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成的喊聲，李良頓時一個激靈——難道，腦核又出現新品種了？
“看看這個腦核，乳白色的，我過去只見過一回。”羅成帶着手套將一顆不大的圓球呈給李良看，腦核附近還帶着紅白之物，像極了人類的眼球，而且還是剛挖出來的那種。
“你沒注射過提升藥劑，別毛毛躁躁的，給我。”李良橫了羅成一眼，拿出一隻打火機開始不斷的烘烤腦核，直到腦核表面一片焦黑之後，纔將腦核放到手裡。
找到一塊破布，仔細的擦拭了一遍腦核的表面，原來的焦黑色頓時變成了透明的，露出裡面乳白色的膠體。
“乳白色的啊，真稀奇，一般不都是紅色的嗎？”
“對啊，裡面看上去好像是不斷流動的。”
提升戰士們一個個也是驚奇不已，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乳白色的腦核。
“羅成，這個腦核，是在哪個屍體上挖出來的？”李良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看啊，一定是剛剛那個憎惡腦袋裡挖出來的，一定是變異了的喪屍纔會產生這種特殊腦核。”斷了肋骨的二十號這時候倒是來了精神，在一旁插嘴道。
“你小子竟瞎說，那個大胖喪屍腦袋裡的就是一普通腦核，紅色的，跟別的喪屍的都一樣。”羅成瞪了二十號一眼，“你小子就算進了理想衛隊，怎麼還是滿嘴跑火車！”
原來二十號竟然是堡壘普通士兵唯一一個第一次選拔進入理想衛隊，成爲提升戰士的人。但是這些李良現在明顯不會在意，因爲這個腦核的出處纔是最重要的。
“不是憎惡腦袋裡的？你賣什麼關子，快說啊。”李良狠狠地踹了羅成屁股一腳。
“哎呦，我說還不行，在我小弟面前，好歹給點面子不是？”羅成愁眉苦臉的說道，“是一個乾巴老頭子腦袋裡的。”
“老頭？是剛纔老年公寓附近那一批裡的？”李良暗自琢磨着，這種現象到底是一種巧合還是有什麼規律呢？別人不知道乳白色腦核到底有什麼用，只是覺得特殊點，自己吸收過腦核的能量，可知道乳白色腦核中蘊含的能量是普通腦核的幾百倍，甚至上千倍！
同樣是人，爲什麼一個乾癟老頭子，一個垂垂幕年的人會生產普通人幾何級數的能量呢？而同樣是老人的其他喪屍，爲什麼沒有發生這種特殊的現象？
難道，一切真的只是巧合，或者是隨機性事件？
“來五個人，跟我走，我要進入那棟老年公寓裡看看。”李良將匕首在腿邊綁着的刀鞘上插好，猛的站了起來。
“是！”離李良最近的五個提升戰士馬上動了起來。
“羅成，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在這裡紮營了，小心戒備。”李良離開之前小心的吩咐起羅成的駐紮應該注意的事項。
“放心吧，你去樓裡更要小心，千萬別被圍住。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沒提，我覺得不該那麼過分放大提升戰士的作用，要是被大量喪屍圍住，直接就被撕碎了，抗病毒不也沒用嘛。你說呢？”羅成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我不是提升戰士，我是他們的頭兒。”李良自信的微笑起來，轉身衝着附近的老年公寓走去，後面五個提升戰士馬上跟了上去，隱隱守護在李良四周。
這座老年公寓估計修建於最近幾年，醬色的外牆還沒有斑駁，整體看上去還很新。只是，樓未舊，這裡的主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有的成爲喪屍遊蕩在附近，有的乾脆已經被李良一夥人斃掉了。
樓門口黑洞洞的，裡面的聲控燈好像已經壞了好久，並沒有因爲李良幾人進來發出的聲音而變亮。
“你們幾個的視力怎麼樣，能看清嗎？”李良隨口問道，根據楊宇的說法，注射完提升藥劑後，每個人不但體質提升的程度不一樣，其他諸如視力，聽覺等感官能力也會有相應提高。就像李良自己，使用預感能力，這裡自然是一覽無餘，甚至牆後有什麼也一清二楚。如果不使用預感能力，也就能模模糊糊的看清，樓梯或者扶手在哪基本都是能分清楚的。
“模糊，只能看到扶手。”
“我也很模糊。”
“恩，我就問你們，你們能不能看到最裡面門上的那個倒貼着的福字？”李良隨手一指問道。
“不能！”
“我也不能，實在看不清。”
“總司令，門上好像沒有福字吧，連對聯也沒有啊。”唯獨一個戰士說出了不同的答案。
“哈哈，你眼力不錯啊，門上確實什麼都沒有。”李良滿意的笑了，看來有不少人得到了提升藥劑附加的好處了，“你是多少號？”
