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房鳳婷的這個條件之後,林放笑了笑,說道:“聽起來好像很不錯,可你怎麼就知道其他幾家給我的條件會比國主差呢?”
房鳳婷一愣,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其他幾家的條件,絕對不會比國主低,尤其是在資源方面,反而會更加佔據優勢。不然,四大家族拿什麼和當今國主爭奪人才?
“怎麼?加上我還不夠嗎?”房鳳婷想了想,然後一副理直氣壯的說道。
“房姑娘,真是好高明的美人計。像房姑娘如此美人,天下男兒恐怕沒幾個會不動心的。”
就在此刻,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信步闌珊的走來。這人怎麼看,都像個普通的老頭,可偏偏那一雙眼睛,卻好像無盡的黑洞,跟他對視一眼,都會深陷其中,從而感到無盡的惶恐。
“您是?”房鳳婷一貫眼高於頂,可看到這個老者出現的一剎那,也不由變得尊敬了起來。
老者和善的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府主手下的一個老僕,房姑娘不必在意。”
然而,房鳳婷聽到這話,頓時臉色大變,整個身軀都微微有些顫抖。在安國府說府主的,除了當今趙家家主趙銘之外,沒有人敢不加前綴的。所以,這個老者,就是趙銘的人。而趙銘身邊這樣的老僕,其實外界所知道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人稱韓老的至強者。
“敢問可是韓老前輩?”房鳳婷恭敬異常的說道。
“房姑娘真是聰慧過人,難怪我家六公子對你是愛慕有加。只不過,老僕我今天不是來找房姑娘,而是來找身邊的林先生的。”韓老轉而將目光看向了林放。
林放和老者對視一眼,頓時渾身莫名一顫,下意識的將目光收回。這才說道:“林放,見過韓老前輩。”
“林先生,王侯之才,果然一表人才。其實我來找你,也是奉了府主的吩咐。府主當初聽說林先生殺了張萬鈞的時候,就認定了林先生是個難得的人才,特意讓趙毅灃將軍找過林先生。而這才短短几天,林先生闖過了戰王塔第七層,位居戰王塔的地榜榜首。看來,這也是連先生和府主的緣分。”韓老不急不緩的說着。
韓老提及這一層,其用意有二。
一是話語上的意思,說趙銘雖沒有見過林放,卻能夠知曉林放有大才,早在戰王塔成名之前,就全力招攬。這說起來,倒也真是一種緣分。
二是當初趙毅灃以趙家玄字輩幕僚的職務拉攏林放的時候,雖然被林放婉言拒絕,可趙毅灃還是送出了厚禮。而林放接了趙家的厚禮,自然就要給趙家一個面子,不然這件事傳開了,林放就會落個忘恩負義的名分。
是以,韓老雖然沒有爲趙家提出拉攏林放的條件,卻已經讓林放無從拒絕。
一旁的房鳳婷雖然心裡着急,可當着韓老這樣一個至強者的面,她也不好開口。除非現在在這裡的是錦衣使者之中的一位副指揮使,纔有資格和這個自稱老僕的韓老對話。
“韓老,既然是府主相邀,晚輩自然不敢推辭。”林放最終還是沒有拒絕。雖然,他沒有想過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和自己的外公見面,但天下事都有自己的緣分軌跡,既然來了,那麼就只能去面對。
“既然如此,兩位跟我來吧!”韓老說着,就在前面帶路。
而林放和房鳳婷對視了一眼,最後也都跟了上去。
沒多久,他們兩人跟着韓老坐上車,徑直來到了安國府的府主府邸。車輛直接從大門開了進入,然後停在了內院的一個停車庫。
韓老親自帶着林放和房鳳婷,朝着內院後一直往裡面走去。這一路上,韓老都沒有說過話,氣氛也有些詭異。
直到他們來到了一座古代風格建築的大廳裡,韓老這纔開口說道:“兩位,裡面稍坐片刻,老僕我這就去找府主。”
整個大廳,除了桌子上的酒水點心之外,沒有其他外人在。而且這大廳的裝飾古樸大氣,沒有絲毫奢侈。
“林放,你到底怎麼打算?”房鳳婷終於找到了一個說話的機會,對着林放問道。
林放看了一眼房鳳婷,心裡很清楚房鳳婷的心思。笑了笑,說道:“怎麼?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嗎?”
