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的聲音很是輕緩。帶着一股愛人間調情時該有的溫柔。我本該心動,可現實是我身子瞬間繃緊,猛回頭。對上越城滿臉的笑容。
“這個反應,似乎不太對頭哦……”
越城伸手替我擦了下濺到臉上的泡沫水。而我。本能的將頭往旁邊側了下。
“城哥,我覺得你對我……還是……”
我低下頭。看着水滴順着橡膠手套往下落。我能感覺到,越城現在對我的態度跟之前有了很大不同。按照張亮的說法,這種變化是因爲越城對我動了真心。
然而,我並不完全相信這話,換位思考下。如果我站在越城那樣的位置,真的會爲一個沒什麼特別之處的女人動心麼?
我想我不會。也許會有瞬間的動情,但絕對不會持續太久。我瞭解越城,他心中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雖然他從未曾跟我說過他心底的雄心大志。可我想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會是他這種人的心願。
因爲。他們做不到!縱然有心,但卻無力。
“之之,你在害怕什麼?”
越城並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他抱着我,將頭抵在我肩膀上,他今天好像沒刮鬍子,故意用鬍渣扎我,我最怕這種瘙|癢,不免扭動身子掙扎。
不經意間,頂到越城下身,那裡已經是堅|挺如柱。我慌忙停止掙扎,不敢亂動。
越城冷笑:“怎麼放了火,丟掉火柴,你就不是縱火犯了?”
未等我開口反駁,越城直接將我從地上抱起,扛在肩頭,向臥室走。
“喂,我還沒洗澡……”
我抱着越城的腰,大聲抗議,越城根本不爲所動,走到臥室,直接將我扔到牀上。
越城大概以前就經常做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挑選的牀墊足夠柔|軟有彈性,以至於當我整個人都凹進牀墊中,還能反彈起來。
“聞聞女人香,也是不錯的……”
越城說着,高大健碩的身體俯身下來,擋住我眼前的光亮,一條腿放在我兩腿中間,魅惑的衝我微笑。
我吞了吞口水,撇頭不去看他,好討厭,總是用美男計。
越城伸手將我的臉擺正,舌頭輕輕舔了下嘴脣,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
“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這麼怕我?”
他說,將身子俯下來,在我耳畔輕聲耳語。像是怕壓到我,他用手肘支持身體,讓自己的胸跟我的胸保持着幾釐米的距離。
這距離恰好到好處,我能感受到他胸口傳遞來的火熱,卻又不至於逼迫的太緊。
“我……”
我有些無助的看着越城,難道要跟她實話實說?怕自己真的動心,怕將來萬劫不復?
不等我的話說完,越城英俊的臉直接貼了過來,準確無誤的尋覓到我的脣,輕輕允|吸。
我慢慢閉上眼,享受起他的愛|撫,等他結束這個吻時,我已經徹底陶醉。
時刻設防,我都會淪陷,如果徹底敞開心扉,我不敢去想自己到底會陷多深。
“易之之,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愛我,瘋狂的愛我!”
說話間,越城已經伸手去退我身上的衣服,他的手指觸碰到我的身體,帶來些許微涼。
瘋狂愛他?我真的愛不起……
一番纏綿過後,越城沒放我去洗澡,而是像普通情侶那樣,摟着我發呆。他從煙盒掏出根菸,點上抽了一口,彷彿是怕煙氣薰到我,他故意將煙霧吐到另一邊。
這樣的越城,讓我很是感動,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了點小癡迷,以至於越城轉過,與我四目相對,我都沒反應過來。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房間裡的沉寂。我回過神,尷尬的將頭轉向一旁,似乎是在尋找手機。
實際上,一聽手機鈴聲,就知道是越城的手機,我只不過是想找個藉口,掩蓋自己的尷尬。
越城沒將我的舉動放在心上,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機,然後快步走向陽臺,去接電話。
我見他這樣,很識趣的起身去浴室洗澡,出來時,越城還在打電話,我坐回到牀上,隨手從牀頭櫃上拿過本雜誌,假意翻看。
大約又過了十分鐘,越城才走回到臥室,他眉頭微皺,臉色有些凝重,我放下雜誌看他,沒有冒然開口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公司有事,我要回去處理下,你幫我約下柳梅,明天晚上我請她吃飯,地點就在‘國色天香’吧,你去點菜。”
吩咐完,越城穿好衣服匆忙離開,我猜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則一向很有潔癖的越城,不會連澡都不衝一下就走。
我望着越城消失的背影,拿手機給柳梅打了個電話,問她明天是否有時間,越城請他吃飯。
不知道柳梅在做什麼,但她心情似乎很是不錯,故意拉長尾音說:“當然有時間,越城請我吃飯呀……”
“想吃什麼?”我假裝自己的沒聽出柳梅的調侃,笑着問。
柳梅在電話那邊噗嗤一聲笑了,反問我:“之之,國色天香那種地方,真的是去吃飯麼?秀色可餐,秀色可餐哦!”
