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商戰

追到一個紅綠燈路口, 沈覓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看秦靜雅:“秦遷打來的。”然後接通。

秦遷在電話裡說:“我這邊臨時有個活動,抱歉, 不能陪你們去看車了, 替我跟小雅說一聲。”

“好的。”沈覓面無表情地回答, “我能冒昧地問一句, 秦總這是佳人有約麼?”

“佳人?”秦遷笑了一聲, “算是,不過不止是我跟這位佳人,還有其他同行, 我也是臨時決定前往這個酒會現場。”

“方便透露酒會在什麼地方辦的麼?”

“你要過來?”

“不,隨便問問。”

“在一家酒店, 要過來的話, 我把地址發你手機。”

“不用了。”沈覓沒再說話, 直接掛斷了電話。

“酒店?我沒聽錯吧?怎麼回事?我哥不會真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吧?他平時最煩酒會什麼的了,怎麼跟那狐狸精一搭上就跑就赴宴去了?還是酒店!?”秦靜雅憤憤不平道:“太過分了!他把你當什麼了?不行覓覓, 我得打給他,好好跟他聊聊,不能讓那個女的得逞!”

沈覓按住秦靜雅,“好了,別火上澆油了我的秦小姐。”

意識到自個兒剛纔說的話確實有點火上澆油的意思, 說出那些話不就是坑哥嘛!然後開始幫秦遷解釋:“畢竟是生意場上的人, 偶爾參加個宴會酒會什麼的也不出奇嘛對不對?雖然看這意思是要讓那狐狸精當女伴了, 不過羣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在寐影誰人不知道財務總監纔是總裁的心頭肉呢, 對不對?”

沈覓瞥了眼滔滔不絕的秦靜雅, 總結:“演技浮誇!”

“喂……是不是好朋友啦!”

沈覓正要說話,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秦靜雅瞟了眼就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 瞅了瞅一臉不爽快的沈覓,徵求她的意思:“覓覓,不接電話呀?”

“開車呢,不接。”

“我幫你接?”趁沈覓一心不可二用還沒說話,秦靜雅迅速接通了電話:“喂哥,你在哪呢?”

“小雅?怎麼是你,她人呢?”

“你說覓覓呀……”秦靜雅觀察着沈覓的表情,一邊對她哥乾咳,一邊用平鋪直訴儘可能不在沈覓面前露陷的口吻報告目前的狀況:“覓覓在開車,不方便接聽電話,什麼事兒你跟我說吧,咳!我們今天不打算去看車啦~”特別強調:“我們不去看車了哦~”每當這種時刻,秦靜雅都有一種恨不得自焚的心情。

夾在最好的朋友和親哥中間,兩軍開戰的時候真的是太蛋疼了。

不愧是兄妹,秦遷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猜到秦靜雅怪強調的話裡有話:“不去看車,那是去哪?“

“去……去追你呀!我跟覓覓想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話說一半,收到沈覓充滿殺氣的眼神兒,秦靜雅趕緊閉嘴:“呃哥……我剛跟你開玩笑呢,追你幹什麼呀?你又沒跟別的狐狸精在一塊兒,覓覓幹嘛要開車追你對不對?嘻嘻嘻嘻!”

沈覓氣鼓鼓地用口型問:“你到底是哪邊的!?”

秦靜雅見狀乾笑兩聲,繼續說:“沒事的哥,你忙你的就是了,好漢一去不回頭~忙着的時候就別往後頭看了,多浪費時間呀,呵呵呵呵~那啥,先掛了啊免得一會兒覓覓嫌我話嘮揍我!”秦靜雅東扯葫蘆西扯瓜,見沈覓作勢要停車,趕緊生硬地轉移話題:“哦對了哥,我……我電影下個月十號殺青,到時候宣傳什麼的,你得幫忙打點一下,製片人說有個很好的場地,可惜五一那天租場地的人實在是多,聽說那邊是你的產業,就讓我跟你說一聲能不能租給我們呀?”

“可以。不過你首先要告訴我,沈覓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接我電話?”秦遷對她轉移話題的方式絲毫不買賬,滿是疑惑地問:“你瞎說一通亂七八糟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好漢一去不回頭?”

怎麼繞來繞去還是繞回來了啊!秦靜雅一臉苦逼。

沈覓停好車,伸手:“給我吧。”

自稱女王攻的秦靜雅這會兒完全成了任人窄割的小綿羊,講真的,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沈覓現在這副冷冷的樣子。

秦靜雅把手機遞給沈覓,掏出自己的手機,暗戳戳在微信聊天框輸入幾個字:“我哥八成有難,速來支援!”

