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帽子讓我跟他走,我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跟着他走的。但我沒着急。而是站在原地沒動。
“你們老闆是誰?”我問。
知道了幕後老闆是誰,我纔好能想對策。
歪帽子看我。忽然咧嘴笑了,他說:“易小姐,只要你跟我進去,很快就會知道我老闆是誰,幹嘛這麼着急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歪帽子不會說實話。
無奈,我只能跟着他往裡走。
進aa入到酒吧後。我才明白爲什麼他會是這個樣的打扮,因爲這家酒吧正在開化妝舞會。
酒吧裡的人。一個個打扮的都很張揚誇張,很多都是巴洛克風格的,就我一個人穿着普通衣服,因此。當我走進來的時候,立刻就引起了騷動。
大家都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看我。
歪帽子不理會這幫人,帶着我走過中心舞臺。又走過吧檯,最後又走進一條幽暗的長廊。在一間包廂前停了下來。
歪帽子輕輕的敲了下房門,裡面傳來一個機械的男音:進來。
得到允許後,歪帽子推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我進去。
說實話,此時的我有點害怕,因爲包廂裡只在牆角的地方有兩個燭臺,其他地方都很幽暗,看上去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酒吧的另一端,明明是喧鬧無比,這邊卻是這樣,讓我忽然想到了兩個詞,天堂、地獄。
酒吧喧鬧的另一端,就是天堂,而我即將踏入的地方,便是地獄。
見我站在門口沒動,歪帽子忍不住開口催促:“易小姐,你都到這裡了,就算不進去,也沒有退路了,所以還是乖乖的進去吧!”
一邊說,一邊不耐煩的將我推了進去。我剛踉蹌的走進包廂,他便砰的一聲將包廂門觀賞。
我瞬間就陷入到小黑暗中,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我想了想喊道:“許哲,你出來,別跟我耍花招!我知道抱走果凍的人一定是你,你出來吧!”
我喊完這句話,便耐心等待,感覺過了三四秒鐘,包廂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我開始有點慌。
我又把之前的話喊了一遍,聲音更大。
我相信,許哲應該是躲在某個角落,通過什麼東西在觀察我。
喊完,我又開始等待,這一次房間內終於有了其他的聲響,是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嬰兒的啼哭聲差不多,但大概是母女連心,我剛聽了兩聲啼哭,就斷定這是果凍的聲音。
哭聲持續了差不多十幾秒鐘,當聲音告於段落後,我整個人就處在了崩潰的邊緣,是的,果凍的哭成了最後壓倒我的稻草。
我滿腦子都是果凍的樣子,想象着她被許哲抓到後,會遭受非人的折磨。
她有沒有被許哲掐的渾身青紫,有沒有……
我不幹在往下想。
終於,我崩潰了,站在包廂的中間,哭喊着說:“許哲,你出來,你放了果凍,你恨的人是我,有什麼你衝我來!只要你放了果凍,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話說到這裡,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嗚嗚的大哭起來。
有那麼一瞬間,我產生了自暴自棄的念頭。
“易之之,你會想到你也有今天麼?”
忽然,許哲的聲音在包廂裡響起,緊接着,我聽見有開門的聲音。
我慌忙站起身,需找許哲的所在,然而,我剛站起身,包廂裡的燈,瞬間就都亮了起來。
從黑暗到突然的光亮,我一下子不適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我聽到腳步聲,許哲走到了我面前,下一秒,他擡起我下巴。
刺眼的燈光讓我無法睜開眼,但許哲卻強迫我與他四目相對。
“易之之,那剛纔說的是真的?爲了換回孩子,你什麼事情都願意做?”他冷聲問,語氣陰冷。
我點點頭,淚水還沒幹。
“好,我成全你。”
說着,許哲不等我反應過來,額拉着我從包廂的另一個門走了出去。
等我們走出來,面前就是個樓梯,樓梯很高,看上去是通向陽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許哲拉着我就往樓梯上走,我下意識掙扎了下,許哲就諷刺我:“易之之,現在就慫了?你不是說,爲了換回孩子,你什麼事情都願意做麼?看來你也只是說說而已,真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你不過也就如此……”
“走吧!”沒等許哲說完,我便打斷他的話。
許哲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他的激將法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許哲拉着我的手,一點點的往上走,很快,我們就到了天台。這裡大概有十層樓高,在北城衆多的高樓大廈裡,不算什麼,可站在樓頂上,夜風呼呼的從身邊吹過,總讓人心中莫名有種恐慌。
許哲拽着我的手,我這次學乖了,不再掙扎。
“許哲,你到底想幹嘛?”我忍不住問。
許哲笑笑說:“易之之,你說咱們兩個是不是孽緣?說實話,我覺得是!我們兩個愛也愛過,恨也恨過,現在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你想怎麼了斷?”我皺眉問。
“你死了,大概我也就過去這個坎了。”許哲淡淡說:“說實話,易之之,我真的真的很恨你,你壞了我太多的好事。你知道我被越城關起來時,以及我逃出來的這段時間,是怎麼過來的麼?我每天在睡覺前,都幻想着將你千刀萬剮的場面……”
說着,許哲哈哈大笑起來,樣子看上去很是癲狂。
我見他這樣,忍不住罵了一句變aa態,我聲音不小,也是想讓他聽見。
許哲聽到我這樣說,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暴跳如雷,只是輕描淡寫的笑了笑。
他這個反映很出乎我的意料,許哲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淡笑着說:“易之之,你反正是要死的人了,讓你嘴巴逞能一下,也沒什麼!”
