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夜揚了揚空空的酒杯,笑得迷醉:“拿酒上來,你可以退出去了,不準騷擾我。”
經理立即明白他今晚是打算喝醉睡在這裡的,這些事情,他這些年也見多了,這位少爺有時候實在太不當自己的身體是一回事,總是酗酒。
經理乖乖的推出去,讓人送了一堆皇夜指明要的烈酒,就留下皇夜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裡獨自喝酒。
一會兒門敲響了,薛懷展走進來,一看到皇夜滿桌子的空酒瓶,不禁皺起了眉頭。
“夜,你又一個人喝酒了。”
“我正悶呢,展你來得正好,陪我一起喝酒。”皇夜打開另一瓶酒,向他笑着揚揚手。
薛懷展看着那滿滿的一瓶酒,眉頭皺得更深了。
“酗酒傷身,夜你一直這樣很不好,你看這兩年你的胃都被喝酒折騰壞了,三個月前,你才胃出血,纔好了沒多久,你又開始了,難道你就不怕。”
皇夜無所謂的笑笑:“有什麼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何必壓抑自己,想喝就喝,如果連喝酒的樂趣都被剝奪了,我還活着幹什麼,我纔不會委屈自己。”
薛懷展看着他那滿不在乎的態度,只覺得難受,卻也無可奈何。
夜的性格就是這樣,要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他,唯一能阻止他的人早就不知所蹤了。
自從四年前,寧柯派人將昏迷的皇夜送回來,並將她所做的事情告訴他後,他才明白原來夜和寧柯之間的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誰能想到她那麼決絕,竟然將夜有關她的記憶全部洗去,夜醒來後,就不記得了有關她的所有事情。
而她卻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這些年努力派人暗中查找她的下落都找不到。
想來她確實將一切做得很周全,決心徹底離開夜的世界,也不讓再讓他們找到,畢竟一個不惜洗去愛人記憶還有自己記憶的女人,她的決心有多大,已經顯示得很清楚。
找不到寧柯,那麼若夜回憶起一切,也只會更痛苦。所以他和蘇欽想盡辦法,將日常生活中有關寧柯的事情都抹去,讓皇夜察覺不到異樣。
可是,即使夜失去了記憶,似乎也無濟於事。
夜依然不快樂,這幾年來,夜一直開心不起來,事業做得很大,什麼榮譽都有了,卻越來越墮落,只喜歡和酒精爲伴,用醉酒來麻醉自己。
薛懷展大概清楚他雖然失去了記憶,卻沒有忘掉那種痛苦和空虛的感覺,所以他纔會找來那麼多女人。
試圖從茫茫的女人中,找到寧柯,找回那種熟悉的感覺。
可是這一切只能是徒勞的,寧柯不會回來,也不願意回來,那麼夜的痛苦又該如何解脫呢!
“夜,你難道不明白我們多擔心你嗎?你爺爺已經那麼老了,難道真要讓他看着你這樣子,讓他也無法安寧,你才高興嘛?”薛懷展搬出老太爺的事情來勸他。
皇夜皺了下眉:“你不告訴他,他就不會知道,我平時回去探望他,都表現得很好,他不會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