我無奈苦笑,就算沒去過這裡吃飯,單聽這名字,也能猜出這裡絕非只是個餐廳這麼簡單。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國色天香最出名的不是菜品,而是‘國色’。所謂國色,指的無非就是各色美女,從點餐上菜的女侍者,到晚上七點登臺表演的嘉賓,無一不是老闆娘親自挑選。
每個女人單拿出來,都是美女中的翹楚,更不要說她們站在一起,更是讓人看花眼。
據說國色天香的老闆娘,是真正的大戶人家出身,祖上從清朝起就是在朝廷當官的,自然是不屑只靠美色招攬顧客。他家真正獨特的地方,是每晚七點開始的國樂表演。
無論是古琴二胡,琵琶笙簫,演奏水品都堪稱是國家級大師,各個又都是絕色美女,每天只演奏兩個小時,也就是這兩個小時的時間,國色天香一座難求。
掛掉跟柳梅的電話,我又馬不停蹄的給國色天香打電話訂座位。和其他餐廳不同,國色天香是包廂好訂,大廳難求。
越城偶爾會去國色天香吃飯,每次都會坐在視野最好的位置,正對舞臺,能將表演者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這一次,我仍舊準備訂那個位置,我知道如果是以我名義訂,多半是訂不到那個位置,也就沒廢話,直接報出越城的名字。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前臺接待在聽到越城的名字後,有少許的沉默,而後很客氣的說:“實在抱歉,那個位置已經被訂出去了。”
前臺接待剛纔多半是詢問過經理的意思,纔會這麼說,我不免有些好奇,在海城還有什麼人的面子比越城還大。
“女士,可以換個位置麼?”我的沉默,讓前臺接待很是不安,她怯怯的問,似乎很怕得罪我。
我想了下,既然欣賞不到最好的表演,那就不如訂包廂,畢竟越城和柳梅要談什麼不好說,低調點總沒壞處。
“那就訂個包廂吧,踏雪尋梅那間……”停頓下,我笑着繼續說:“這一間該不會也被人訂走了吧?”
“當然不會。”前臺接待連聲說。我聽出她語氣透出一股輕鬆,想來她也是很怕得罪越城,自己惹禍上身。
“要點些什麼菜品呢?”輕鬆下來的前臺接待,如今說話的聲音甜美了很多,我不難想象,此時的她在電話那邊一定是面帶微笑。
柳梅雖然在海城生活多年,卻是地道的南城人,飲食口味也一直保留着南城的習慣,於是我點了幾樣南城經典菜品,掛電話時,還特意囑咐接待說:“這些菜,儘量做的地道些。”
我有點多此一舉,國色天香的掌勺大廚說自己是第二,估計海城沒有哪個大廚敢說自己的是第一。
我這話說出口,前臺接待又是微怔了片刻,才甜甜說:“女士您放心,我們一定會讓越總吃上最地道的南城菜。”
爲了表明自己對這次會面足夠重視,第二天越城提前半個小時到包廂,這讓我有點手足無措,生怕柳梅真的踩點來。
好在柳梅也提前了二十分鐘,兩人見面簡單寒暄兩句,就各自入座,我坐在越城身邊到有點像是陪襯。
賓主都到期,我催服務生上菜。昨天我特意叮囑的那句話,似乎被足夠的重視起來,上來的各色南城菜品,看上去要比以往更加精緻。
所有的菜品都上齊全,經理並未着急離開,而是很恭敬的站在一旁說:“我們特意請了做南城國宴的主廚師傅,都已經退休了,是我們老闆娘出面,特意請的。各位請慢用。”
說完,經理不等越城有所反應,躬着腰退了出去。
“梅姐,既然經理都這麼說了,你就嚐嚐看,是否有南城的味道……”越城說完,衝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起身替柳梅佈菜。
柳梅也不推脫,將我夾給她的菜每樣都淺淺的嚐了嚐,不時讚歎兩句,也算是沒白費經理一番好意。
“越總費心了,我已經很多年都沒吃到這麼地道的南城菜了……”
“梅姐喜歡就好。”越城一邊說話,一邊往我的碟子裡夾了塊雞肉。
柳梅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悠悠開口:“越總,我們就開門見山吧,城東那塊地,說起來確實叫人頭疼,不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