沈覓拿起電話:“秦總,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我看到小雅的車了,你怎麼回事?”

“看到了?沒白費小雅給你提示。”

沈覓說話的時候,向“敵人”透露情報的秦靜雅趕緊裝死。

“怎麼回事還不夠明顯麼?”沈覓語氣不是太好,冷淡裡夾雜着些許嘲諷:“我只是覺得,秦總您不僅商場得意,在情場上也是老手,可是現在你困惑的口吻告訴我,你連一個女人對你有興趣都看不出來,這不是很好笑麼?”

“你吃醋了?我也是臨時答應她,讓她在今晚的酒會上充當我的女伴,沒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你不用向我解釋。”沈覓沉默幾秒,“說到吃醋,算是吧,畢竟你我的關係在外人眼裡,已經是曖昧到了一個高點,就連阿倫也認爲我們在發展,更何況你對我的所作所爲,也只能是男女關係纔會發生的,所以現在你招呼不打的就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我不能吃醋?”

“你願意聽我解釋嗎?”秦遷問。

“你不需要。”沈覓拒絕聽他解釋,自顧自地說:“我本來不打算尋根問底,也沒想捅破我們之間隱形的那層關係,但是現在,秦總表現出來的來者不拒這一現象,讓我很是不能理解,所以打算把關係撇清,免得互相傷害。”

“又在說傻話,這不像你。”

“我的話確實很尖銳,給人的感覺也有點疑神疑鬼,那是因爲有些事情你根本不知道。”她不想再提陳家媛的事情,畢竟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就算陳家媛動用了些小心思倒追,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所有人遇到問題都習慣性地把責任推到女人身上,爲什麼不想想,如果那個男人沒有給對方一絲機會,又哪裡來的趁虛而入的小三呢?更何況……

秦遷至始至終都沒有給過她任何的承諾,除了上下級關係,他們什麼都不是,她沒權利和小雅一樣口無遮攔地大罵人家小三狐狸精。

“我不知道的事有很多,你也一樣,有的事情你也不知道,所以現在是不是先收拾好你的情緒,等酒會結束以後,再聽我當面向你解釋呢?”

“抱歉,我等不了那麼晚。”沈覓毫不留情地拒絕。

“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當我的女伴,跟我一塊兒去參加?”

秦靜雅看熱鬧的不怕事大,一聽秦遷要換女伴,趕緊推波助瀾:“去去去,當然去!我也去,我當你女伴的女伴!”

沈覓想了想,有些話確實要當面說清楚,等她這股火消了,沒準又不敢再提這件事,趁着現在火大壯膽,去就去!

“好,你把酒店地址發給我。”

秦靜雅拉着沈覓到酒會酒店的附近商場,一人選了套禮服,又動用關係無預約插隊,請資深造型師幫她們做了頭髮,順便補了個適合酒會的妝。

沈覓穿上抹胸禮服走出來的時候,秦靜雅眼睛都亮了,驚呼:“天吶,我家覓覓太美了!這身材,嘖嘖這胸,這小蠻腰,這大白腿,對不起我污了!”

相比沈覓身上那套閃閃發光的絕版獨特設計,秦靜雅穿得這套露肩禮服顯得中規中矩。

沈覓看着秦靜雅:“你不是喜歡性感一點點的嗎?怎麼今天選了這套?”

“爲了不壓好閨蜜的氣勢,犧牲這點色相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秦靜雅一臉的豪情壯志。

沈覓噗一下笑了,“說好話得揹着人說,當面講太假啦!”嘴上這麼說,她心裡其實很清楚,小雅這麼做都是想讓她今晚出盡風頭,幫她找回自信。

其實她缺的不是自信,是和秦遷之間一場真正的溝通。

“誇你還嫌棄呢?”秦靜雅說完又一臉色眯眯:“我的覓一定是傳說中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看這事業線,艾瑪不看啦不看啦,我要是男人就該噴鼻血啦!”

“你夠了!”沈覓笑罵,“走吧我可愛的大美女,酒會快開始了。”

“好嘞!娘娘請上車!小心您身上這套昂貴的戰袍嘞!~”秦靜雅逗比地做了個小太監請後宮娘娘入座的動作。

十分鐘後,高鵬穿着一身優雅的禮服出現在沈覓和秦靜雅面前。

“喲,效率不錯嘛,消息剛發出半小時就打扮好啦?”秦靜雅繞到高鵬跟前,對他的髮型十分滿意,點點頭挽上他的手臂:“走吧,我的男伴!”

