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林放幾乎是脫口而出。
的確,既然沈清怡說那塊地皮含有豐富的稀土資源,那麼的重要。姑且不說她是不是擔心宮紫馨會將那塊地皮賣出去,就單單是無端端的放棄那樣一個含有鉅額利潤的地皮,那也是不值得的,沈清怡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能先知道林先生跟宮紫馨的關係嗎?那日在南宮海洋的宴會上,似乎林先生跟宮紫馨的關係並不一般。”沈清怡問道。
“朋友。”林放淡淡地說道,“我也正是應她的邀請來替她的母親治病,所以,纔來的西京市。”
沈清怡不由的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她只知道林放是蘇南市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只知道他是一個古武修行者;但是,卻不知道他竟然還是一個醫生。而且,沈清怡在西京市的消息十分的靈通,宮紫馨的母親因爲車禍成爲植物人的事情她自然也知道。也知道宮紫馨的母親最近醒了過來,卻是沒有料到竟然是林放治好的,這不得不讓沈清怡再一次的對林放刮目相看。
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每每跟他多接觸一點,就總是能帶給自己新的神秘感。他,就彷彿是一個謎團,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團,很容易讓人陷進去。
人,總是有好奇心的。越是遇到這樣像謎一樣的人,就越是想要弄清楚。
沉默了片刻,沈清怡說道:“剛纔我也說了,那塊地皮含有豐富的稀土資源,不僅僅是克里弗·勞恩,其他很多人都盯着那塊地皮,包括西京市的第一家族蔡家的人。如果那塊地皮在我的手裡,勢必會招來他們對我共同的進攻,那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雙拳難敵四手,如果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那我可沒有辦法應付。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塊地皮轉手,然後利用那塊地皮引起他們之間的衝突,讓他們自己狗咬狗,屆時,我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我再從天麒集團的手中拿回那塊地皮也並非是一件難事。不過……千算萬算,我沒有算到林先生的忽然到來啊。林先生是宮紫馨的朋友,似乎我想再從她手中拿回那塊地皮有很大的難度了啊。”
林放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說道:“沈小姐不覺得這樣拿一個無關的人當槍子使,有點太不公平了嗎?”
“身在江湖,又有哪個人是真的是無關的人呢?”沈清怡說道,“宮紫馨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既然不是朋友,我爲什麼不能這麼做呢?我知道,林先生可能會覺得我太過的心狠毒辣,不過,每個人多有自己做事的風格。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做錯。”
的確,沈清怡的做法對於她而言的確是無可厚非,林放也不能去質疑她的爲人。只是,想起宮紫馨被沈清怡當做槍子,面臨危險;而且,事後那塊地皮可能還會被沈清怡給奪去,讓宮紫馨彷彿是傻子一般的被她耍弄,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不過,江湖,本就是個血腥的場地,充滿了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深深的吸了口氣,林放說道:“的確,我沒有資格去質疑沈小姐的爲人,我只是覺得這樣宮紫馨未免有些太無辜了。現在天麒集團面臨很多的困境,那塊地皮對她來說很有可能就是翻身之地,如今,卻還傻乎乎的被矇在鼓裡,不知道那塊地皮含有豐富的稀土資源,以至於面臨很多的危險,被別人當做了目標。既然她是我的朋友,這件事情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我知道。林先生剛剛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知道林先生不會袖手旁觀。不過,林先生想要怎麼做呢?”沈清怡問道。
“沈小姐既然是葉小姐的朋友,那也是我林某人的朋友。我也不能爲了宮紫馨而置沈小姐的利益於不顧,況且,沈小姐的做法其實也無可厚非。”林放說道,“我只希望在事成之後,沈小姐可以跟宮紫馨一起合作,雙方一起開發那塊地皮。我想,這應該是最互贏的事情了。當然,爲了不讓沈小姐吃虧,我會盡力的協助沈小姐穩住局面。如何?”
這,其實就是一場賭博,關鍵就看沈清怡舍不捨得下一點利益了。
沈清怡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微微的笑了起來,說道:“林先生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有拒絕的餘地嗎?而且,有林先生的協助,那等於是天降神兵,我想,這件事情應該能夠更加完美而有效的解決。”
竹葉青葉琳將林放形容的那麼好,自己又親眼見識過林放的能耐,沈清怡自然願意賭這一局。付出眼前的一點點利潤又算的了什麼?這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將會是更大的利益。捨得,捨得,沒有舍,又何來得?