“報告司令，我是一號，我的特長是狙擊。”一號看到李良問自己號碼，馬上興奮起來。因爲基本上每個被司令認識的人，都可能得到更大的重用，就代表着在末世將衣食無憂，甚至飛黃騰達。
“好，一號，你眼力好，你就帶路，小心點。”李良吩咐道。
“是！”一號說完就走到了第一位，小心翼翼的向上走去。
四周一片漆黑，不知道爲什麼，樓梯裡的採光本就不好，更不要說現在正是傍晚十分了。如果普通人看到這樣的樓梯，一定不會選擇繼續走上去，要不然即使不摔死，也得嚇死。
就在幾人慢慢爬到了二樓時，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喪屍！”後面的戰士頓時拔出了匕首，因爲樓裡狹窄怕施展不開，大家這次都沒帶戰刀。
“沒事，是貓而已。”一號鎮定的說。
“呼——”幾個戰士頓時鬆了一口氣，“早知道帶步槍上來好了，裝上戰術手電不就得了。”
“這裡左拐。”李良輕聲說道，用預感能力，他已經基本摸清了這裡的大概情況，檔案室就在這層樓裡。
慢慢的走了進去，除了冷不丁傳來一聲貓叫外，走廊裡什麼都沒有。
砰的一聲，李良一腳踹開了檔案室的門，頓時灰塵滾滾，嗆得大家直咳嗽。
“你們守在這，我進去看看。”說話間李良就摸了進去，因爲整棟樓都在李良的監控之下，他倒是毫無恐懼情緒。
“剛纔的那個老頭長什麼樣子了？”李良極力回憶着剛纔羅成指給自己的那個老人的樣子，希望找到這個人生前的登記信息或者檔案什麼的。
屋子裡空無一人，幾個大文件櫃裡擺了不少閒書，屋子中央還擺着兩臺自動麻將機，想來這裡過去還充作老人們的棋牌室了。
李良完全不在意黑暗，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一個寫字檯，一下子砸開上着小鎖頭的抽屜，裡面果然是這裡住戶的登記信息表。
“還好，每個人都有照片。”李良一張張翻了過去，終於在一大沓表格裡看到了剛纔腦子裡挖出腦核老人的哪一張。
“姓名沒用，恩，年齡，八十一歲，夠老的，算是老壽星了。生前職業，恩，教師。”李良逐字逐句的看着信息，一無所獲。這個老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位退休教師，因爲子女太多還都不怎麼孝順，所以住進了老年公寓，一切都是那麼普通，普通的讓李良嘆了口氣。
難道說，乳白色腦核真的只是偶然出現的東西？
“等等，這裡的管理人員還有個備註，這位老人，恩，這位老人十分喜歡閱讀哲學和心理學書籍，可以考慮爲圖書室增加相應書籍。”李良念道。
老年公寓的管理員顯然很盡職盡責，竟然把每位老人的愛好都寫在了備註欄裡，以方便更好的服務。
“哲學或者心理學書籍嗎？難道這位老人心理有問題？”李良頹然的將表格放了下來，仔細思考着問題的關鍵，卻怎麼也想不通透。
“算了，先回去吧，回到堡壘後和科學家團隊探討一下吧，也許能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或者，乾脆將那具喪屍屍體搬運回去研究一下？”既然想不通，李良就放棄了去想，這些還是交給科學家去研究吧，至少這次自己算是得到了一些線索了。
馬上就要離開時，李良突然又折回去了，再次拿起那張表格紙看了半天。
“305室，既然都來了，就去這位老人的住處看看吧。”李良將表格揣進兜裡走出了房間。
“去305室。”李良只說了這一句話，擡腿就走，後面幾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戰士也只能跟着。
“咱們司令以前來過這嗎？”一號小聲問道。
“興許吧，感覺輕車熟路的。”另一個士兵回答道。
這次快了許多，305房間的門竟然連鎖都沒鎖，李良直接就走了進去，然後開始了翻箱倒櫃。
“老大爺，對不住了，你都死了，我還要折騰你的家，只不過確實關係重大，也許能解開腦核之謎也說不定啊。”李良衝着表格上老人的相片道歉說道，但是老人好像並沒有生氣，仍然用溫和的笑容看着李良這個剪徑小賊。
書桌上擺滿了哲學之類的書籍，黑格爾，柏拉圖等哲學大家的書都陳列其上。
“這些東西我可不懂。”李良看了看後說道，不經意間卻發現了一本墨綠色封皮的塑料筆記本，這種塑料封皮，還在上面印上鄉村美女圖片的筆記本絕對有年頭了，估計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左右的產品。
李良信手翻開筆記本的扉頁，上面的一行字頓時把他震住了。
人，到底是物質，還是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