沈覓笑看着款款而入的俊男美女,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小雅剛纔頻繁看手機的眼神,是有什麼事瞞着她。

一轉身,發現秦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

他面色凝重,同樣也是一身昂貴的禮服,特別的適合他的身材,他朝她伸出一隻手:“進去吧。”

沈覓挽着他走進酒會現場,一路上端莊優雅,什麼也沒有多說,沒多問。

幾番交際,一番舞蹈,沈覓笑得嘴僵,感覺有點累了,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秦遷的視線,然後躲在沒人注意的角落坐下來喝香檳。

一直注意着她動向的高鵬見狀趕緊湊過去:“覓姐!富婆!”

“幹什麼呢你?”沈覓被他嚇了一跳,捂胸口:“一驚一乍的,想嚇死我呀?怎麼沒跟小雅跳舞,跑來我這幹什麼?”

高鵬咧嘴嘿嘿地笑:“覓姐,你今兒真好看!你沒注意到吧,今晚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你身上打轉呢!還好你身邊站着的是秦哥,要換別的男人,肯定HOLD不住!”

沈覓不接他的話,拍拍他的肩示意他靠近點有話跟他說,“看見那邊跳舞那個女的了嗎?白色晚禮服的那個。”

高鵬扭頭望了望舞池中的名媛,找到沈覓口中的女人,扭頭回來:“嗯,挺好看的,不過比你差遠了,咋的啦?”

“除了自己公司舉辦的,秦遷從來不出席這種酒會,你知道他今天爲什麼會來嗎?”

高鵬頓悟,“因爲她?”

沈覓一臉不爽地點頭。

“那……這麼說她勾引秦哥成功啦?不會吧!秦哥喜歡的人不是你麼?”

“可是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喜歡我,愛我。”沈覓歪着腦袋回答。

“那咱也不能懷疑秦哥呀,唉不對,這裡頭一定是有什麼問題。”高鵬作沉思狀,然後分析:“要不是你們發現了跟過來,今晚豔壓羣芳的就成了她,能把秦哥說動,想一想這女的還挺有謀略,看樣子是個高手!不好對付。”

“我沒想過要對付她。”沈覓放下酒杯,恰到好處的晚妝和微醉的樣子,讓她笑起來格外的美豔動人:“我只是想來看看,秦遷喜歡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覓姐,你說什麼傻話呢?秦哥喜歡的不一直都是你嘛,這女的看上去是挺不錯,不過一看就心機很重,秦哥不會喜歡這種的啦!”

沈覓望着和各路人士交談甚歡,在今晚的商業酒會上游刃有餘的女人,“看到了嗎?這就是我比不上的,秦遷或許需要的正是這樣的女人。”

“覓姐,你可不能認輸呀!你現在可是我們影視公司的股東!多少人想拍拍你的馬屁都沒這個機會,你怎麼能看低自個兒?”高鵬說着有點納悶:“那女的到底什麼來頭?”看上去和今晚的大人物都很熟的樣子。

沈覓剛纔喝了幾杯酒,現在已經有點暈乎乎,望着穿梭的人羣:“東都集團的大小姐,爲了追秦遷,不惜用企業的大客戶當誘餌,這來頭不小吧?”

高鵬吃驚地看着舞池中的女人:“流弊啊!這招夠高明的!”難怪把覓姐愁成這樣,“一般這種從小學做生意的女人,沒點真本事根本鎮不住她。”難怪她會看上秦哥。

“是啊,所以就算現在我跟秦遷說,IG的單子是個情感圈套,作爲生意人,他會不會放棄暫且不說,首先就會覺得我吃醋無理取鬧,沒有大局觀,是個小心眼的女人,然後對我失去信任,有了隔閡,我們以後還怎麼共事?”

“覓姐,你做得對,不能說!”高鵬贊同到,“那女的既然把事情挑明瞭跟你說,肯定是早就想好了對策,你現在跑去跟秦哥一說,不等於自投羅網嘛!”

沈覓揉了揉脖子,“穿高跟鞋時間太長,頸椎病好像犯了,我去樓上休息一下。”

高鵬心疼地看着沮喪不已的沈覓,再優秀的人在面對最愛的人時,都會這樣卑微麼?覓姐本身就不善於玩心機,有什麼說什麼,遇到這種有錢有勢還會悉心部署的情敵,自然是沒轍。

“看什麼呢?”秦靜雅在高鵬面前打了個響指,“臭小子,老實交代是不是看到美女了?”