頓了頓,沈清怡曖昧的笑着看了一眼林放,說道:“林先生似乎對宮紫馨特別的有心啊,似乎並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哦。”
微微的聳了聳肩,林放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並沒有回答沈清怡的話。“對了,沈小姐在西京市人脈關係龐大,我想跟沈小姐打聽一個人。不知道沈小姐知不知道李權佑?”林放問道。
“當然知道。”沈清怡說道,“他也是窺覷那塊地皮的其中一個。他在韓國的勢力挺大,是韓國最大的幫會七絕幫的堂主。七絕幫一直都很想將他們的勢力擴張到華夏,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前些年,李權佑以商人的身份來到西京市,在西京市立足,並且發展,如今,也有一些勢力。他看中那塊地皮,我想也是爲了那珍貴的稀土資源吧。更重要的是,一旦他成功的拿下那塊地皮,那麼,他就算是在西京市真正的立住腳跟,而且,能夠很快的發展起來。”
“七絕幫?”林放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
“七絕幫在韓國可謂是聲名遠播,即使是在國際上也擁有很高的地位。資本主義國家畢竟不同於我們社會主義,他們的黑社會雖然不合法,但是,卻不會面臨太嚴重的打擊,所以,發展的非常迅速。”沈清怡說道,“自從多年前,狼王葉謙統一了華夏的所有地下秩序,將青幫洪門合併之後,逐漸的轉入正軌。之後,狼王葉謙又率領狼牙退出華夏,以至於華夏再沒有一個像樣的大的幫會。因此,七絕幫認爲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所有,便試圖進軍華夏,想要將七絕幫的勢力發展到華夏。”
“可惜,他們沒有料到在西京市還有一位赫赫有名的沈小姐,以至於功虧一簣,這麼長的時間也並沒有真正的立足。”林放說道。
“林先生說笑了,我哪有那個能耐。”沈清怡微微的笑了一下,說道,“華夏的高層並不傻,當年他們逼走了狼王葉謙,如今又怎麼會允許七絕幫的勢力在華夏擴大?所以,總是在有意無意之間給予七絕幫一點打壓,以至於七絕幫不敢有太過分的行爲。如果僅僅是憑我一個弱女子,又哪裡有能耐對抗七絕幫。”
“沈小姐說笑了。如果是在韓國,或許沈小姐不是七絕幫的對手,可是,這是在華夏,在西京市,沈小姐可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七絕幫又怎麼會是沈小姐的對手呢?”林放說道,“不管是克里弗·勞恩也好,還是李權佑也好,始終都是外族。非我族內,其心必異,怎能容得他們在華夏放肆。”
話音落去,林放的眼神裡迸射出陣陣的殺意,渾身也不由的散發出一股股強大的氣勢。體內的真氣迅速的遊走蔓延,透體而出。坐在不遠處的沈清怡清楚的感覺到林放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勢,不由的心中一駭,愕然的看向林放。
那日在南宮海洋的宴會之上,林放以一敵四,已經足夠讓沈清怡驚駭。可是,如今,沈清怡卻分明的感覺到林放的實力似乎還遠遠不是自己當日所看到的那樣。
微微的頓了頓,沈清怡說道:“林先生不會是想做第二個狼王葉謙吧?呵呵,可惜狼王葉謙最後卻是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如果不是狼王葉謙的話,華夏只怕也不會有如今這樣的地位。林先生也要效仿狼王葉謙嗎?難道不怕自己最後也會走上跟狼王葉謙同樣的道路嗎?畢竟,對於政客而言,這是不能容忍的。”
“男兒有所爲有所不爲,即使明知道結局是那樣,那也得去做。”林放說道,“而且,我始終相信,當年狼王葉謙退出華夏並不是傳言中的那麼簡單。以當年狼牙的勢力而言,如果不是狼王葉謙心甘情願,誰又能逼迫他離開?或許,這其中有很多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只是江湖傳聞越來越玄,以訛傳訛罷了。”
沈清怡微微的愣了愣,笑了笑,說道:“林先生似乎對狼王葉謙和狼牙很是瞭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