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韓初雪點了點頭。
“如果,他們找到韓振的話,我會讓你們見他。”
“謝謝你初雪,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盧淑娟一臉的感動。
“阿姨,您也要保重身體。”韓初雪關心的說道,其實她對盧淑娟是有感情的,她曾經在她童年的時候給過她溫暖。
“我會的初雪。”盧淑娟握着韓初雪的手,感動的說道。
韓初雪沒說話點了點頭,正準備起身離開,盧淑娟明顯的欲言又止。
“怎麼了,阿姨?”
“初雪,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問你。”盧淑娟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
“您說。”韓初雪看着盧淑娟,
“韓振,有沒有跟你提起你的生父?”盧淑娟試探着問道,眸光始終落在韓初雪的臉上,不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我生父?”韓初雪本能的蹙眉,韓振說她的生父查無此人,但現在盧淑娟這麼問,他們說的明顯不是一回事,“您知道什麼嗎?”
“我,知道一點。”盧淑娟似乎是鼓了好大的勇氣,開口說道,“初雪,你母親當年和權少的父親,曾經有過一段往事,後來,她,她是被權夫人設計送給了一個有着深厚背景的男人……”
韓初雪眸子一閃,果然,韓振說的和盧淑娟說的不一樣!
深厚背景的男人,又是誰?
“後來呢?”韓初雪追問道。
“後來,那個男人離開之後,你母親發現自己懷孕了,生下你之後得了很嚴重的產後抑鬱症,自殺死了。”盧淑娟一臉的惋惜。
韓初雪將盧淑娟的反應都印在心裡,默默的思量,一個一輩子都不能打敗的情敵,她爲什麼還會這麼善良的對待,難道她真的是聖母?
“當初,韓振把你抱回家,讓我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孩子,當時我真的是挺難受的,但後來我還是接受了,至少你在的時候,他會經常回家,這與我而言其實也是一種安慰。”盧淑娟自嘲的笑笑,不禁想起當年的種種,不由感慨,時光真是溜走的很快。
“阿姨……”韓初雪心裡的警惕放下,泛起了一抹同情。
“你父親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他會回來找你母親,之後他走了多年也沒回來過,聽韓振說起過,他留了一樣什麼信物給你母親。”盧淑娟說道。
韓初雪蹙眉。
“韓振,那會說要把東西給你,初雪你想不想找到你的生父?”盧淑娟問道。
韓初雪搖搖頭,“韓振沒給我看過什麼信物,他只提起過一次我母親的事,和你說的不一樣,唯一相同的就是你們都提到了權夫人和產後憂鬱症。”
“他沒說起你的父親?”盧淑娟明顯有些意外,韓初雪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那韓振到底是把東西藏到哪去了?
“他說查不到這個人,我也沒再問,既然是拋下我們母女的,我也不想知道。”韓初雪悶悶的說道,心裡亂成一團麻,知道當時真相的還有一個人,就是權夫人,她一定知道母親到底經歷了什麼,這一切都是她親手策劃的。
韓初雪擰眉,但她是墨軒的母親。
“初雪,其實當初我不同意你跟權少在一起,甚至做出給你下藥這樣的糊塗事,就是我知道當年你母親的死,跟權少的母親
是脫不了干係的,所以我才希望你們不要開始,你也少一些痛苦……”盧淑娟說的有些動容。
韓初雪眸子微微溼潤,“阿姨,謝謝。”
“不用跟我客氣,孩子,阿姨希望你好。”盧淑娟溫柔的一笑。
韓初雪跟着一笑,兩人之間原有的隔閡,消散了不少。
韓初雪又陪了盧淑娟一會,才離開了醫院,韓錦程一直把她送到樓下。
“姐……”
“錦程,怎麼了?”韓初雪看着韓錦程,無論韓振夫婦到底是什麼樣的,韓錦程都對自己很好,很純良。
“晟軒還好嗎?”韓錦程問道,這幾天他忙着照顧盧淑娟,沒去看小傢伙。
“挺好的,經常會念叨你,等阿姨身體穩定一些過去看看他。”韓初雪說道。
韓錦程點了點頭,“姐,韓振,死了嗎?”
