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回到洵王府後,白綺夢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椅子上,曬着太陽,吃着水果,還抱怨缺少個按摩的奴婢,與外面那些紛爭與混亂相比,她就是生活在天堂,全然不受那些影響,以自己開心快樂爲主,委實難得。
“你沒去找白丞相?”蘇錦瑟喝了杯茶後,揚聲對院子了的人說道。
“不是隨時待命嗎?哪有空閒去找他。”白綺夢往自己嘴裡扔了顆葡萄,隨後纔回答蘇錦瑟的問題。“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你不是說帶人進城來搗亂的嗎?那就去盡情的搗亂。”蘇錦瑟嘴角揚起陰狠的微笑,眼眸裡盡是算計浮現在其中,如此對白綺夢交代。
“盡情?”白綺夢將葡萄籽吐出來,雙眼冒光興奮的問道:“什麼程度?”
“多出了屍體,不用你收屍。”蘇錦瑟嘴角壞笑仍存,給出白綺夢最大的限度,可以讓她展開一場無論生死的搗亂遊戲,越亂越好。
青曜帶着逐流走進來,聽着蘇錦瑟交代下去的話,青曜不禁打了個冷顫。
平日裡蘇錦瑟的陰狠隱藏得深,且最近與王爺相處得好,時常嘴角帶笑,令人無法想象她血腥的手段,從而有些忘記了,這會聽着還是覺得蘇錦瑟沒有變,只是血腥狠辣的一面隱藏起來,出現的次數變少了而已,一旦惹到她頭上,還是那匹露出獠牙把敵人撕碎的狼。
青曜暗自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招惹蘇錦瑟。
白綺夢愉悅的吹了聲口哨,歡喜極了,卻還對蘇錦瑟提出了一個條件。“我要是完成任務,你叫人教我輕功可好?”
“好!”蘇錦瑟一口應下,隨即偏頭無辜的問南初洵。“你能教嗎?”
“讓青曜來教。”南初洵可沒那耐心教,立馬將青曜推出去。
青曜剛走進正廳,聽到這話臉色一僵,隨後就把帶來的逐流給出賣了。“王爺,我比較忙,還是讓逐流來教吧,而且白小姐是郡主的朋友,讓郡主身邊的人來教更合適,我們總歸是有些不妥。”
逐流臉色鐵青,卻是一言不發,等待蘇錦瑟做出的結論。
“就這麼定了。”話落,蘇錦瑟一錘定音,青曜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然而蘇錦瑟的下一句話就讓他笑不出來了。“青曜來教。”
蘇錦瑟拉着南初洵離開正廳,剛出正廳,蘇錦瑟笑得狡猾的說道:“我與你家王爺不分你我,沒有妥與不妥之說,你好好教,好好認清一下。”
“王爺。”青曜求饒般的喊了一聲。
然而南初洵卻答。“是該好好認清一下。”
青曜將視線望向逐流,逐流冷酷的臉龐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同情的拍拍青曜的肩膀,故意說道:“我家郡主與王爺不分你我。”
白綺夢躺在椅子上看好戲,笑得花枝亂顫,在青曜望過去時,她立馬止住笑聲,揚起無害的臉蛋,道:“恭喜你,中了彩頭,要不要吃顆葡萄壓壓驚?”
青曜擺擺手,只恨自
己說話不注意,竟然犯了這麼簡單的錯誤。
白綺夢看過戲後,拎着一串葡萄,開始召集小夥伴幹正事。
她這是領了蘇錦瑟的命令去搗亂,簡直就跟人命收割機一樣,完全不需要有所顧忌,只要是能動手的地方,殺個片甲不留也不會有人管她半句閒事,剛好彌補那天被傅孜然打斷的遺憾。
“咱們分頭行動,你們平日裡看哪個官員行事作風不爽,或者是去打聽哪家公子欺負百姓,強搶民女,都可以去搗亂。郡主可是發了話,放開手去做,死了人,屍體不用咱們收拾。”白綺夢跟發佈任務一般,將從蘇錦瑟那裡得到的命令交代下去,當真是神還原的話。
“白小姐要去哪家,可要帶個人在身邊?”大一想着白綺夢不會輕功,若是有危險逃不快,好心提議白綺夢帶個人在身旁保護。
“不用,你們快去吧。”白綺夢瀟灑的擺擺手,自信的回答。她要去的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這次進城她只是拿和白志儒談清楚爲藉口,她目的是爲了潛入三皇子府,給蘇錦瑟找到解藥。
