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並沒有去軍備處兌換軍功,既然打算哄擡自己的身價,他當然不着急了。
林放回到了自己分配的軍營,然後開始修煉星雲鬼步。星雲鬼步在他危難之際,終於突破到了先天五階的水準。可現在還是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作爲星雲訣演化而來的星雲鬼步,可不比一般的身法,一旦大成圓滿,面對先天六階的武者,只怕也有一定的周旋能力。
既然決定要休息一陣,林放當然不會浪費時間真的在軍營睡大覺。所以,這個時候,儘可能的提升星雲鬼步身法,纔是他最重要的。
當林放在軍營裡修煉星雲鬼步的時候,在防區軍營主將的營帳內,張玉濤整個人眉頭緊皺。昨天絕命嶺發生了一件大事。神秘強者大破四十二人聯盟,斬殺三十八人的戰果被四個倖存者給傳遞了回來。這些自由強者,冒險小隊,一傳十,十傳百,到了今天,幾乎整個防區的人都知曉了這件事。
這件事的惡劣影響,不但在軍營裡散開了,就算是整個前線城市,也都在迅速的傳播着。也因爲這樣,哪怕絕命嶺的軍功獎勵翻倍,也沒有多少人願意過來協防。畢竟,軍功誠可貴,性命價更高,那些冒險者,一個個都精明着。
“這樣下去,我拿什麼完成大帥的任務?這纔過去三天的時間,敢去絕命嶺的強者已經少的可憐,這樣下去,就算我親自頂上去,也堅持不到七天的時間!”張玉濤此刻一籌莫展,周邊的近身護衛也都小心翼翼,因爲張玉濤已經不知道莫名的發了多少次火了。
“幽羅客!”張玉濤惡狠狠的說着,這是他今天從大帥那邊得到的情報。絕命嶺就是因爲出現了一個名叫幽羅客的頂尖暗殺高手,纔會導致絕命嶺那麼多自由強者的殞命。
而張玉濤知道,那幽羅客根本不是什麼先天六階的武者。而是大元國地榜殺手排名第一的幽羅客,近戰實力堪比普通的先天六階強者,遠攻狙擊甚至比普通先天六階武者還要可怕,簡直就是所有先天五階強者的噩夢。
因爲一個幽羅客,讓張玉濤的防區徹底潰敗,一時間,冥國里居然找不出一個能夠和幽羅客過招的先天五階強者。導致了絕命嶺防區現在的尷尬局面。
“來人,懸賞!”張玉濤突然對着身邊的親衛喊道。
“將軍!”一個近衛小心翼翼的站了出來。
“給我張榜,凡是願意協助絕命嶺出戰的自由強者和冒險小隊強者,軍功以三倍的基礎計算。另外,誰如果能夠取得幽羅客的人頭,賞軍功十萬點,三等戰功榮譽!”張玉濤對着自己的近衛說道。
“三等戰功榮譽?”那近衛臉色一變,小心翼翼的說道:“將軍,您確定嗎?”
“確定!”張玉濤近乎咆哮的說道。
這近衛臉色一變,本還想說點什麼,可最終還是嚥了回去。什麼是三等戰功榮譽?這是冥國國會擬定的鐵律!戰功檔次從三等戰功,一直到特等戰功榮譽分爲四個層次分明的等級。
三等戰功並不是和軍功劃等號。三等戰功是一種榮譽,是一種特權。一個擁有三等戰功的軍士,可以獲取一個三等國家的家族繼承權,可以連續傳承三代,等於是世襲三代的國主。除此之外,也可以用作豁免相應的國犯等。
總之,如此戰功榮譽,根本不是一個少將軍能夠做主的。甚至就算是這場戰局的統帥,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利,必須上報國會,由國會親自評定才行。
所以,張玉濤在公佈這個懸賞之後,那近衛纔會表現的那麼震驚和意外。不過,身爲張玉濤的近衛,也很清楚,張玉濤就曾經獲取過一個三等戰功榮譽,這個榮譽,張玉濤至今都沒有動用過。所以,那近衛想來,這公佈出去的三等戰功榮譽,應該就是張玉濤本人的。
這種戰功榮譽,經過獲得人的許可,是可以轉讓的。只需要經過一些既定的程序修改一番,然後上報國會就可以了。
在張玉濤將軍功獎勵再次翻倍和三等軍功榮譽的影響下,終於死氣沉沉的軍營,又迎來了一些生氣。不少亡命之徒,爲了如此豐厚的獎勵,還有那可以改變一家三代人命運的三等軍功榮譽,來到了絕命嶺。只是,這些亡命之徒,恐怕還遠不瞭解懸賞上的幽羅客到底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敵人。
林放在看到這個軍功獎勵和對幽羅客的懸賞之後,也不由的怦然心動了。三等軍功榮譽,他要是拿到了,甚至都不用大費周折的讓陸家來幫助黃家站穩腳跟,他可以直接轉讓給黃夢雪,讓黃夢雪一家,享譽三代人的榮耀。可林放也很清楚那幽羅客的本事,就算有了雷鳴的他,也未必有多大的機會能夠殺了幽羅客。
所以,林放還是沒有現在站出來。因爲現在在重賞下,居然還有不要命的人來了這裡。就算林放現在不出手,絕命嶺應該又能夠撐過去一天的時間。