韓初雪一愣,她看着韓錦程,明顯的神色有些黯然,雖然韓振作惡多端,但怎麼說都是錦程的父親……
“現在還不知道。”韓初雪看着韓錦程,說道。
“姐,我知道,你們都恨他,我也恨,但還是忍不住想起他。小時候,他對我真的挺好的。”韓錦程悶悶的說道。
“我知道,錦程,我不怪你的。”韓初雪看看韓錦程,溫和的一笑。
“天澤的腿,我一定會努力的,就當是在爲韓振贖罪。”韓錦程認真的說道。
韓初雪輕輕的拍了拍韓錦程的肩膀,“錦程,不管他們怎麼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弟弟,我們之間的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
“姐。”韓錦程眸底微微溼潤。
韓初雪跟着保鏢們一起離開。
雖然韓振這麼久沒消息,但權墨軒對韓初雪的保護一點也沒有放鬆,司徒亞親自帶着人跟在她的身邊。
“權太太。”
“司徒先生,有事嗎?”韓初雪問道。
“有位權夫人說要想見你。”司徒亞說道,他知道權夫人就是權墨軒的母親。
“好。”韓初雪遲疑了一下,應聲,她並不覺得她和權夫人之間有什麼好說的,也不知道她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但,看在權墨軒的面子上,見面,她是不能拒絕的。
韓初雪擰眉,盧淑娟和韓振都提到了權夫人設計自己的母親,她是當時事情的知情者,也許可以通過她知道一些什麼。
司徒亞一行人把車子開到了茶社,認真的檢查了周圍的環境,在每一個關鍵口都安排了人手,自己親自守在包房的門口。
權夫人臉色陰沉的坐在那。
“你到底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出來見人,還要擺這樣的排場。”權夫人冷嘲道。
“夫人,有事您直說。”韓初雪淡漠的擡眸,沒有一絲窘迫。
“你!”權夫人暴跳,看着韓初雪那張和杜晴兒九成像的臉,心裡慪火的厲害,她總是在她面前剋制不住怒火。
“聽說天澤的腿出了事。”
韓初雪臉色一變,看着權夫人,等着她後面的話。
“聽說是治不好了,韓初雪,我們權家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你應該知道,一個廢人是不可能成爲權家的家主的,小睿,是墨軒的骨血,你如果大度一點讓肖瑤和小睿回來,你和墨軒的事,我不會在干涉。”權夫人說
道。
廢人!
兩個字像刺一樣深深的扎進韓初雪的心裡,生疼,她看向權夫人,她眸子裡滿滿的都是勢在必得,對,在她看來,自己的孩子已經這樣了,抓住權墨軒的心纔是正事,允許他的另一個孩子和女人回來,纔是做主母的風範。
“夫人想讓我像夫人一樣,允許老爺在外面彩旗飄飄。”韓初雪一字一頓的說道。
權夫人臉色瞬間猙獰起來。
“抱歉,我做不到,還有,權夫人,那口中的小睿不是墨軒的骨血,我不知道肖瑤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堅定她不會背叛墨軒,你可以去驗驗DNA看看,你和他有沒有任何血緣聯繫,再來跟我說這些。”韓初雪涼涼的說道。
權夫人刷的起身,氣惱的抓着自己的包。
“沒教養就是沒教養!”她氣鼓鼓的說道。
“因爲母親沒的早,沒教養也正常,權夫人知道我母親吧,杜晴兒。”韓初雪看着權夫人一字一頓的說道。
權夫人臉色瞬間慘白,“賤人,誰知道你口中的賤人是誰!”
“夫人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激動。”韓初雪跟着起身,看着權夫人,一臉的平靜。
權夫人本能的退後了一步。
韓初雪眸子一轉,權夫人似乎是很害怕這樣的自己,難道當年有什麼隱情在?
“夫人,從樓上摔下去,很痛的。”韓初雪緩緩的說道。
“啊!不是我,不是我把你推下去,不是我。”權夫人看着韓初雪的臉一點一點的靠近自己,驚慌失措的說道。
“不是你,是誰?”韓初雪追問道,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劃過,權夫人一定是知道什麼,一定。
“啊,你別過來。”權夫人尖叫着一把推開韓初雪,衝出了包房。
包房門口的司徒亞神色淡漠的看着韓初雪,裡面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分分鐘對韓初雪刮目相看,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手段,真的利落的讓人欣賞。
韓初雪站在原地,看着權夫人的背影,眸底一片冰涼。
“太太,我們現在回去嗎?”司徒亞等了一會纔開口問道。
“進來。”韓初雪看着司徒亞緩緩的說道。
司徒亞明顯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才進了包間,“太太,請吩咐。”
“我們的對話你都聽到了吧?”韓初雪問道,語氣卻是肯定。
“是的,太太,我就站在門口,所以都聽到了。”司徒亞頓了一下,應聲,心裡對韓初雪的欣賞又加了一分。
“保密,做得到嗎?”韓初雪問道。
“做得到。”
“對所有人,包括權少和陸少。”韓初雪接着說道。
“好的太太,您放心,我會保密。”司徒亞認真的答道。
“謝謝。”韓初雪明顯的是鬆了一口氣。
司徒亞脣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其實她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有點意思。
兩個人沒再說什麼別的,就一前一後出了包間,下樓上了車子。
韓初雪的車子是司徒亞親自開的,前後都有車子跟着,呈保護狀,如果真的遇到什麼意外的情況,大家都來得及反應。
車子緩緩的開着,韓初雪靠在椅背上,闔上雙眸,思維緩緩的放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