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不凡可是名副其實的後天高手,結果卻被一個孩童打得開口呼救,大家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過事實就是如此,人們全把目光投向紀鈞,看他會否出手相救,畢竟這是滄海幫松江分舵新任的舵主,
紀鈞卻彷彿沒有聽到樑不凡的呼救聲,冷漠地看着樑不凡,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如此廢物,要你何用!”
看到紀鈞端坐未動,樑不凡心中一片冰涼,他知道幫主肯定不會來救他了,只能靠他自己。
可是蔣真的吸星**何等霸道,任樑不凡用盡方法也無法掙脫,反而讓內力外泄更快。
蔣真的吸星**也到了極限,若要再吸取下去只能先散去一部分功力,速度自然要減慢,但是此刻的樑不凡內力已經摺損近半,更不爲懼,便邊吸邊散,決意要將樑不凡活活吸死。
在外人眼中,樑不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原本黑色的頭髮變得花白,然後又迅速變成銀白,裸露在外的皮膚也佈滿了皺紋,整個人變得如同耄耋老人,哪有半點壯年風彩。
嘶——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就連王克也是一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此種情況,上次在李泰寧身上使用吸星**絕未如此。細細一想,他才明白了過來,李泰寧可是先天,當日遠未到未傷及本元精血的地步。
而樑不凡只是後天而已,內力將近本元精血自然也隨之流失,便是蔣真就此放手也無法彌補回來。命不久矣。
蔣真恨梁氏父子入骨。又怎能放手。直到將樑不凡內力盡數吸淨,這才使出英雄三招中的霸王舉鼎將他高高拋起,然後縱身飛起,凌空一掌劈在樑不凡的頭頂。
樑不凡的腦袋就像是被砸碎的西瓜一樣,被拍得粉碎,紅白之物四處飛濺,濺得蔣真身上臉上俱是,讓他看上去如同地獄裡的修羅一般。
“孃親!赤雲寨的父老!我蔣真替你們報仇雪恨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蔣真伸起雙臂仰天長吼。然後猛地砸向地面。這高臺雖然是臨時搭就,但選用的也是質地堅硬的實木板,都有有三四寸厚,在他的拳下卻脆如紙張,立刻便被砸出兩個大洞來。
“原來他也是後天,難怪!”
“這纔多大年紀便是後天,也太嚇人了。”
“聽說王克有門功法能夠吸人內力爲己所用,該不會傳給他了吧?”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王克自然會有應對之法。”
“這次滄海幫可是丟大人了,新舵主還沒上任就被人給幹掉了。呵呵。”
“看紀鈞如何處理此事吧,滄海幫不至於連個舵主都選不出來吧”
衆人議論紛紛。紀鈞面色陰沉地看向王克,只見他的臉上驚愕之中混雜着懊悔,似乎對蔣真殺死樑不凡也大出意外,心中這才稍定。
紀鈞站起身來,高聲說道:“蔣真,既然你已報得家仇,是否該下去了?”
蔣真站起身來,抹了把臉上的淚水,縱身躍下高臺,來到王克面前,施禮道:“多謝師父傳我武功,讓我報以大仇。”
王克突然沉下臉去,喝道:“蔣真,我早已說過,吸星**不得作惡,你明明可以直接殺了樑舵主,卻非要吸乾他的內力,小小年紀便如此惡毒,我不能饒你。”說完舉掌拍中蔣真的丹田。
蔣真的身體被拍得凌空飛起,摔在地上後掙扎半天才爬了起來,弱弱地說道:“師父饒命!”
“哼,我今日廢去你的吸星**,看你日後再如何作惡,退下去吧。”王克沉聲說道。
好狠!表面大義凜然,實際卻是解除了後憂,如此心計端得狠辣,衆人看向王克的眼光頓時起了變化——此乃梟雄也!
包括紀鈞在內,沒有人懷疑蔣真吸星**被破,丹田乃是內力孕生之所,王克那一掌肯定已把蔣真丹田擊碎,這個孩子再也無緣武道了。
紀鈞心中僅存的一點疑慮也徹底消散,反而佩服起王克來。得知蔣真是自己的仇人,先是借樑不凡之手,未果後便找個由頭廢了他的武功,如此果斷狠辣,正是他所需要的人才。
可惜誰都不知道,修煉吸星**必先騰空丹田,蔣真丹田中沒有內力,又何來破碎一說,而且王克剛纔用的是巧力,看似出手很重,實際上蔣真什麼事都沒有。
滄海幫幫衆上臺將樑不凡屍體收斂,紀鈞重新走上高臺,朗聲說道:“我紀鈞向來守信重義,剛纔既然答應讓蔣真尋仇,便不會插手,所以即便樑不凡向我尋救,我紀某也未曾出手。如今不凡遭遇不幸,我心中也是難以忍受,不過冤冤相報何時了,王館主又嚴懲了蔣真,那此事便就此終了。”
“紀幫主守信之名世人盡知,在下深感欽佩。”王克也適時捧了他一句。
“呵呵,王館主過獎了。”紀鈞謙虛了一句,然後說道:“那麼敝幫開舵典禮繼續,我向大家介紹一下新舵主——”
“且慢!”公孫勝突然高聲打斷了紀鈞。
紀鈞眉頭一皺,問道:“公孫前輩有何見教?”
公孫勝笑道:“按理說貴幫設立分舵,我不該插手,不過鬆江乃是老夫祖宅根基,也不得不說兩句了。”
“請講。”紀鈞沉聲說道。
“滄海幫在松江設立分舵自然可以,不過分舵的堂口卻不能立在松江城,否則老夫斷然不會應允。”公孫勝說道。
不設在松江城?難道去下屬縣城,這又算得什麼分舵,滄海幫怎麼能丟得起這個人?
紀鈞怒道:“公孫前輩,你莫要欺人太甚!別逼紀某祭出江湖宗門令來!”
“哼哼,你一個小小的先天下位,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真是好大的膽子。你若要取出江湖宗門令便儘管取出,今日老夫便讓你出不得松江!”公孫勝冷聲說道。
“你——”紀鈞狠狠地握緊了拳頭,他明明能勝過公孫勝,但是卻無法暴露實力,肺子都要被氣得炸了。
“到松江來開分舵,連老夫家門也不去拜,我倒要看你如何開得下去!”公孫勝說完甩袖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