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海邊墓地

“不如我們先到鋼鐵之城休整一下,然後再過來吧。” 坎貝爾亞克沒有回答,而是指揮着自己的獅鷲向着墓地的方向飛去,最後降落在墓地邊的一塊空地上。空騎兵隊長菲爾看着我等待着下一步指令,“你們回去鋼鐵之城傳我命令,爲紅準備祭奠禮品。菲爾跟我下去陪着他。”空騎兵接到命令,馬上徑直向着鋼鐵之城的方向飛去。

“你還在自責嗎?其實她的死跟你完全沒有關係,這一切都是命運註定的,註定她要因爲你而死去,註定了不能讓她看到最後的勝利。或許死亡對於她來說更是一種解脫,因爲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強迫自己去面對那麼多的屠殺。”安卡拉的話,再次在坎貝爾亞克的心裡響了起來。

“死者已矣,你還是不要太難過,畢竟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們去完成,沒有任何人懷疑你的勇氣和能力,在天使之城保衛戰中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和勇氣,也證明了你完全可以作爲一個優秀的統帥去完成上天交付給你的使命。”我從後面走過來,但當我走到坎貝爾亞克旁邊的時候,竟然發現他眼中含着淚水,一個戰士的眼淚。“能幫我準備一些梔子花還有百合,我想親自幫紅妝點她最後的歸宿。”“嗯,好吧。”我帶着菲爾靜靜的離開,因爲我知道這個時候他需要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

“菲爾,回去召集空騎兵,儘可能多的收集梔子花還有百合,我知道我們這裡會比較少,但是請到稍微遠一些的幾個城鎮去看看。”“遵命,長官!”菲爾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什麼都不要問,雖然他好像很希望可以知道收集這些花用來做什麼。看着他離開,我找到一個很安靜的地方一個人坐着,我的獅鷲這時候正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突然我想到了我的過去。

“爺爺,我能成爲一個工程技師嗎?”“當然可以,呵呵。”“那麼我什麼時候可以成爲一個工程技師呢?”“嗯,當你長大,接受到了足夠多的試煉,並最終通過鋼鐵之城主考官們的考覈之後你就是一位工程技師了。”“試煉?那麼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那麼多兒時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好像一張張的舊照片,明明已經被深深的遺忘在心底,卻在這一時刻全部涌現在腦海當中。就像在一張張已經蒙上灰塵的老照片在心湖中洗去埃土,慢慢的漾到水面,雖然泛黃的記憶,但是卻歷歷在目。甚至那段神魔之戰的往事,以及在那場戰爭中自己所經歷的愛情。“經歷戰火,併成爲半神的時候是那麼的歡快,但如今卻是這樣的痛苦。”我開始嘲笑着自己,甚至希望上天可以賜給我一道雷電,讓我死於這道天降的災難中。愛情,那麼久遠以前的記憶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通過了命運的輪迴重新回到這地面的世界,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我們之間千年前的愛情。幾千年過去了,幾千年中我卻始終沒有辦法徹底的忘記這個人。這個時候紅第一次到達鋼鐵之城海濱的時候的樣子。“呆子,我們以後可以在這裡建造我們自己的房子,等戰爭以後,我愛這片大海,那麼的寬廣,那麼的壯麗。我們的孩子可以得到一個很大的娛樂場。呵呵。”冷冷的什麼東西滑過我的臉。用手摸去,盡然是眼淚,那麼熟悉、那麼溫暖的液體,來自我的身體裡面。“眼淚原來是苦的,呵呵。”我輕輕的告訴自己。這個時候頭頂上轉來獅鷲的叫聲,那麼它們這些猛禽召喚朋友的叫聲。擡頭看去,才知道天空已經拉下了黑幕,而菲爾帶着幾個士兵,帶回了我要他們去尋找的梔子花還有百合。

我走出密林,招呼過自己的獅鷲,升上天空,菲爾馬上靠了過來“長官,我們終於找到你了,實在對不起,只能找到這些。”我看着他,這位忠誠的衛士,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疑惑,“你說吧,菲爾,有什麼疑問儘管說。”“我是想問,找這些花來有什麼用,難道這些也可以用於作戰。”我一聽,差點從獅鷲上掉下來,忍不住大罵了一句:“你個大笨蛋,花怎麼弄成戰爭用的東西?這是爲了給紅妝點墓穴的。”“坎貝爾亞克大人呢?你沒跟他在一起?”菲爾突然問我,這時候我才發現我把坎貝爾亞克一個人扔在紅的墓地,而自己卻一個人跑去傷感去了。“他應該還在墓地吧,我們快點過去。”

當我們再次回到紅墓地的時候看見坎貝爾亞克還在那裡,依然保持着我們離開時候的姿勢,我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當我們慢慢降落,走過去的時候,看見坎貝爾亞克又將墓碑上的字重新用短劍雕刻了一遍,之後就靜靜的站在那裡,凝望着墓碑。“坎貝爾亞克,你沒事吧。”我拍了他一下,他才從自己的思想中走了出來,回答說:“嗯,沒事,只是覺得很可惜,本來可以成爲一個天才祭祀,卻因爲這場戰爭早早的結束了性命,你們帶回了梔子花還有百合了嗎?”“嗯,在這裡。”菲爾送上了找來的花,之後就靜靜的退到了一邊。“她在離開之前用最後的氣息支撐着自己,告訴我,‘坎貝爾亞克,請你答應我,將我埋在鋼鐵之城的海邊。並用梔子花還有百合來妝點我的墳墓,希望我可以化作星辰,永遠的看顧這片光明和偉大的土地。’這是她最後的意願,來,幫我用這些花來妝點她的墓地吧。”說着,他拿起一些梔子花開始放到墓地的周圍,而我將百合撒到墓地之上,用這些花朵去覆蓋住頂部的泥土。菲爾他們也想過來幫忙,但是被我阻止了。因爲這是我跟坎貝爾亞克應該去完成的事情,而不應有其他的人插手。

在我們妝點墓地的時候,菲爾帶着士兵們去搜集一些乾材和石塊,同時他還派士兵回城去取用於獻祭用的犧牲以及澆禮用的甜酒,之後又帶着士兵們將收集來的材料在墓地附近的空地上搭建了一個簡單的祭壇,等我們妝點完墓地的時候,犧牲也被帶了回來。我跟坎貝爾亞克親手宰殺了一頭牛跟一頭綿羊,之後將這些動物最好的部分放置到祭壇材堆的頂部,並澆上火油,之後點燃了它們。等到火焰快要熄滅的時候我們又將甜酒一點點的澆灑在上面最終熄滅了焰火。之後又將剩下的牛肉和羊肉切成小塊,穿在鐵絲上,用火烤熟以後開始分吃了起來。但是坎貝爾亞克跟我兩個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而沒法安心的進食,只是菲爾他們面對這樣的完全沒有一點美味可以的食物,卻吃得很香的樣子。

之後他們在空地上各自找了一個位置,躺下,開始了安心的睡眠,而我跟坎貝爾亞克卻始終坐在篝火邊,“坎貝爾亞克,你有沒有什麼很哀傷的記憶?雖然我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戰鬥,但是說實話,我對你卻好像並不瞭解,當然你對我也是一樣。太多的事務讓我們雖然擁有着兄弟般的情意,甚至遠遠的超過的兄弟,但是對彼此的瞭解,卻很少、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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