他才能知道一切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