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陽,皇宮早朝之上。
當着虞國文武百官的面兒,大虞徵西將軍鹿不宜提北伐之事,言燕侯謀逆,不臣之心久矣,應早日剷除,以正大虞之威。
在朝堂之上,鹿不宜化身鐵板忠臣,似乎已經恨不得殺入燕都,將燕侯熊康當場斬殺,以平心中之狠。
如果換做一個不知情的人在場,恐怕還會認爲燕侯熊康和鹿不宜有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呢。
虞帝柳聞言,當即開口道:“將軍所言極是,朕昨夜已徹夜想過了,言之有理。”
鹿不宜見狀爲之一喜,俯身一拜,道:“陛下英明,末將不才,願請命北伐,不破北燕誓不還師,定然將那燕侯熊康擒於陛下案前!”
“將軍忠心朕早知曉,然將軍年歲已高,恐不能出征,況且我大虞兵強馬壯,猛將如雲,難道還挑不出一個北伐主將,何須老將軍親自出馬?”
鹿不宜在虞帝柳身邊拍馬屁慣了,如果真的讓鹿不宜上前線,虞帝柳還真有些捨不得。
“諸位愛卿,共同商議一下,那北燕要由哪位愛卿...”
......
正午午時三刻,國師徒況返回了虞陽,只不過徒況並沒有大搖大擺的進皇宮,而是來到了鹿不宜府上,開口詢問道:“北伐之事最後如何定奪,何人掛帥出征?”
“據說北燕有高人輔佐,不可小覷,況且北燕乃立國五大諸侯之一,要想北伐只能從北燕邊關之處調派人馬。”
“東、南戰事吃緊,西方的秦國也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所以最後羣臣商議,決定讓當陽關總兵朱貴領兵出征,軍令已經發出,估計現在已經八百里加急往當陽關去了。”
“當陽關朱貴?”
徒況聞言後,目光微凝。
朱貴乃當朝老將,此人精通兵法,還是現如今僅存的幾個圖騰戰士,據說還會些修士手段,曾經擔任過大柱國一職,後來因參與太子之爭而被先帝貶到了當陽關。
徒況瞭解的內容也就這些,他便開口詢問道:“這朱貴有什麼過人的本事?”
鹿不宜聞言,立馬拱手開口道:“此人武藝天下無雙,不僅如此,他還有一招秘術,據說是其祖上傳下來的,乃三昧真火!”
徒況:???
咋回事兒啊,怎麼三昧真火都出來了,這麼厲害嗎?
經過鹿不宜的講解,徒況才明白這“三昧真火”是什麼打法。
此術很簡單,就是集中全身注意力,讓對手自燃,從而讓對手驚慌失措,火燒四方。
不僅如此,這朱貴周圍的青龍關還有一個名爲張桂的副將,有着一招呼名落馬術,那是吐語捉將,無不應驗,張桂也憑藉這樁本事,贏得了“修士之下第一人“的美譽。
聽到這裡,徒況找到了一個疑點,便開口道:“爲何不讓那張桂成爲主將,偏偏要讓這朱貴成主將?”
雖然三昧真火聽起來似乎比呼名落馬術要厲害多,但是實際上,呼名落馬術可比那個所謂的“三昧真火”要厲害多了。
呼名落馬術很簡單,喚一下對手的名字,一旦喚中,對手就會瞬間昏沉掉下馬來,從而令張桂將其陣斬,張桂也憑藉此術縱橫天下渺無敵手,也因此獲封青龍關總兵、大虞武成侯。
武成侯,這三個字代表的意思全然不同。
武安侯、武成侯、武忠侯、武信侯,此四爵位乃武將的至高榮譽,如今只有武成侯張桂與武信侯王集,其餘兩侯未曾有人擔任。
因此也可見張桂的威名是何等的赫赫。
而且懂得呼名落馬術的張桂也是天下第一名將,此等名將竟然沒有擔任主帥,而是讓他一旁的朱貴擔任....此事必有蹊蹺!
“這個....”
鹿不宜面色瞬間就有些尷尬,在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還是扭扭捏捏的開口道:“自然是因爲...陛下與...與朱貴有些...嫌隙,想要....想要藉此機會...嗯...”
“簡直是胡鬧!”
徒況瞬間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國家大事,豈能用將士性命做注,白白斷送了一員老將和數萬將士的姓名?!”
“國師大人英明,我...我也不想的啊,可是陛下金口玉言,又豈是我等臣子可以更改的?”
鹿不宜立馬惶恐的開口說着,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辦法。
徒況看了一眼鹿不宜,開口冷笑道:“你若是有你那兒子一半的本事,又怎麼會在這裡說這種屁話!”
“我不追究你的責任,你放心吧!”
“我親自去追,將主將改爲張桂,同時招朱貴爲副將,且本國師親自坐鎮,與兩將一同伐北燕!”
聽着徒況的話語,鹿不宜連忙行禮道:“國師大人忠心國事,實乃大虞之幸,陛下之幸,天下之....”
“閉嘴吧!”
徒況開口打斷了鹿不宜的吹捧:“你進皇宮告訴將我今天在這裡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他,並且再多加一句讓他好自爲之,我能讓他登上皇位也能讓他滾下來!”
“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虞陽,別拖後腿,不然我只能考慮另立虞氏族人爲帝了!”
說罷,徒況便化作一縷白煙,也不去見什麼虞帝柳,徑直往北方飛馳去了。
鹿不宜賠笑般的在旁邊站了許久後,憑自己的感覺認爲徒況已經離開了虞陽,當即啐了口吐沫,惡狠狠地咒罵道:“呸,你徒況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口出狂言!”
“依我看啊,你可是比燕侯熊康、楚王熊槐更要棘手的國賊!”
“我看陛下應該早點佈局,及時把你這個心頭之患給去了,這纔是大虞的國之根本!”
“太祖高皇帝說得對,攘外必先安內,似你這般不把陛下放在眼裡的奸詐臣子,就應該,滿門抄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