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一郎的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心裡隱隱的感覺到不妙,但是,卻也不清楚塚本新野到底在耍什麼把戲。在他看來,那批貨物的確不是自己監守自盜,行得正坐的端,他並不怕塚本新野的誣陷。
那名年輕男子有些顫顫巍巍的樣子,彷彿一臉的膽戰心驚,眼神偷偷的看向武田雄,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話。
“你有什麼就直說,有我在,我給你做主。我保證,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說出來,沒有人可以傷害你。”武田雄說道,“如果你敢有所隱瞞的話,你應該清楚天照組的規矩,到時候可別說我不講情義。”
“我說,我說!”年輕男子連忙地說道,“那批貨是渡邊堂主派我們去搶的。他說,只要我們搶了那批貨,我們就可以藉助那批貨物增加更多的收入,從而讓他的實力越來越強。而且,他也想利用這件事情嫁禍塚本堂主。渡邊堂主的野心一直都很大,他不甘心自己只是坐堂主的位置,他一心想要坐天照組的組長。”
“噓……”年輕男子的話音落去,周圍爆發出一陣的噓聲。就算是那些跟渡邊一郎走的親近的堂主此時心裡也都泛起了嘀咕,認爲渡邊一郎太不厚道了。他現在可以這樣做,保不準將來有一天會連自己也除掉吧?
這一瞬間,渡邊一郎頓時的處在了下風。
“胡說!”渡邊一郎狠狠的瞪了那小子一眼,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待你們不薄,拿你們當兄弟看,你竟然出賣我?說,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誣陷我?我渡邊行得正坐的端,沒有做過的事情就是沒有做過。塚本,你的心機好深啊,可是,你以爲就單單憑他的一句話就可以了嗎?所謂捉姦捉雙,捉賊捉贓,你說是我監守自盜,那批貨呢?”
“你想要貨是吧?可以!”塚本新野的嘴角洋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再次的回頭看了手下一眼。手下會意的走了出去,片刻之後重新的走回來,手上提了一包東西交給了塚本新野。塚本新野將東西丟在了會議桌上,淡淡地說道:“這是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在你的貨倉裡找到的。這裡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其他所有的貨我都已經拿回來了。渡邊堂主,你想賺錢我可以理解,可是,這裡有三成的貨物是屬於組織的,你卻監守自盜,把所有的貨物給吞了,你這種行爲就是出賣組織。你自己說,按照組織的規矩,應該怎麼處置你?”
“沒有,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塚本,你想誣陷我?哼,我知道你一直因爲你父親的死對我耿耿於懷,想要殺我。如果你想報仇的話,直接衝着我來就是,我渡邊如果皺一下眉頭那就不是好漢。你現在想要誣陷我,沒門。”渡邊一郎憤憤地說道。
然而,渡邊一郎的解釋無疑有點蒼白無力。這些江湖人物可不是什麼偵探,他們沒有必要去追究那麼多的緣由,只看到眼前的人證物證,那就已經行了。在座的堂主,對渡邊一郎紛紛的展開了斥責,渡邊一郎就算是有一百張嘴巴,也說不清楚啊。
“渡邊堂主,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就算是說破了嘴皮也沒用了。”塚本新野說道。
“咳咳!”武田雄咳嗽了一下,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轉頭看了渡邊一郎一眼,武田雄說道:“渡邊堂主,這件事情我想你應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吧?其實,我也不是很相信這件事情是你做的,但是,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我也很爲難。天照組能夠走到今天,不容易,如果大家不守規矩的話,天照組遲早有一天會毀在我們自己的手裡。這件事情性質非常的惡劣,希望渡邊堂主可以給大家一個滿意的解釋。”
“我沒什麼可解釋的,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渡邊一郎憤憤地說道,“武田雄,你還記得你自己昨晚跟我說過些什麼嗎?你說塚本野心勃勃,要我幫你一起解決他。如今你卻又站在他那一邊,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怕他對付你嗎?”
