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屋裡子充滿了血腥味和騷臭味,周鳳塵看着兩具動物屍體,不由鬆了口氣,坑了自己好多天的妖祟,終於解決了。這時楚瀟菱帶着小寶走了進來,問道:“全死了?”“死了”周鳳塵把狐狸和歡狗的屍體踢到牆角用碎磚頭埋起來,說道:“但是我朋友還沒救出來,不知道那裡是什麼鬼地方。”楚瀟菱點點頭,忽然說道:“我剛剛看見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往這邊看。”“有個人?”周鳳塵覺得詫異,下意識往門外看去。楚瀟菱說:“沒了,一眨眼沒了。”周鳳塵“哦”了一聲,也沒多想,有人路過聽見裡面有說話聲,看一眼很正常,說道:“沒事,走”一人兩鬼出了門,沿着破屋前的巷子往外走,邊走邊聊。這時差不多凌晨三四點了,四周非常安靜,遠處燈光照到這裡也有點模模糊糊。這麼走了一陣子,快出巷子時,打前面的大樹忽然飄下一個小孩大小的紙片,看起來像人形,很怪。周鳳塵不由多看了幾眼,到了跟前胸口咯噔一跳,連忙說道:“老楚帶着小寶快跑”楚瀟菱還有點摸不着頭腦,問道:“爲什麼?”話音剛落,前面落在地的紙片人忽然詭異的飄了起來,手的紙刀帶着破風聲,嗖的一下對着楚瀟菱砍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周鳳塵來不及多想,伸手擋了一下,那紙刀砍在胳膊,是一疼,連衣服帶肉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周鳳塵吃了一驚,擡腳把紙片人踢飛,回頭衝楚瀟菱罵道:“你這傻鬼,還不快跑?這是高人作法,專破鬼祟”楚瀟菱點點頭,連忙帶着小寶竄到了旁邊屋頂,再一閃消失了。這時踢飛出去的紙片人再次飄了起來,揚起了紙片刀。唰唰唰……前面大樹又飄下七八個紙片人,後面幾間破屋裡也同時跑出來七八個紙片人。一共三四十個紙片人,圍住了四面八方,它們身都畫着很怪的塗鴉,看起來像是代表着眼睛、鼻子、骨骼和血肉,五顏六色、花花綠綠,風一吹還嘩啦啦作響,看起來非常詭異。周鳳塵仔細打量一圈,實在搞不懂這些怪物存在的原理,這也太fan人類了?他深吸一口氣,衝四周喊道:“在下週鳳塵,請先生現身說話。”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一羣紙片人身發出的酥酥聲響。這時幾乎所有的紙片人都揚起了紙刀。這意思……不是針對楚瀟菱母子,是來殺我的?周鳳塵也火了,抽出雁翅刀再次劃破手心,大罵一句,對着最近的一個紙片人砍。誰知這紙片人滑不溜秋,根本沒有着力點,刀砍過去,輕飄飄的落在地躲開了。而其餘紙片人裹着破風聲嗖嗖嗖的撲了來。周鳳塵乾脆使出輕身功夫,躲躲閃閃揮刀亂砍。紙片人太多,總有個躲不開的時候,只要被刀挨,切成兩半,立馬失靈了。這麼打了二十分鐘,周鳳塵身被劃出一道道口子,紙片人也被砍碎一堆,落了一地紙屑。終於劈碎了最後一個紙片人,他也是渾身冷汗,身又疼又麻,看着滿地碎紙,鬱悶的不行,和一堆紙幹了半天,找誰說理去?正在這時,打前後蹦跳着跑出來四個孩子,不不是孩子,是那種死人靈堂前的童男童女紙紮人,帶着滑稽的紙帽子,臉塗着瘮人的腮紅,前面一對,後面一對。周鳳塵前後看看,心裡發毛,心說打他孃的打,太無聊了,跑腳下一點,順着旁邊牆壁,蹭蹭的了房頂,然後撒丫子跑。誰知那四個紙紮的童男童女也跟着跳了來,速度還不慢。這麼一追一趕,跑了半小時,還是沒甩掉,周鳳塵停了下來,握着刀回過頭,心說宰了再說,老是這麼追着,算怎麼回事?可巧的是,這會兒天忽然下起了小雨,那四個紙紮的童男童女被雨水打在身掉了色,轉頭跑。周鳳塵愣了一下,跳下房子,沿着小巷子一陣疾跑,到了馬路,打輛的士直奔出租屋。回到房間,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外面雨越下越大。楚瀟菱母子這時也回來了,不過卻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感覺很不對勁。周鳳塵拍打一下身的雨水,問道:“你們……怎麼了?”楚瀟菱說:“我們遇到了一個怪的女孩子,她用螞蚱變成怪物追殺我們”怪的女孩子……螞蚱變怪物……周鳳塵趕緊問道:“她長什麼樣?”楚瀟菱想了想,“個頭不高,很漂亮,鼻尖有個小黑痣。”宋惜雪周鳳塵咬咬牙,他孃的,肯定是多羅莫找門了,剛剛的紙片人和紙紮童男童女的主人應該也是他們一夥的。來的可真是時候啊“老楚,你……現在帶着小寶悄悄回學校去,沒問題?”周鳳塵說。楚瀟菱點點頭,“沒問題,我們母子修行百年,也不是那麼容易殺死的。”周鳳塵說:“那好,現在走,我身邊危險”楚瀟菱盯着周鳳塵看了又看,小聲說:“你會死嗎?”“呵呵……”周鳳塵笑了笑,“別的不敢說,老子真想逃命,殺我也不容易”楚瀟菱點點頭,帶着小寶眨眼間消失了。周鳳塵看了看門窗外面,說歸說,被人追殺、偷襲的感覺不太好受,特別是現在又累又困。他耍了個心眼,帶所有的錢,拿着元智和尚的雲南白藥,然後抱了牀被子,從窗口跑到二樓以前宋曉峰他們的房間。關緊門窗,一邊給身傷口藥,一面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外面的動靜。這麼熬到了大天亮,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周鳳塵實在憋不住了,用桌子頂着門,呼呼大睡起來。不知睡了多久,外面隱隱傳來一陣敲門聲,他激靈一下爬了起來。外面還在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不過看天色應該到了下午了。他打開臥室門,跑到大門前,一聽,發現敲門聲來自樓,也是自己的房間。來了他心說,小心翼翼打開門,走到樓梯口,側頭往看,發現房間門口站着個年輕人,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穿着一身不知哪個單位的工作服,胳肢窩裡還夾了皮包,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周鳳塵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找誰?”那人低頭看了眼,笑了笑,“這家人電費欠了兩個月了,我來催電費怎麼?他家裡沒人嗎?”周鳳塵一拍腦門,自己什麼時候想到過還要交電費?一邊掏錢,一邊走了去,問道:“有人,欠了多少錢?”“一共十八塊三。”那人又笑了笑,迎了來。周鳳塵掏錢的手忽然一頓,連忙側身閃開。剛剛閃開,那人修長的手指並在一塊,擦着周鳳塵腰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