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猛地一僵。恐懼的看着越城,此刻他在我眼中,就是個魔鬼。他很滿意我的表情。用手撥弄我有些凌亂的頭髮,然後說:“就是從這裡摔下去的。腦漿都濺了一地。那麼年輕就死了,真慘呀……”
我腦袋直接當機半分鐘。
明白過來後。驚恐不安的看着越城,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而且我很懷疑,那女的很可能就是被他推下去的,就像剛纔那樣。
越城會是個殺人犯?
我本能的順着這個方向去想,越想越覺得恐怖。身子在越城懷裡不停的顫抖。
“冷?”他目光深邃,面帶笑容。聲音溫柔,給人一種好男人的錯覺。
我冷,但更多的是害怕。因爲事情太過刺激,我半天沒回答越城的話。他挑眉看我,似乎是有點不爽,我知道,他不喜歡被人無視。
“有點……”我牙齒都在打架,想了下繼續補充:“要不咱們回去吧……”
說這話時,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越城,希望他能發發善心。
“看來你是凍壞了,那咱們回去。”他說得不急不慢,拉着我的手,往回走。
我像是木偶一樣跟在越城身邊,走幾步沒忍住,還是回頭往懸崖的方向看了眼。
“喜歡這兒就留下。”越城腳步沒停,卻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他話說的很輕,我卻嚇得急忙加快腳步。
越城送我回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他沒上去,把我丟下,直接走了。
我忘了我是怎麼上樓的,覺得自己真的就好像是行屍走肉,回家開門,拖鞋躺在牀上,目光呆滯的望着天棚。
越城的話不斷在我耳邊迴響,同時我也腦補出他說的那女孩兒被推下懸崖的場面。
想象她驚恐的表情,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以及摔到下面後,死不瞑目的樣子。
突然,我好想逃,不敢再在他身邊生活,我覺得那女孩兒的昨天,就是我的明天。
掙扎着從牀上起來,在不斷蔓延的絕望中,我開始瘋狂收拾東西,也不知自己忙活了多久,到最後整個人都被汗水打溼了。
看着凌亂的行李箱,我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氣,頹然的癱坐在地上。
我想起我十歲那年,我爸在外面養的情人挺着大肚子鬧上門,她把孕檢的b超單子扔到我媽臉上,惡狠狠說,既然你是不會下蛋的母雞,那就趁早讓位!我肚子裡懷的是男孩兒,是易家的獨苗!
我永遠忘不掉那天的場景,在那女人猖狂言語的刺激下,我媽衝進廚房拿出把菜刀就要跟她拼命。
我當時只知道蜷縮在牆角哭,後來我媽走了,我爸跟後媽結婚,她不喜歡我,覺得我是累贅,總虐待我,於是十六歲那年,我選擇了離家出走。
也是那一年,我遇到了許哲,在南城的一家很普通的咖啡廳,他戴着黑框眼鏡,穿白襯衫,坐在臨牀的角落,捧一本厚厚的書看。
到後來,深夜我無法入眠時,總會想起那個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