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與南初洵先後回到花園,眼尖的白綺夢一眼便注意到前後腳相差不過一刻鐘便回到花園的人,她坐在宴席間,看着好笑,再次認定那兩人是因含蓄矜持所以沒有所表示,但兩人間絕對有曖昧,瞞不過她一雙八卦的眼睛!
蘇錦軒在與孟煜時交談,眼神瞥見蘇錦瑟回來,有片刻閃神,隨後繼續與孟煜時聊天。
孟煜時學識淵博,兵法、陣法與治國之道他都有涉及,所以與孟煜時聊天時說起天下大道蘇錦軒格外有興致,話匣子打開後侃侃而談,孟煜時偶爾插上一句亦是能一言直擊他所說的重點,更讓蘇錦軒覺得與孟煜時有話可聊。
“洵王也是各中人才,王爺不去與洵王借鑑一些嗎?”孟煜時看着南初洵對北辰王府熟悉神情,在蘇錦軒話音落地時適時對蘇錦軒說道。
聞言,蘇錦軒將目光望向南初洵,他獨自坐在席間,身邊侍衛如尊佛像般在身後待命,花園中鶯鶯燕燕,歡聲笑語那人始終保持着一副客氣有禮的表情,不會讓人覺得恐怖無法靠近,又不會失了禮儀,而最爲讓蘇錦軒在意的是,南初洵眼神一直追隨着蘇錦瑟的身影打轉,明目張膽的盯着瞧。
蘇錦軒對蘇錦瑟失蹤那些天,自己不知曉消息,洵王府的人卻知道消息這點一直心有隔閡,此刻見南初洵這般表現,顯然是在打蘇錦瑟的主意,不禁生出了敵意,將南初洵當做是肖想朱雀符而接近蘇錦瑟的人,這種心思一旦形成便處處看南初洵不順眼。
“錦瑟與傅家大少爺也很熟悉嗎?”隨後孟煜時又主意到席間孑然一身有幾分解脫之意的傅孜然,今日到場的都是朝中官員與官員家眷,傅孜然在這羣人中有點格格不入,雖說傅家爲皇商,乃傅貴妃孃家,但傅家卻不在朝爲官,蘇錦瑟在這場花宴會邀請此人,怕是與蘇錦瑟有非比尋常的關係。
“傅家大少爺與父王乃結拜兄弟,大姐與他有過不少來往。”蘇錦軒將視線轉向傅孜然,想着蘇錦瑟近日來似乎與傅孜然接觸甚密,心底也有些許的疑惑。
“忘年交?”孟煜時雅然的笑道,笑意如夢似幻,看得周圍女子春心氾濫。“見他的態度對錦瑟倒是恭敬,不太像是老王爺的忘年交待錦瑟的態度。”
“確實。”蘇錦軒附和一聲,也是覺得奇怪,傅孜然待蘇錦瑟的態度不像是過世的義兄之女,更像是將蘇錦瑟當做主人一般,蘇錦軒想到着不禁想到朱雀符一事,莫非傅孜然乃朱雀軍將領?這樣一來便能解釋爲何他待蘇錦瑟態度如此恭敬了。
孟煜時悄然打量蘇錦軒神情,隨即也明白了傅孜然的身份,難怪皇上最近待傅貴妃態度有異,原來傅孜然是蘇錦瑟這邊的人。
花宴已經開始,祁袁清與秦東昇一行人姍姍來遲,一進花園見裡面其樂融融的場面,落座後立即開始找茬。
“瘟疫時北辰王府提寧遠城送去藥材與物質,怕是花費了幾十萬兩吧,這會北辰王府還有能力舉辦這麼奢侈的宴會,看來北辰王府的並不像百姓心中所想那般清廉啊。”秦東昇看着席間精緻的佳餚,以及這費勁移植而來的桃花與梨花的美麗精緻,出聲便是暗諷北辰王府有貪污嫌疑。
自從被蘇錦瑟斷了財路後,秦東昇與蘇錦瑟之間的樑子是結下了,來參加北辰王府的花宴,也是有意要來給蘇錦瑟添堵,故意諷刺。
“秦尚書這話往哪裡說呢?北辰王府這點家底哪能與秦尚書相比呢?北辰王府這近一年來一次宴會都未曾舉辦過,這爲了不寒酸了各位,這次的花宴可是一年僅有的一次啊,哪裡比得上秦尚書府邸每月都有宴會舉行,倒是都沒邀請本郡主前去,看來秦尚書也是知曉北辰王府清廉所以不願讓本郡主勞財傷神。”蘇錦瑟淺笑着柔聲應付秦東昇的話。
比起奢侈這事,蘇錦瑟斷然不敢當,哪家官員每年不舉辦幾場宴會呢,可北辰王府這都快一年了,唯有一次,哪裡能稱得上奢侈?