塚本新野眉頭一蹙,轉頭看向武田雄,眼神裡充滿了敵意。
“渡邊堂主,到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挑撥離間?”武田雄說道,“這些年來我很清楚自己,我知道我的能力不足,根本就無法領導好天照組。但是,我只要一天身爲天照組的組長,那我就一定會好好的做。你今天這樣的行爲,實在是讓我寒心。渡邊堂主,你自己想想,這些年來你有把我這個組長放在眼裡嗎?我的很多決定你都否決,有時候即使是當着外人的面也絲毫不給我面子,我有說過一句嗎?因爲我清楚我能力不足,天照組想要發展需要大家同心協力,你對我有點意見很正常。可是,你卻變本加厲,如今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你怎麼對得起天照組,對得起大家?”
事到如今,在座的那些堂主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們都是一些在江湖上打拼了那麼久的鬧江湖,事情如今已經十分的明白,顯然是武田雄要對付渡邊一郎了。槍打出頭鳥,自古以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做臣子的不懂得收斂自己,最後往往都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所有的人都沒有再說話,靜觀其變,那些跟渡邊一郎走的近的堂主,此時也都閉上了嘴巴。
“哼,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武田雄,這根本就是你跟塚本計劃好的,是想對付我,是吧?”渡邊一郎憤怒地說道,“這些年來,我爲組織做過多少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沒有我,組織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嗎?如今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想要除掉我了是吧?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以直接跟我說,用不着給我按一個這樣的罪名。”
“渡邊,你太張狂了,竟然這麼跟組長說話?你是想謀反嗎?”塚本新野厲聲的喝道。
“是又怎樣?”渡邊一郎說道,“這些年我爲組織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如果沒有我的話,組織能有現在怎麼強大嗎?論能力,論實力,我當然有資格坐組長的位置。他武田雄有什麼資格?懦弱無能,沒有爲組織做過一點的事情,這些年如果不是我的話,天照組早就被人給滅了。組長之位,應該是有能者居之。既然大家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沒什麼可怕的了。今天如果你乖乖的讓出組長之位,我還可以讓你安享餘生,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反了,簡直是反了。”武田雄憤憤地說道。
“是,我是反了,那又怎麼樣?”渡邊一愣不屑地說道,“我早就想讓你退位了,只是,念在你一直對我還不錯的份上,不想跟你計較。如今你竟然勾結塚本想置我於死地,那也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渡邊一郎拿起旁邊的菸灰缸丟在了地上。
這,顯然是一個暗號。
在座的那些堂主都懵了,一時間顯得有些慌亂。他們原本以爲這只不過是一場普通的會議,大家吃吃喝喝玩玩鬧鬧而已,誰曾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如今,他們也不敢太明顯的表面自己的立場,否則,很容易引火燒身。
片刻,只見一羣人從外面涌了進來。轉頭掃了一眼其他人,渡邊一郎得意地說道:“今天是我跟他們之間的事情,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好好的坐在那裡別動,我不會碰你們一根頭髮。我可以跟你們保證,等我坐上組長的位置,你們一定過的比現在好。”
渡邊一郎的嘴角滿是得意的神色,看了塚本新野一眼,說道:“塚本,你一心想要殺我,沒想到我也有安排吧?哼,薑還是老的辣,你的那點小計謀,以爲能瞞得過我嗎?咱們之間的賬也是應該好好的算一算了。”
塚本新野淡淡的聳了聳肩,一臉的不在意的神情,說道:“的確,我們之間的賬是應該算清楚了。”
“來人,給我把他拿下!”渡邊一郎一揮手,喝道。
然而,衝進來的那一羣人並沒有按照渡邊一郎的話行事,反而一轉身,統統的將渡邊一郎給圍了起來。渡邊一郎不由一愣,眉頭一蹙,看了他們一眼,斥道:“你們這是幹什麼?沒聽到我的話嗎?誰能夠把塚本給殺了,獎勵一千萬。”
然而,那些人卻依舊沒什麼動靜,反而虎視眈眈的看着渡邊一郎。
塚本新野得意的笑了起來,說道:“渡邊,你還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爲你安排在外面的那些人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你的人現在只怕已經全部都死了,這些人都是我的人。想殺我,你還沒那個能耐。當初我父親就是因爲對你太掉以輕心,所以纔會上了你的當。有了前車之鑑,你以爲我還會上你的當嗎?哼,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