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材高挑纖瘦。我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側臉,聽見腳步聲。他側頭面向我,那是一張相當英俊清秀的臉。
這張臉。在我腦海中從未曾被忘記。乍一映入眼簾,幾乎令我瞬間就熱淚盈眶。
半晌的愣神。他快步向我走來,我則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定定的看着他,身子抖的不行,真的有種快要暈倒的感覺。
“之之,我回來了。”他薄脣微啓。聲音仍舊很激動。
我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一分鐘,明白過來站在我面前的真是許哲後。第一反應就是調頭逃跑。
他一把拽住我手腕,猛一下將我拉進他懷抱,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面對一個深愛過十年的男人,掙扎反抗完全都被拋到腦後。
我唯一的感覺就是激動。想着有生之年,還能讓那個深愛過的男人抱一下,差一點就真的哭了。
本能的情緒宣泄過後,理智重回大腦,我禮貌而略帶疏離的掙脫許哲的懷抱。
“好久不見。”其實才兩年,也不算久吧。
“還沒吃早飯吧?!”比起我剛纔的窘迫,許哲倒是快速進入角色,甚至連替我拿包的習慣都保留。
我看着他伸過來的手,猶豫片刻,腦海裡不合時宜的響起柳梅的話,早點替自己謀個出路。
說實話,我是忘不掉許哲的,否則他的出現也不會輕易撩撥我最敏感的神經。
有人說,如果忘不掉一個愛過的人,無非就是時間不夠久,新歡不夠好。這兩點我都佔了,兩年跟十年比,太短暫,而越城怎麼看都不算是個居家過日子的良人。
深呼吸,我還是沒把包包遞給許哲,但卻答應跟他一起吃早餐,去那家我喜歡的港式茶餐廳。
茶餐廳的地點很好,正對着一個十字路口,除去一面是江水,其他三面都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歐式建築,別有一番風情。
我喜歡的位置挨着一面大落地玻璃窗,我習慣性坐下,許哲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我心裡好笑,如果他想做些意圖跟我複合的舉動,這個位置的確不是適合的選擇。
“要不咱們換個位置吧?”許哲耐不住提議。
“我覺得這裡挺好,還能看看風景。”我淺笑拒絕。
他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坐下,服務生送來餐牌,我推到他面前,不管怎麼說,如今他的身份是客。
許哲看着餐牌,快速點了幾樣東西,他是瞭解我的,點的每一樣吃的,都複合我口味。
“之之,我們複合吧……”
“複合?所有的事情你都搞定了?”我偏頭微笑。
許哲語塞,似乎是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挪動了下身子,調整坐姿。
“之之,以前我父母插手我的生活,是因爲他們給我提供經濟幫助,但現在我已經獨立,他們也就無權再幹預什麼。”
他說着,用筷子夾起個蝦餃,放在碟子裡,推到我面前,不得不承認,和兩年前相比,他成熟了很多。
我微微皺眉,不去看他,將目光轉向窗外。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但都打扮的光鮮亮麗,我懂許哲的意思,他這樣說,是爲了讓我安心,讓我毫無後顧之憂的跟他複合。
可惜,許哲還是太天真,他根本不知道他父母的手段有多強悍,我領教過,狠辣程度不在越城之下。
即便這兩年我在越城身邊學到點‘本事’,也不會傻到再一次去挑戰hard模式。
就算我在許哲父母那裡能僥倖通關,越城大概也不會願意成|人之美,怎麼看,我都沒理由放棄現在的安穩生活,去賭一個不確定的明天。
我決定給許哲潑點冷水,就問:“既然你跟梅姐還有聯繫,就應該知道我現在做什麼行業,你確定你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