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月踩着高跟鞋,修身的旗袍讓她穿得別有風味,她婀娜多姿地走了進去,看着蘇小木的眼神充滿了挑釁,“天,就吃這麼點豬吃的食物呀!慕宸了真不對你上心。”
花七朵條件反射地將蘇小木護在身後,“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我偏不!”
杜晨月一挑眉,得意地看向花七朵,“這不是趙冷然的老相好嗎,你不去看着你們家冷然在這裡幹什麼?你不知道他來看華胥,那個喜歡他那麼多年的男人?要知道,男人可都是對新鮮事物感興趣,難道你們的熱戀期已經過完了?”
花七朵的情緒明顯地激動了起來,“你閉嘴!”
“呵,真是個可憐的女人,被男人耍的團團轉,你知道你旁邊的這個女人是個怎麼樣的水性楊花嗎?誰都知道慕宸無法對女人有反應,偏偏對她有反應,你都沒有懷疑過,一次就中的機率有多大,又或者,這個孩子根本不是慕宸的,而是,趙冷然的呢!”
杜晨月早就看這個女人不爽了,一副要爲閨蜜打抱不平的模樣,誰真的會對誰付出?友誼?哼,真是搞笑!
她不知道她的這個話對花七朵產生了怎樣的衝擊,她內心裡的惡魔再一次地冒了出來,臉色蒼白得嚇人,埋下頭,沒有反駁。
蘇小木抓住花七朵的手,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七朵,你冷靜點,不要相信她說的那些話,冷然對你的感情你自己最清楚對不對,他喜歡的是你,不要被他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騙了。” щщщ●ttκǎ n●¢O
“冷然,叫的真親熱!”
杜晨月譏諷一笑。
“閉嘴,杜晨月,你少挑撥離間!我跟七朵的感情不是你幾句話就能破壞的,少在那裡打什麼歪主意我,你針對的人是我,那就衝我來!”
蘇小木挺身向前,沒有任何的懼色。
花七朵低着頭,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內心翻涌澎湃着,忍受着腦海裡叫囂着的她去推倒礙眼的蘇小木,她對她充滿了怨恨,達到了一個巔峰。
她隱隱壓抑着自己的暴躁。
“嘖嘖,蘇小木,你別以爲我不敢!”杜晨月被蘇小木徹底地激怒了,新賬舊賬要一起算,“以爲有慕的孩子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真天真,你這樣的人也配得上他?想到不要想,你的出現只會讓慕扯他的後腿,什麼忙也幫不上,人都是現實的,分的清楚誰對他更有用。”
話一句比一句尖銳傷人,震撼在蘇小木的內心,也同樣讓花七朵愣在了原地。
憑什麼!
他們有什麼資格選擇她們,而她只能被動的選擇,她不甘心,這個人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花七朵渾身散發着冷氣,鋪天蓋地而來的是濃烈的恨意。
對趙冷然的不確定,對身份不對等的自卑,對眼前人的不信任……
夾雜在她的心裡,逃不出那個圈子。
蘇小木笑了,諷刺地笑了,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已經扭曲面容的杜晨月,“你真可憐。”
她對她說,你真可憐。
是的,是真的可憐,明明得不到,卻固執地認爲得不到纔是最好的,所以拼命地去追逐,無所不用其極,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可悲又可憐。
蘇小木突然就同情起杜晨月來。
這是怎樣的執念呀?真是所謂的愛
還是純粹的面子尊嚴問題,還是東西脫離掌控的不甘?這樣的人是不是真的能愛上一個人!不能的吧?
杜晨月猛地抓住蘇小木的肩膀,巨大的衝擊讓蘇小木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同時,那個漂亮的LV最新款的包包重重地打在了她得罪小腹上,然後劇烈搖晃着她單薄的身體,“蘇小木,收起你的同情,爲什麼要用可憐這樣的詞語形容我,我不需要,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的優秀是你永遠趕不上的,你知不知道!”
蘇小木艱難地掙脫杜晨月握住她肩膀的手,原本受到碰撞的小腹還沒有緩過來,沒機會倒在地上,杜晨月瘋一般地搖晃得她整個人都很難受,她甚至感覺到肚子裡寶寶的抗議,一陣陣疼痛傳來,“杜晨月,你放開我,我難受。”
“收回你的話,立刻馬上現在。”杜晨月還在惡狠狠地抓住蘇小木,她忍受不了那種可憐同情的目光,她要的從來沒有同情,字典裡也從來沒有這兩個字,同情用在她的身上,那簡直就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蘇小木皺眉,手死死捂住小腹,難受的想要就這樣暈過去,也聽不見杜晨月的怒吼,疼痛湮沒了她的理智,“救救我的寶寶,快……”
她虛弱地呼喚,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大腿部有一股熱流流了出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寶寶……”
一種母愛的衝力讓蘇小木用盡全身力量掙脫她禁錮她的杜晨月,她成功了,她努力挪動自己的腳步。
卻不想,還沒有緩過氣來,杜晨月卻像慌了妝容一般,慌亂地抓住蘇小木的衣角,一切都是那麼措不及防,蘇小木跟着她一下子向地上倒去,而她的頭直直地落向了沙發旁邊的茶几上。
而此刻,趙冷然已經成功地見到了華胥,他陰柔的小臉上笑出了明媚的陽光,“我以爲你不會來見我。”
“我爲什麼不會來見你?”