“討厭!”房鳳婷瞪了一眼林放,不過忐忑的內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不少。顯然,林放的意思是,會跟她站在一起。
“不過,這裡可是安國府,如果趙銘真要威逼你,你怎麼辦?”房鳳婷隨即又有些莫名擔憂道。
林放卻不以爲然,說道:“安國府怎麼了?安國府也是大秦國土,趙家再強,還敢公開和國主做對不成?”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我還是有些擔心。”房鳳婷喃喃的說着,顯得很沒有自信。
林放知道房鳳婷擔心什麼,趙家身爲四大家族,底蘊身後。況且這裡是安國府是趙家的地盤,強龍都不壓地頭蛇,何況對於趙家來說,大秦國主還不算強龍,除非再加上同爲四大家族的金家。金家也是當今國主的宗族,在各種事情上,自然也是向着國主的。
“好了,沒什麼可擔心的。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總不可能把咱們殺了,或者囚禁起來吧!他們這是要拉攏我,只要我把握好分寸,他們絕對不會爲難我們。”林放安撫道。
房鳳婷這才點點頭,安心的坐在一旁。然而她不知道,其實此刻內心最最緊張的人是林放自己。因爲,他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外公了。除了他那同父異母的弟弟之外,這就是他最親的人。
沒多久,終於見到從大廳的一側,在韓老的陪同下,一個看上去上了年紀,卻精神抖擻,腳步深沉的老者走了進來。
見狀,林放和房鳳婷幾乎下意識的就都站了起來。他們知道,這個人就是趙家當今的家主趙銘,也是戰王塔天榜前十的至強者,趙家的兩大真正頂樑柱之一的安國府府主。
“晚輩林放,拜見府主大人!”
“錦衣使者房鳳婷,見過府主大人!”
林放和房鳳婷幾乎同時朝着走來的趙銘行禮。
“哈哈!”
“兩位年輕俊傑,不用拘禮,今天就是私下的見面,你們就把我當成一個長輩看待就好。”
趙銘含笑說着,久居上位者的風度和氣度讓人肅然起敬。
“房姑娘,錦衣使者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師尊龍副指揮使更是威名遠播。你的名字,在咱們大秦,可是響亮的很,我們趙家就有不少弟子經常提起。”趙銘率先看向了一旁的房鳳婷。
房鳳婷聞言,連忙說道:“府主大人過獎了,師尊也常常跟我說起府主大人的英雄事蹟,晚輩早想拜訪,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今日見到府主大人,實在是晚輩的榮幸!”
“哈哈,房姑娘可真會說話。我早已經是殘燭之年,不足論道了。不過,我跟龍副指揮使,也是有些年頭不見了,還希望你回去之後,代我問好。”趙銘說道。
“是,晚輩一定把話帶到。”房鳳婷點頭。
趙銘點頭,這纔看向了林放,當他的目光落在林放身上的時候,臉色不由一變,整個人那雲淡風輕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驚訝。
趙銘不自覺的邁動了腳步,來到了林放跟前,上下仔細打量着林放。
林放被趙銘這樣盯着,卻是一直低着頭,不曾和趙銘對視。然而,哪怕沒有對視,林放此刻也感覺心跳從未有過的快速的跳動着,雙手手心,居然都冒出了冷汗。
“你就是林放?”良久之後,趙銘這才緩緩開口問道。
“晚輩林放,見過府主大人。”林放抱拳再次行禮。
“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不愧是能夠闖過戰王塔第七層的王侯之才。你也不必拘禮,咱們坐下說話吧!”趙銘說完,這纔回到了大廳的主坐上。
在趙銘坐下之後,林放和房鳳婷這才落座。
“林放,我這次讓韓老找你來,就是想要看看,什麼樣的人,能夠闖過戰王塔第七層。現在看到你,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種感覺,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可我就是想不起來。”趙銘喃喃的開口說道。
聞言,林放內心突然咯噔了一下。或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血脈相連的那種感覺吧!
“府主大人,我們應該是第一次相見。”林放說道。
“對啊!”趙銘點點頭,說道:“第一次相見,卻猶如老朋友重聚,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吧!”
“林放,我聽趙毅灃說,你有私事沒有辦好。不知道你願不願跟我說說?我趙某人雖然已經是殘燭之年,但總算還有點影響力,或許對你來說不好辦的私事,對我來說卻不難。”趙銘對着林放詢問道。
林放臉色微微一變,終於鼓起勇氣朝着趙銘看去。當他和趙銘對視的那一刻,林放只覺得內心很複雜。
“府主大人,你真願意爲我解決私事嗎?”林放對着趙銘問道。
“你先說說看!”趙銘迴應道。
林放聞言,也不再遲疑,說道:“我想請府主大人,爲我殺了張泉!”
林放這話一出,在場人個個臉色一變。張泉雖然只是個通過藥物提升到先天八階武者境界的普通先天八階武者。但張泉同時是張家的核心弟子,最重要的是,張泉還是國主欽點的南陽郡的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