說着,許哲不等我反應,將我拉到天台邊上,他讓我站在天台最邊上,那地方只要我稍微不小心,就會掉下去。
許哲爲了折磨我,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或輕或重的推我。
他掌控的很好,每次都會讓我感覺,自己要掉下去,然而在我差點掉下去時,他又及時的將我拉住。
三番兩次下來,我終於意識到,其實許哲並不是想要殺了我,他只是在玩一種貓戲弄老鼠的遊戲,他要的是一種刺激。
爲了不讓自己繼續被他折磨下去,我忍不住喊道:“許哲,你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我裝出害怕的樣子,果然,許哲見我這樣,立刻仰頭狂笑起來。
笑夠了,他說:“易之之,我當然不會讓你現在就死了,你對我來說還有用處,我要用你當誘餌,把越城釣到我這裡來,上次我設計他,被他僥倖逃了,我不相信他運氣會這麼好,這次還能逃掉。
說完,許哲拉着我下樓,雖然我剛剛服軟怕死是假裝的,但是我嚇的腿軟卻是真的。
等我從樓梯上下來,整個人都癱軟了,許哲沒扶着我,我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許哲站在不遠處,目光冷冷的盯着我看。
良久,他走上來扶起我:“走吧,我們等越城入甕吧……”
許哲將我帶上了一輛麪包車,上車的時候,司機換上了假車牌,麪包車本身也沒什麼特徵,如今,我只能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那一枚戒指上面。
希望它裡面的追蹤器還好用,他能通過它找到我。
車子越來越偏僻,最後七扭八拐的出了北城。許哲帶我來的地方真的是很荒涼,連個路燈都沒有。
我看了眼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半。
面對未知的前方,我心裡越來越沒底。
正在我有些焦躁不安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司機說:“許先生,到地方了。”
許哲看了我一眼,得意的笑笑,他下車之後,毫不客氣的將我拽了下去。
黑夜裡,我能看到的只有一人多高的雜草,地面的路也不平,坑坑窪窪的。
許哲扯着我,大步走在前面。
我吃力的跟在後面,最後我們在一間廢舊的廠房停了下來。看來電視劇裡演的沒錯,想要藏人,或者等人最好的地點就是廢棄廠房。
廠房真的是太破了,連一塊完整的玻璃都沒有,鏽住了的大門,在打開的那一剎那,發出刺耳的聲音。
許哲讓兩個彪形大漢牽制着我進去,我走到有燈光的地方,便看見宋祈恩蜷縮的躺在地上,他額頭上有血跡,身上的衣服也都破了,看樣子,他是遭受了一番暴打。
“易之之,看我對你多好,即便是把你抓起來了,我還讓你和前夫待在一起……”
說着,他打了個手響,兩個壯漢便像是丟抹布一樣將我丟了出去。
我整個人撲到地上,手掌觸地時,擦破了皮。
許哲又使了個眼色,之前的壯漢,迅速拿過一根身子,將我五花大綁起來。
“易之之,我想越城他們在用半個小時,就能確定你和宋祈恩的位置,宋祈恩我真是高看了他,給他稍微注射了點毒aa品,他就不行了。他昏過去也好,免得他在這裡嘮嘮叨叨!”
許哲一邊得意的說,一邊拽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易之之,既然你要死到臨頭了,那我就仁慈一把,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你到底是怎麼把果凍抱走的?!”
沒等許哲說完,我大聲問,我已經不關心其他,這纔是我最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