趙冷然坐在他身邊,挑眉反問了過去。
華胥一愣,然後笑開來,“是呀。”他怔怔地看着那張他曾眷戀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就在最近,他突然就看開了,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的方式,他決定放開了,可是,他卻還想問冷然一個問題,“冷然,這麼多年,你真的從未對我心動過嗎?”
趙冷然感受到背後來自黎慕宸戲謔的眼神,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後,他微微笑開,“我只當你是朋友,是兄弟。”
華胥釋然一笑,從他奮不顧身爲他擋那把刀時,他便知道,他已經做出了答覆,從沒有愛過他,哪怕瞬間,那時候的那句話就是他的答覆不是嗎?
“爲什麼?”
“我當你是朋友。”
他看向他,用從未有過的認真對他說。
“謝謝你。”
“不用謝,好好養傷,出去請我喝酒。”
“好。”
下一秒,華胥突然臉色一變,抓住準備離開的人的手,“冷然,將花七朵帶來,我當初在她身上種下了疑惑的致幻劑,她可能會傷害到人,快!”
趙冷然一愣,他竟然沒有感覺出來這種情況,那隻能說七朵在他面前掩飾得太好,好到他一點兒也沒有發現。
而就在這是,黎慕宸突然心臟一縮,疼得他呼吸都疼,痛苦發聲,“小木!”
兩個人瘋了一般地跑向了蘇小木所在的套間。
乘坐電梯時,碰
到了皇甫雄,“怎麼這麼着急?”
黎慕宸沒有說話,他拳頭緊緊握住,眼神盯着那不斷改變的數字,明明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他竟然有種過了很久的錯覺,擔心劇增了起來。
“叮。”
電梯終於到了,剛剛踏出電梯門,迎面撲來花七朵的身影,全身佔滿了血,驚恐地叫道,“小木,快去救小木,她出了好多好多血,止不住……”
聞言,黎慕宸瞳孔一縮,差點站不穩,甩開了花七朵的手,再不顧及自己的形象,瘋了一般地跑去套房。
趙冷然來不及發現花七朵眼裡的冷意,同樣着急着蘇小木的情況,隨後而來,挎着醫療箱的凌易也到了,直接去了目的地。
皇甫雄奇怪地看了一眼花七朵,也跟了上去,他覺得這個女人非常奇怪,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立馬跟上去的嗎,怎麼還會傻站在這裡?真的嚇傻了?
黎慕宸推開房間門的那一剎那,整個人奔騰的血液凝固了起來,早已經不省人事地蘇小木躺在血泊裡,而那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房間裡的杜晨月正壓在蘇小木的身上,想要艱難地爬起來,擡頭看了看愣在原地的黎慕宸,她眼眸一亮,“慕宸,你來了,我被蘇小木這個女人弄得受傷了,這會頭都在流血,你看,疼死了,那個花七朵太壞了,她竟然推我,真是該死……”她看了一眼沒有動靜的蘇小木,還有她完全沒有看到的血液,驚訝,“哎,這人……天,我不是……”
黎慕宸全身泛着陰狠,瘋了一般將杜晨月一把掀開,怒紅了雙眼,帶着絕望而狠絕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開口,“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抱進懷抱,不敢輕易挪動蘇小木,那血娟娟而流,觸目驚心。
一個大男人一下子染上了哭腔,“小木,你不要嚇我,快點醒過來!”
他拍了拍慘白的小臉,從開始的哀求到後來的命令,“蘇小木,馬上給我醒來!不然,我會殺了你所有在意的人,讓你死都不得安生!”
其他人齊齊地趕到這裡,場面讓她們所有人爲之動容,不忍直視,還是作爲醫生的凌易快速地反應過來,立馬將禁錮着蘇小木的人掀開,“讓我看看。”
黎慕宸茫然地看着凌易有條不紊地給蘇小木做些止血各種治療,臉色卻是越發地凝重。
作爲總經理的方楚也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撥打了救護車,趕來了房間,觸目驚心的血刺紅了所有人的眼睛。
人到底有多少血?
皇甫雄拳頭捏得緊緊的,眼神死死盯住旁邊害怕得蜷縮在角落的女人,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沉重的步伐緩緩走了過去,啞聲道,聲音不近不遠,“你做的?”
杜晨月驚恐地搖頭,“不是我做的,憑什麼你們都關心她,我什麼也沒做,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是她,是她推我的!”
她顫抖着指着來到房間的花七朵,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就是你,就是你故意推倒小木的!”
花七朵冷冷地看向杜晨月,她知道,不會有人相信她的一面之詞。
趙冷然猛地一回頭,突然想起華胥對他說的話,他一把抓住花七朵的手,“七朵,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她盯着趙冷然,眯了眯眼,擲地有聲地開口,“你在懷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