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莫,不要!”
正當隱的腳準備再次踢出的時候,安萱兒喊住了他。
隱現在的心情很煩躁,兩三個小時之前是陸天宇,現在是李晟,焦躁的內心,激發出他潛藏在靈魂深處的殺氣。
扭頭,淡淡的瞥着一副緊張擔心模樣的安萱兒,冷冷的問道:“你要護着他?”
安萱兒渾身一顫,男人這個時候的目光,竟是那麼的可怕,那股無盡的涼意,彷彿要穿透重重空氣,刺入她的靈魂。
“他……他是我師兄,你別傷害他,好不好?”語氣帶着哀求。
聽聞此話,隱自諷的笑了起來,遂低頭望向地上盯着他癲狂似的笑着的李晟。
“你有一個好師妹!”
說完,隱轉身離開,在經過安萱兒身邊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停頓,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移動分毫,只是目視前方,彷彿當安萱兒是空氣一般。
“我當然有個好師妹,這個還用你說嗎,混蛋,騙子,終於滾了,哈哈哈……”
隱離開後,李晟對着大門大喊起來,心裡痛快極了。卻驀地發現,師妹流淚了,“師妹,你怎麼哭了?放心,師哥沒事,那混蛋怎麼可能傷得了師哥呢,別哭了,別哭了……阿!”
安萱兒沒有理會他,她哭泣,是因爲隱,是因爲那個魅力四射的男人。
他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
想起男人離開時那冷漠淡然的眼神,安萱兒就傷心欲絕,心裡空落落的,感覺已經丟了魂。不行,我要跟他解釋,我要跟她解釋!
她怨恨的瞪了一眼李晟,遂轉身朝外追去。
“師妹,你去哪裡?師妹,你別去找那個混蛋,他是個騙子啊,他在打你的主意啊?”
李晟非常着急,喊道。
這時,已經到門口的安萱兒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一雙眸子冷冰冰的望着他:
“他不是混蛋,他也不是騙子,他是我安萱兒認定的男人,請你不要再侮辱他,否則,我會爲了他跟你李師兄翻臉,還有,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兄。”
話音剛落,安萱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道館。
而李晟,則是怔怔的看着空空的大門,心好像都被一下子掏空了。
“最後一次叫我師兄,最後一次叫我師兄……”
他看着安萱兒脫在墊棉邊上的帆布鞋,不斷的重複自語。忽然,他的目光驀地變得狠戾起來。
“我跟我師妹關係好好的,都怪你,都怪你這個混蛋。好,唐莫,我會讓你從我師妹眼前消失!”
說着,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
當隱走到海風大學門口的時候,恰好有一輛警車響着警笛在隱的面前停下。
從車上下來兩個警察,語氣很冷淡的問道:“你是唐莫?”
隱斜眼瞥了他們一眼,答道:“是我。”
“有人舉報你故意傷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其中一個警察,竟是拿出手銬來了。
故意傷人?
隱心情不是很好,奔準備將這兩個不開眼的警察給收拾了,可守門老大爺正好端着一杯熱茶從他那個小屋子裡走出來,便只好作罷。
“莫啊,怎麼是你啊!”
守門老大爺一見到隱,就匆匆趕了過去,看到這情形,便緊張兮兮的朝那兩警察問道,“兩位警官,他是我們海風大學的學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你們要把他帶走?”
“故意傷人罪!”
拿手銬的警察義正言辭的道,“他把人打成了重傷,沒用強硬手段把他制住就已經是看在他是海風大學學生的份上了。”
“莫啊,你……你把誰打了啊?”守門老大爺用他那褶皺手,緊緊的抓住隱的手臂,渾濁的眼神裡,寫滿了擔憂。
隱想了想,這報警的,除了那個李晟還有誰?
既然老大爺在場,他也不好抗警,只得安慰道:“大爺,放心吧,我沒事,那人只是輕傷,頂多是賠點錢。”
一聽說賠錢,守門老大爺一怔,立馬從軍大衣裡掏出一張銀行卡。
“莫啊,這是我所有的錢,要是賠錢的話就全部取出來吧,密碼是六個一,記住了阿,是六個一。”
看着眼前這藍色的工商銀行卡,自己跟他非親非故,只是寒假的時候無聊時跟他一起喝過小酒,他爲了自己卻可以把所有家當都拿出來,說實話,隱無比的感動,差點沒控制住情緒而鬧出掉眼淚的尷尬事來。
隱回絕了守門老大爺的好意:“放心吧,我有錢呢,要是不夠,我再來向大爺借吧。”
說完,竟是自己走進了警車裡,朝那兩個傻愣着的警察戲謔一聲:“不是要帶我走嗎,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那拿手銬的警察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手銬,道:“小子,你還沒上手銬!”
隱卻很配合的伸出雙手:“快點,我還要趕着宿舍關門之前回來呢。”
說這句話,是爲了不讓守門老大爺擔心,告訴他,這是很小的事情,沒什麼好擔心的。
等把隱的雙手銬上,兩名警察纔將隱帶往區分局。
不久,從李晟的跆拳道道館追出來的安萱兒也抵達了校門口,她腳上的襪子已經磨爛了,細皮嫩肉的小腳,被磨破了皮,所踩過的地面,留下了點點血跡。
“姑娘,你這是……”
看到她,守門老大爺一驚,大冬天的,這個姑娘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
安萱兒跑得嬌喘連連,忙問道:“大爺,你剛有看到一個個子約莫一米七六,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的男生走進校園嗎?”
守門老大爺一想:“姑娘,你問的人……是不是唐莫?”
“你認識他?他進去了嗎?”
安萱兒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男人有沒有回宿舍,她今天都要跟他說明一切,既然老大爺說出了男人的名字,肯定是看到他進去了,所以也不等老大爺搭話,便要往學校裡走。
“姑娘,你要找他的話應該去警察局,有兩個警察把他帶走了,說他傷人了。”守門老大爺唉聲嘆氣的道。
“什麼?”
安萱兒渾身一怔,也顧不得多想,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立馬鑽了上去。
“師傅,去警察局!”
“小姐,你是要去海風市的公安局還是去章貢區的警察局?”
“這有區別嗎?”安萱兒問道。
“當然有區別。”
司機很有耐心的解釋道,“海風市的公安局只有一個,可各個區都有它的分局,是不同的地方,所以,你要弄清楚到底去哪個地方。”
安萱兒想了想,道:“那去公安局吧。”
“好嘞。”司機吆喝了一聲,便駕車往公安局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