“再好看的美女也比不上小雅姐。”高鵬露出帥氣的笑,衝樓上揚揚下巴:“覓姐可能心情不好,上樓休息去了。”

秦靜雅望了望樓上:“是覓覓呀?”嘆口氣:“讓她休息會兒也好,她本身就不善交際,要不是追狐狸精,她根本不會來參加的。”

“對了,你說的那個狐狸精,是不是東都集團的大小姐?”

秦靜雅點點頭:“嗯,覓覓都跟你說啦?”

“聽說他們集團把什麼IG的單子給了寐影?”

秦靜雅吃了顆櫻桃,搖頭回答:“IG是國內企業爭相合作的大客戶,東都怎麼可能把IG給寐影做的?沒理由的,除非他們自己做不了,所以請求幫助,你想想,如果可以做,誰會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別人?”

連小雅姐都覺得不可能,其他人就更不會相信了。

覓姐要是把這事告訴秦哥,秦哥頂多認爲她小女人胡鬧。

高鵬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靠,這女人追男人還真捨得下血本,不過這招放長線釣大魚的招成功了的話,不僅不吃虧,還能釣個金龜婿,看樣子這家人是在賭。

“想什麼呢又?喝這麼猛幹嘛?我說你們今晚都怎麼了,一個個的跟呆子似的!”秦靜雅看到熟人,端起酒杯:“我過去一下!”拍拍高鵬的肩:“寶寶多吃點兒啊,長個兒!”

“寶寶幾年前就不長了!”高鵬比了比自己超過180的身高,“再長成巨嬰了我!”

半小時後,酒會現場的音樂突然停止。

高鵬朝臺上看去,“對不起打擾了,大家請停下來聽我說幾句。”拿話筒講話的男人應該是今晚酒會的主人。

高鵬放下高腳杯,也跟着圍了上去。

“首先,我要歡迎寐影集團的秦總來到酒會現場,大家鼓掌!”

掌聲過後,男人又說:“其次,在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下,我要宣佈一件事情。”他指指身邊的年輕女人,“那就是我的妹妹,陳家媛,今天正好是她二十六歲的生日!我決定把我手裡一部分的產業正式交到她手上,我妹妹年輕沒經驗,以後還請各位前輩們多多照應!”

臺下一片歡呼:“原來是東都集團大小姐的生日酒會呀?陳大少您也太能忽悠了,我們還以爲是商業酒會,來的時候連禮物都沒帶,這不是讓我們不好意思嘛!”

“大家千萬別這麼說,都是朋友兄弟,送禮什麼的也太見外了,大家權當這是自己家,陪家妹好好玩一場,哈哈!”

“小陳真是太客氣了,這樣吧,臨時過來也沒準備禮物,我就用朝西路那邊那塊地當賀禮,一會兒就讓我的秘書拿合同過來,這份禮物,不知道家媛是不是滿意?”

陳家媛笑容可掬:“謝謝王叔叔,能跟你們合作我當然開心,這也是我大哥夢寐以求的事情呢。”

“既然王總都表示了,我們也不能光看着,這樣吧,那塊地什麼時候動工,工程部分就包在我身上啦!”

沈覓看着樓下一羣被陳家姐妹弄得尷尬不已,只能靠放血來維持面子的人,頓時覺得挺好笑的。

注意到人羣中最爲搶眼的男人,突然很是期待他會怎麼做,會不會爲了面子也給自己放點血。

“大家都太客氣啦,感謝大家對我妹妹的厚愛,也感謝百忙之中抽空前來的秦總!”陳家暉的話像盞聚光燈,成功地把所有人的視線都拉向了秦遷身上。

秦遷卻很淡定,擡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突然朝樓上的位置伸出一隻手:“大家看那裡。”

所有的目光都順則和他手指的方向而來,本身站在小角落的人突然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沈覓一驚,完全猜不到他要做什麼,是什麼時候發現她的,她現在應該做什麼。

話筒裡傳出秦遷極富有磁性的聲音:“大家看到了麼?樓上站着的那位美女,就是我今晚的女伴,也是寐影的財務總監,平時從不出席這類活動,今天前來,是專程爲陳小姐慶生,並送上禮物的。”

沈覓腦子裡一片混亂,秦遷那廝不會是捨不得放血,所以給她出難題吧?這麼多人看着,她一時半會兒上哪兒給陳家媛找份生日禮物去呀?