林放回到軍營,繼續修煉星雲鬼步。身法在這短短的一天時間裡,又有了長足的進步,距離大成圓滿,似乎也只差一點了。這就是這些天冒死換來的好處,在生死間的磨礪,最是能夠激發一個人的潛力。
果然,絕命嶺的防區在高額的重賞下,也只是僅僅多撐過去了一天。整個防區有徹底進入了死灰狀態,哪怕是如此重賞,也再也沒有人肯前來了。就算現在絕命嶺將重賞再翻一倍,只怕也不會有人過來送死。況且,軍功翻三倍,這已經是極限了,張玉濤也沒有本事再往上加了。
“看來還是撐不下去了!”張玉濤的軍營裡,張玉濤嘆息了一聲,似乎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他是一個軍人,既然上峰給了他死守一個星期的命令,不到時間,就算是死,他也不能夠撤離防區半步。
“近衛,給我準備鎧甲,我要親自上陣!”張玉濤從身後的兵器架上,拿出了自己的寶劍,冷哼道:“幽羅客,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你殺我冥國如此多強者,本將軍就算是死,也要拉你當個墊背!”
“將軍三思!”
“將軍,您是防區主將,你親自上絕命嶺,後果嚴峻,一旦發生意外,整個戰局都會……”
一時間,張玉濤的近衛,一個個出面,跪在了張玉濤的身前勸阻。
張玉濤何嘗不知道這些近衛的擔心?可他張玉濤現在還有可選擇的餘地嗎?一個偌大的絕命嶺防區,他堂堂一個防區主將,到現在居然淪落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我不上去,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絕命嶺落入大元國的人手裡?絕命嶺丟了,我們的軍營駐地,又能夠堅持多久?半天?還是兩個小時?”張玉濤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莫名的淒涼。
一時間,所有的近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們很清楚張玉濤現在的尷尬處境。
“我已經無人可用,我只能自己親自上陣。我本軍人,戰死沙場,這是我軍人的宿命!”張玉濤最後喃喃的說着,像是在展現自己軍人的氣魄,又像是在無奈的安慰自己。
“張將軍好氣魄!”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個年輕人,忽然走了進來,對着剛剛張玉濤說的那番話鼓掌叫好。
張玉濤聞言,盯着來人,微微皺眉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
就在此刻,營帳外一個近衛一臉慌張的走了進來,對着張玉濤說道:“將軍,這人說他能夠扭轉絕命嶺的戰局,可以牽制住幽羅客,硬是闖了進來。”
張玉濤聽到近衛的話,不由的開始打量着眼前的年輕人,這年輕人分明只是先天四階的武者,爲何如此有自信說能扭轉絕命嶺的戰局?
“就憑你一個先天四階的武者,還想扭轉絕命嶺的戰局?你以爲你是先天六階的強者嗎?”一個近衛大怒不已,呵斥間,就已經動手,要將這個口出狂言,擅闖主將營帳的小子給制伏。
然而,這近衛剛剛出手,沒等他看清楚是怎麼回事,自己就硬生生的吃了一拳,左眼被打的直冒金星,好不容易等他看清楚了一切,只見一柄冰冷的長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找死!”
“猖狂!”
眼看自己的隊友吃了虧,一旁的近衛也不再袖手旁觀,一時間又有三個近衛朝着年輕人出手。這些近衛,可都是先天五階修爲的強者。
然而,這三人一起出手,也沒能夠奈何年輕人分毫,甚至連年輕人的衣角都沒有觸碰到。僅僅交手才數十招,四個近衛,居然個個都左眼都被年輕人狠狠的打上了一拳。
在一旁看着這一切的張玉濤臉色大變,他身爲先天六階的強者,自然能夠看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本事,絕對有着先天五階頂尖強者的實力。可眼前的年輕人,明明只有先天四階的修爲。
“住手!”張玉濤當即對着近衛呵斥道。
聞言,張玉濤的近衛這才一臉不甘心的停手,退到了一旁。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張玉濤面帶笑容的說道。
年輕人笑了笑,抱拳說道:“總指揮處獨立小隊成員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