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是認真的？”
來自神秘人士安可的建議，明顯激發了強烈反響。
等下一隻爬出來觀察動靜？你還真敢想啊！
一衆注視間，連一向穩重的姞寧閣下，都是忍不住皺眉確認。
至於對面玉樹臨風的盧伊，更是已經完全傻住。
“當然不是，他要真這個想法，剛纔就沒必要出主意救人了。”
而沒等付前說什麼，李老爺子卻是嘆了口氣，直接幫他做了迴應。
當然悲哀的是他很快就發現，即便是兩位看上去心慈手軟一些的女士，看上去竟也是若有所思，沒有反駁。
“其實剛纔那麼說，主要是想讓大家知道我們還是有後備方案的，不用過分憂慮。”
“然後考慮到它們不是概念體之類的抽象存在，似乎完全可以當做狡猾的動物去捕獵了，比如引誘一番。”
雖然絕大多數情況都用不上，但這東西就像縫在內褲裡的備用金，永遠能給人一絲淡淡的安定感。
這就是備用方案的意義了。
“不過這樣一來，意味着那東西狡猾且謹慎，你有什麼引誘的辦法嗎？”
前輩如此慧眼，付前自然也是沒有推辭。
……
“安可，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出來，不用有什麼顧慮。”
雖然有過分多的假設，但好像還真有那麼一點兒道理……
“等一下，所以你……”
沒有給艾柯發問的機會，下一刻李赫已經是看向這邊，直接示意暢所欲言。
“然後呢……”
“確實不能排除，但目前的情況我們好像也確實找不到它們，所以你論證的意義在哪裡？”
“它們有形狀，有重量，只不過藏着不被看見。”
尤其是本就感覺到生命危在旦夕的盧伊，一時間很有離那傢伙遠一點兒的衝動。
老爺子的說法無疑很有邏輯，不過聽在姞寧幾人耳中，一時卻是聯想衆多。
面對欲言又止的姞寧，李老爺子點點頭指着盧伊身前，姿態坦然。
“從前面表現出的行爲模式看，它們鎖定的是我們的實體，但最終的侵蝕還是需要通過精神層面來實現，這也是之前姞寧閣下離體行走時，侵蝕減弱的原因。”
作爲團隊領袖，主動發聲幫忙解釋，自然不肯讓節省下來的寶貴時間，這會兒用在無謂的事情上。
“至於其它想法我也確實有一個，甚至也是跟落跑樹嬰們有關。”
樹嬰……你還真準備就這麼稱呼那羣東西？
雖然是直接賜予形態的人員，但付前的詭異用詞，還是讓艾珂忍不住心中吐槽，以及嘴上質疑。
“是啊，我也考慮過那個想法。”
“把事情想簡單一點，確實是一個思路，要知道之前我跟姞寧已經在懷疑，到底有沒有追蹤這回事。”
一方面自然是震驚於德高望重的前學宮院長，居然是轉眼間就想到如此冷酷的計劃。
除了姞寧一時沉默，即便原本對盧伊並無好感的艾柯，回憶着剛纔經過，目光也是不斷閃爍。
李院長居然也這麼想過……
年輕人到底還是缺少耐心啊！
雖然打斷行爲有些不禮貌，付前倒也沒有一般見識，只是對更加持重的李赫二人表示了讚賞。
感慨的同時，付前也是完全不耽誤時間，快速說道。
自己完全沒有覺察間，一場交流居然是已經悄悄完成。
“不過在諮詢了一下安可先生的意見後，他看上去也不是太支持，我也就少數服從多數了。”
……
付前直接手指向盧伊的肚子，讓後者不自覺地緊張了一下。
“而盧伊閣下的經歷裡，那本該存在，咱們一路上卻完全沒發現任何跡象的樹嬰們，似乎有着同樣卓越的隱藏能力。”
“當然有意義了，如果它們是一回事，那就代表跟蹤我們的，是由各種腺體，絨毛，漿膜，肌肉之類混雜而成的真實個體。”
“之前兩位閣下的測試，可以認爲有兩個結論，一是真的有某種東西在跟着每一個人，一路施加不良影響，二是它隱藏得很好，就算是設下的陷阱都捕捉不到。”
身爲邪惡計劃源頭，付前自然也同樣注意到這份變化，併爲之深表欣慰。
不過開口的第一時間，他還是先明確了一下剛纔發言的性質，表示自己並非無意義地浪費大家感情。
“至少在我看來，目前情況下這是爲數不多還有價值的線索。”
這邊氣勢如虹，一時間艾柯閣下也是語氣委婉幾分，不過依舊因爲付前的用詞眉頭緊蹙。
後備方案……這貨還真準備沒招了就那麼做是嗎？原本因爲李老爺子的說法稍稍緩和的氣氛，那一刻又成功僵硬幾分。
沒有等待迴應，他又直接指着地上殘軀。
“有。”
而後者直截了當地表達了支持。
“雖然很難認爲這就是那個新生兒的本體，但怎麼看都是存在聯繫。到時候真的掙扎出來之後的舉動，確實值得期待。”
另一方面如果所說屬實，那豈不是代表着——這傢伙救了盧伊一命？
她忍不住看了付前一眼。
“往簡單處考慮的話，似乎並不能排除它們其實就是一個東西，也就是說樹嬰們逃走之後，化爲了某種工具。”
對於艾柯的審視，付前明顯沒有爲她釋疑的興趣，而看上去甚至也不需要。
畢竟不是隻會依靠武力的莽夫，面對付前稍顯跳躍性的結論，艾柯這次卻是沒有急着反駁，而是擡眼看了看李老爺子。
……
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思之心驚。
身處困境，當爭分奪秒尋找機會。
李赫條理清晰的講述，理解起來並不困難。
雖然前面沒怎麼發表意見，但李院長卻對他早有同樣想法非常有信心，甚至隱晦地詢問了意見。
“所以如果把侵蝕當成它們在背後力量驅使下的唯一目的，那麼針對精神層面的摧殘，有沒有可能同樣可以損毀它們的努力成果？”
付前手指上舉，一直轉移到盧伊的頭顱。
“引誘之道，要麼投其所好，要麼攻其必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