蘇錦瑟欺瞞着衆人她有辦法治療,可沒現代的醫療設備,換血解毒這個法子只是空談,而且血液相配與否都無法檢查,如何換血?隨便抓個人來換,身體肯定會出現排斥性,毒解了命沒了怎麼辦?所以還是去三皇子府偷解藥來得快。
白綺夢之所以不跟蘇錦瑟說,就怕她知道後會不同意,進城後蘇錦瑟那般掛心她的安危,現在她更沒法說出口了,革命的萌芽不能被扼殺在搖籃裡,還是得隱瞞着蘇錦瑟自己擅自行動方是妙計。
昨夜進城後,發現蘇磊她故作不知,隨後將人打發走避開人去找蘇磊,到蘇磊藏身之地時,蘇磊已經離開,讓她撲了個空。既然如此她今日就去談探探三皇子府,在那裡鬧事好玩又刺激,還能鬧大來。
光天化日之下,三皇子府出事,京城各家有跟着出事,事情肯定不會小。
白綺夢迴房收拾了一些備着的後招,潛入三皇子府尋找解藥,這活不簡單,就如蘇錦瑟已經不住在北辰王府的聽雨軒,聽雨軒內外還是有暗衛在保護,以防盜取屋內重要之物,蘇磊行事謹慎,府邸內定是有暗衛保護,她這一去危險重重,沒點保障還去不得。
換了身不礙事的男裝,白綺夢將包袱往背上一背,在身前打了個結,確定足夠緊,又方便解開拿東西后,從洵王府後門悄悄離開。
白綺夢前腳剛離開洵王府,蘇錦瑟後腳敲響了白綺夢住處的房門。
敲了兩聲沒人迴應,蘇錦瑟擅自開門進去,見裡面沒人她便退出來了。
“郡主,白小姐剛走,去辦事了。”靑曜從死士那裡得到白綺夢離開王府的消息,得知蘇錦瑟在找白綺夢後,趕緊過來稟報。
蘇錦瑟點頭,對白綺夢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倒也沒想着束縛。
“靑曜,我有事與你說。”靑曜見蘇錦瑟陷入沉思,本想默默退開,蘇錦瑟卻是突然
開口喊住了他。
“郡主有話請吩咐。”靑曜抱拳垂首說道。
“此時不可告訴王爺,明白嗎?”蘇錦瑟站在門前想了想,還是交代一聲,靑曜是南初洵的人,必然會將她所說告知南初洵,她得先提醒清楚了纔會開口。
“這……”靑曜猶豫出聲,可見蘇錦瑟神色嚴肅,他想了想咬咬牙開口道:“郡主請說,屬下定不會告知王爺。”
“明日一去必定是險中求勝,有所埋伏,承乾帝一定不會讓我帶人去望風崖,去的人多了容易打草驚蛇,傷害到孟家兩位小少爺。你家王爺不願我去冒險,肯定會跟來,可到底寡不敵衆,我本想明日讓夢兒纏住他,可看夢兒這勢頭,放出去怕是鬧不夠是不會回來,所以這事我只能託付給你了,明日想盡辦法拖住王爺,不要讓他隨我前去。”蘇錦瑟擔憂的說道。
“郡主,這事恐怕屬下不能答應。”靑曜聽過之後,卻是果斷拒絕了蘇錦瑟的請求。“對王爺而言,郡主乃是他今生摯愛,王爺認定了您,若您有個三長兩短,王爺怕是會一蹶不振。”
“好死不如賴活,他還有大事未成,豈能爲了我而赴這九死一生的約。”蘇錦瑟眼眸中盛着愁緒,話語中有着無法割捨的情愫,她能爲這個計劃而死,她死了,還有蘇錦軒按照計劃繼續走下去。
可南初洵不能,對他的那些屬下而言,他的身份地位是無可取代的,南潯還有人等着他回去完成他的大業,他不能爲了她丟棄陪他一路走來的同伴,更不能爲了她放棄曾經的追求。
哪怕她答應過南初洵會與他同去,否則絕不去冒險,可明知危險她又豈能眼睜睜的讓他陪着她一起去?
“郡主,在王爺心中大業遠比不上郡主重要,這點希望郡主能明白。”靑曜繼續勸說。
“我明白,可我不想他受傷,更不想他死。”蘇錦瑟交疊在小腹上的雙手,輕輕動了一下,她擡手撫摸上發間插着的白玉簪子,入手的微涼讓她愈發堅定決心。“我曾答應你與他商量回南潯一事,我辜負了你們的期望,不僅沒勸說,反倒是讓他留下,這次就當是我還欠下的那一次吧。”
她也會害怕,害怕看到南初洵擋在她身前,害怕他受傷,害怕看到他渾身是血的景象,而他若一起去,有危險南初洵絕對會擋在她身前,哪怕是以血肉之軀幫她抵擋刀劍,他都會毫不猶豫,她不要那樣的事情發生。
怪她違背約定也好,怨她無情也罷,總歸她不願做那個留下來痛苦的人。
靑曜聽着,爲自己當初的舉動抿抿脣,王爺這邊的人對郡主抱有的期待過於不同與尋常王妃了,正因爲蘇錦瑟是做大事的人,所以衆人的期望便有所變化,反倒是忘記了王妃這個身份該做的事。
“還請郡主再考慮考慮,王爺……”靑曜話還未說完,就被蘇錦瑟阻止了。
“我心意已決,不要再勸我了。”蘇錦瑟仰望着碧藍天空,喉嚨有些梗塞,眼睛發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