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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崔光烈已經明白了楚曄的用意,不由看向站在前列的高炳業,心中一陣狂喜,楚曄要藉助儒法之爭,向當權者發難,這對自己而言未嘗不是一個良機。
可崔光烈畢竟久歷政事,並沒有立刻就站出來發難,而是默默的垂首站在一旁。
長長的奏摺終於讀完了,一時,朝堂上竟是一片寂靜。
高炳業雖然熱衷於修仙煉丹,可並不糊塗,但他一時也揣摩不出楚曄讓人念這份奏摺的用意,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自有幾個言官跳出來,說些“陶景文妄議朝政”、“祖宗之法不可變”等語。
楚曄高高的坐在寶座之上,俯視着羣臣,臉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羣臣見楚曄對那些言官的話不置可否,心中越發的迷惑,所以都選擇了觀望。
楚曄突然開口問道:“高丞相以爲如何?”
高炳業聞言,趕緊出列,斟酌着答道:“微臣以爲祖宗成法不可變,陶景文妄言是非,還請陛下嚴懲。”
楚曄沉默不語。
崔光烈突然出班奏道:“陛下,微臣以爲時異,則事異。祖宗成法雖不可隨意變更,然亦不可拘泥。”
高黨和崔黨見狀,自是相互爭論不休。
羣臣豁然省悟,看來崔光烈欲以此事爲契機向高家發難。羣臣又看了楚曄的態度,加上聞知崔貴嬪已有了身孕,都已猜測出楚曄的用意。
高炳業見狀,忙道:“陛下,此事關係重大,還望陛下從長計議纔是。”
楚曄點頭道:“高丞相所言甚是,此事容後再議。”
羣臣見楚曄如此說,不好再爭辯下去。
雖然此事暫時告一段落,可衆人明白朝堂上即將掀起一場滔天巨浪。
楚曄下朝後,就吩咐來喜去請蕭長河,自己則帶着服侍的太監回到上書房。
來喜去了半晌,纔將蕭長河請至。
楚曄看着蕭長河笑道:“先生哪裡逍遙去了?”
蕭長河道:“昨夜的雪下得甚好,草民去江邊垂釣了。”
楚曄聞言,大笑:“先生雅人。”楚曄見來喜已帶着屋內的小太監退了出去,將話頭一轉,道:“朕昨日去了荒齋一趟。”
蕭長河忙問:“陛下可訪問明白那個荒齋主人究竟是誰的人?”
楚曄皺眉道:“此人行事莫測,一時倒也猜不出他的身份。”
蕭長河聞言,亦微微蹙眉:“陛下,無論此人是敵是友,陛下還是小心纔是。”
楚曄微微點頭不語。
蕭長河見對面牆上衛婕妤的畫像已然不見,不由看向楚曄,神色間帶着幾分疑惑。
楚曄已明白蕭長河的意思,忙道:“朕欲納瀲灩爲妃,將那幅畫像掛在這裡,徒讓瀲灩難堪。”
蕭長河聞言,神色微變,可隨即就恢復了常態,低聲道:“草民從未見陛下如此用心過。”
楚曄倚着椅背,望着那面空白的牆壁,半晌才道:“朕嘗讀《漢書》,《漢書》上說漢成帝欲與班婕妤同乘一車,而班婕妤推辭道‘賢聖之君皆有名臣在側,三代末主乃有嬖女’。當時朕心中很是同情漢成帝,他的妃子所愛的並不是他,而是她自己,她所做的一切,爲的都是自己的賢名。朕後宮三千,可這些人中又有幾個人是真心待朕的,她們有的是爲了家族的利益,有的是爲了自己榮華富貴。難得有人待朕沒有一絲私心,朕豈能不真心相對?”
蕭長河聽了楚曄的話,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漣漪。
楚曄扭頭看向蕭長河,道:“只是朕此時還不能立瀲灩爲妃,朝中、宮中的局勢如此,瀲灩一旦爲妃,對瀲灩而言,恐非喜事。”
蕭長河忙問道:“草民聽說今日早朝的時候,陛下讓人將陶景文的奏摺讀給羣臣聽了。”
“不錯。”楚曄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笑意。
蕭長河不再說話,崔貴嬪有孕,儒法之爭,這一系列的事情委實出乎自己的意料。
恰在這時,來喜在外面稟道:“陛下,太后娘娘派人來了。”
楚曄道:“宣他進來。”
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忙着給楚曄請安,又稟明楚曄說明日韋太后設宴賞梅。楚曄微微頷首而已。那小太監也就躬身退了出去。
蕭長河又和楚曄閒談了數語,也就起身告辭了。
蕭長河一走,楚曄拿起桌上的奏摺看了起來,卻不由想起瀲灩來。他想要派人去叫瀲灩,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罷了。
卻說瀲灩一早起來,剛梳洗過,就有人輕輕的敲門。瀲灩忙問了聲“是誰”,就聽一個小太監回說是韋太后派來的,語氣很是客氣。
瀲灩不敢怠慢,忙開了門。
那小太監說韋太后宣見,並催着瀲灩隨自己去見韋太后。
瀲灩聽說韋太后宣召,心中頗有幾分疑惑,暗中打量了那小太監一番,自己確實曾在韋太后處見過,忙略略收拾了一下儀容,就隨着那小太監去見韋太后。
瀲灩隨着那小太監一到韋太后的寢宮,就見韋太后正在用膳,忙上前問安。
韋太后見了瀲灩,忙招手道:“我不過是想問問皇上這些日子吃得可好,睡得可好,想着你人還細緻,就派人找了你過來。”
韋太后一邊說一邊看了謝有道一眼,謝有道忙奉上擦手的帕子,又有宮女捧了漱口水過來。
韋太后漱了口,擦了手,這才扶着謝有道站起身。
瀲灩見狀,忙上前扶着韋太后。
韋太后對謝有道說道:“你去吃飯吧,我行行食。”
謝有道忙躬身行了一禮,退到一旁。
韋太后扶着瀲灩在屋內慢慢的走着,瀲灩心中越發的疑惑,韋太后要問楚曄的飲食起居,也該問來喜纔是,怎麼一清早就派人將自己找了過來?
韋太后隨口問了幾句楚曄的飲食起居,瀲灩小心的一一答了。
韋太后讚道:“我素來瞧着你謹慎細緻,如今看去,果然沒錯。你侍候皇上很是盡心,有你在皇上身邊,我也放心了。”
瀲灩忙答道:“太后娘娘謬讚了,這是奴婢的本分。”瀲灩雖是如此說,可心中已經隱約猜出韋太后的用意。
果然,韋太后道:“我欲讓大司馬認你爲義女。”
瀲灩明白自己離皇妃的位子已經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