“郡主這話倒是說岔了,下官府上的宴會都是以素食爲重,比不得北辰王府山珍海味,鮑魚熊掌。”秦東昇還未動筷子瞧着面前擺放的熊掌心中不悅,蘇錦瑟從他那裡斷了的財路,都被用到這種地方了。
“秦東昇眼神似乎不太好,今日花宴大都是素食,你面前的熊掌同樣是素食。”蘇錦瑟這般說道,席間立即譁然,每個人都品嚐起那道菜來,甚至有品嚐過的人都無法相信蘇錦瑟的話,再次拿起筷子品嚐一遍,味道確實是肉的味道,而且仔細看去也與肉沒差別,連骨頭都有,根本無人相信蘇錦瑟所說之話。“大家若不信大可看看裡面的骨頭是何物。”
話落,大家也不忍將這些佳餚給全部扒拉得亂七八糟的,所以在衆人互看之間,孟煜時拿起筷子在所謂的熊掌上一劃,取出裡面的“骨頭”,放入嘴中輕咬一口,清脆的聲音響起,一股鮮美的味道在口齒間散開。
“這是白菇?”孟煜時說過後又搖搖頭,又品嚐了一口。“不對,白菇味道沒有這麼鮮,也沒這麼脆。”
聽了孟煜時的話後,大家紛紛品嚐將熊掌裡的“骨頭”挑出,品嚐起來,清脆的口感與鮮美的味道,讓人愛不釋手,於是大家便好奇起來,蘇錦瑟這些纔要到底用了什麼材料居然做的與熊掌無異,還能品嚐出肉的味道來,對那鮮美的“骨頭”也是好奇不已。
“其他的我不清楚,但‘骨頭’用的是一種野生的白菇,長在深山裡,特意派人去採摘回來,各位若是喜歡待會可以帶些回府。”蘇錦瑟將筷子放下,輕輕擦拭嘴角,落落大方的爲大家解惑。
底下又是一陣議論,滿意的點點頭。
這些人吃習慣了山珍海味,對這些野生的食物從未
碰過,所以蘇錦瑟這是出其不意的讓大家品嚐到以前未能嘗過的口味,價錢倒是不再其中,尤爲珍貴的是她有這份心思,自然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郡主就打算有這些野生的食物來打發衆位賓客嗎?這野生的東西有毒沒毒都不好說,萬一中毒郡主可要擔當得起這個罪啊。”祁袁清喝了杯酒沒有品嚐席間的任何一種菜餚。
“祁大人言過其實了,這些東西北辰王府的人吃過幾日了,大家都沒事,至於祁大人所說的打發更是無稽之談,要知道將素食做出肉類的味道以及質地,這可是門要下功夫的活,這裡的每道菜食材簡單,但其花費絕不比王府膳食差。”蘇錦軒見對方不斷刁難,蘇錦瑟沒法好好用膳,出聲來替蘇錦瑟分擔。
蘇錦瑟微微一笑,噤聲默然用膳。
“如此說來,王府膳食怕是不必尋常人難比了。”祁袁清沒好氣的繼續刁難。
“祁大人想多了,王府膳食可沒有這些這般講究,倒是連日來吃些野菜,祁大人若是覺得好本王派人給祁大人送一籃到祁府。”蘇錦軒也是懂得挑輕撿重,蘇錦瑟前不久前了王府吃過這些東西,他這刻就藉此來說王府膳食也是這般,花費自然不會有相差。
衆人聽着祁袁清對北辰王府的刁難,沒有出聲,卻對祁袁清等人的行徑不滿起來,王府花宴他們不給面子姍姍來遲不說,美景佳餚卻被氣氛給破壞了,任誰都高興不起來,所以看向他們的眼神有些怨怪之意,連帶着他們的夫人也不太受人待見。
意識到大家的態度與眼神,本來還想再刁難一番的秦東昇,被祁袁清阻止了。
蘇錦瑟看出秦東昇的行爲,別人不給她面子,她也不會給對方面子。
“秦尚書與祁大人若是有心來參加花宴,本郡主歡迎,但若是來破壞花宴的,那本郡主可就沒那麼好心繼續留你們下來好生招待了。”蘇錦瑟說說得清淡,話裡話外卻都是有逐客的意思,一聽便能聽出她對這兩人的行徑格外不滿。
“郡主說笑了,我等自然是來參加郡主舉辦的花宴,只是有點疑問多討教了幾句,讓郡主誤會了實在是下官之錯,下官自罰三杯。”祁袁清圓潤的出聲圓場,當下執起酒杯自罰了三杯,做給在座的格外看,也暗諷了蘇錦瑟小肚雞腸。
見狀,蘇錦瑟燦然一笑,讚賞祁袁清酒量一番,將這事給敷衍過去,好戲還在後面呢,祁袁清等人囂張不了幾時。
蘇錦瑟用膳時沒有安排任何歌舞助興,在美景下任何歌舞都會黯然失色,這美景便是最好的助興。
且蘇錦瑟唯一安排的助興,那可是絕無僅有的,怕是在場的衆人都未曾有試過那般的助興之法,她相信只要開始,絕對不會有人覺得這場花宴是無趣的,與剛纔的那美味精緻的佳餚相比較,更令人讚不絕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