“相信剛纔見過她的都注意到,她身上那套設計獨特的禮服。那是寐影旗下服裝品牌自主研發設計的,今年的限量款女士晚禮服,服裝選料嚴格,鑲嵌在腰間的鑽石一共一百零八顆,象徵着壽星長命百歲。”

樓下一片譁然:“原來秦總早有準備,還請了自己的得力干將當模特把禮物帶來了,難怪這套禮物這麼閃這麼好看,原來上面都是真鑽呀!”

“這麼多鑽石,價格肯定不低於七位數!”

“是呀,真好看。”

秦遷緩步上樓,走到沈覓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一會兒再向你解釋,先跟我下去。”然後摟着她的腰,發現她沒有閃躲,似是鬆了口氣。

沈覓配合地露出甜美的微笑,邁着優雅的步子下樓,走到臺前:“陳總,生日快樂。”

陳家媛沒有說話,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在聚光燈下堪稱完美的女人。

“如何,陳小姐是否喜歡這份生日禮物?”秦遷問。

陳家媛不動聲色:“太漂亮了,禮服美,模特兒更美,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秦遷輕笑一聲,“這套禮服設計獨特,必須由一位美貌的模特穿着過來,這才能彰顯它的美,陳小姐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真好看,我太喜歡啦,謝謝秦總。”說完上前給了秦遷一個擁抱,然後看了看沈覓,“那我先帶沈小姐到樓上房間換衣服?”

秦遷阻止了她的動作,摟住沈覓的腰:“送禮的事情必須親力親爲,還是讓我來吧,陳小姐稍等片刻,待會兒我會讓人把禮物給你送到房間。”

陳家媛注意到秦遷緊貼沈覓腰肢的手,笑容牽強:“好呀。”

酒店房間內

沈覓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禮服脫下來,然後整個人都累趴了。

“生氣了?”秦遷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要是喜歡,我讓設計師再給你做一套。”

喜歡個鬼,脫都脫不下來,這種只可遠觀一點也不好穿的衣服送她立馬給他折現!

她倒不是生氣秦遷把這套禮服送給陳家媛,據他觀察,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他在內,根本就不知道陳家兄妹會來這麼一出,送禮服也是臨時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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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聽他詳細的解說,這套禮服是寐影旗下高端服裝的限量款沒錯了,下午試穿的時候她就覺得小雅有事瞞着她,這會兒總算弄清楚了。

“禮服是你提前放進店裡的吧?”沈覓已經換上了酒店的浴袍,把禮服鋪在牀上,看着燈光下閃耀的磚石:“準備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是爲了拉高女伴的顏值,秦總出手也太狠了吧?”

“那要看我的女伴是誰了。”秦遷說,“幸好送了這麼貴重的禮服給你,否則我今晚要花的可不止這點。”秦遷打出一個電話:“你們可以進來了。”

幾個在門口恭候多時的手下走進來,擡龍袍似的把禮服送了出去。

“沒別的衣服?”秦遷笑看着沈覓身上的浴袍。

“不是明知故問嗎?”沈覓沒好氣道,誰能想到參加完酒會還得在這睡一晚,手機包包都在車上,連小雅都找不着更別提她的衣服了。

“我讓人給你買套新的過來。“秦遷說着就要打電話。

“我不穿沒洗過的新衣服。”沈覓瞥他一眼,“打給小雅,讓她幫我帶一套過來。”

秦遷點頭笑笑,“還沒消氣?”並沒有要幫她打電話的意思,坐在她身邊,用調侃的口吻道:“這麼好的機會,你認爲我會放你走?”

“我今天對你很不滿,是不會答應你這種無禮的要求的!”沈覓作抵死不從狀,雖然多喝了幾杯,她腦子可不糊塗。沈覓提醒自己還在生氣,而且事情還沒開始談,絕不可以任他宰割。

“我跟她沒什麼,真的。”秦遷開始解釋:“之所以臨時決定過來,完全是看在她配合我們拿下IG的份上,走走過場,你不用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真的。”

“好。”沈覓攏了攏領口避免走光,“那你告訴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秦遷收起玩笑的表情,認真地看着她:“你希望我們是什麼關係,就是我什麼人。”

沈覓毫不客氣地說:“曾經我想做你的妻子,可是我們離婚了你放棄了我。現在,我想做你的下屬,你卻總是想睡我,秦遷,你到底想怎麼樣?”

秦遷不答反問:“你爲什麼不直接問我,到底愛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