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露怡想了好久:“我都沒考慮這個問題,我問範萌萌,可不可以一起,她可以閃在旁邊,到關鍵時候再出來,揭穿他的謊言。”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總擔心你會上當受騙,別看你經歷了許多事,事實上你還是很單純。說實話,露露,你可不可以放棄跟他見面,試着接受我,我現在發現我們這樣相處也越來越融洽了,你高興時上上班,不高興就呆在家裡,然後我回來,享受你的美餐,享受你的關懷,我現在也習慣有你的生活。我們可不可以試試,儘管我們沒有一見鍾情,沒有剎那間的心動但是愛情不是隻有一種方式,說不定我們這一種更恆久長遠。”周世丹看着齊露怡,神情誠懇。
齊露怡微笑着看着周世丹:“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骨子裡是從同情的角度出發的?還是真的對我開始有一點點的喜歡?”
周世丹伸手拍了拍齊露怡的頭:“說實話,我確實對你有點心疼,但不是同情,而且我也確實開始喜歡你。你這樣一個女孩,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要才學也有才學。怎麼能不叫人喜歡呢?你與裴天潤的過去,其實根部就不是什麼問題,難道要像我一樣,沒有一點與異性-交往的經歷纔好麼?”
“謝謝你!說實話,我也算是留過洋的,思想上不算開放,但也算不上保守。只是我實在忍受不了,他如此的遊戲人生,我和範萌萌其實都是毀在他手裡的,我這次非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也受受我們吃過的苦。”齊露怡恨恨地說道。
“好吧,我看你不撞南牆不回頭,只是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你不要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去揣度他。俗話說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也許他已經修煉到了一定的厚黑境界,什麼都不在乎了。你對他的所謂打擊,也許他壓根就沒當回事,到最後苦了還是你自己。”周世丹對齊露怡還是有點擔憂。
“沒事,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見他一次,我們都是批次生命中的路過,只是這路過畢竟改寫了我的人生軌跡,即使我們什麼都不做,我去罵他幾句,算出口氣也好。”齊露怡說道。
周世丹阻止不了,只得說:“你不要關機,也不要答應跟他去私人場合,記得嗎?”
齊露怡笑了:“你乾脆說,不要跟他有親密接觸。好了,我知道了,不可能的,我就是想跟他說幾句話,問問他毀了我們兩個女孩的一生,他有什麼想法。”
齊露怡終究還是與那個曾經的他見了面。
齊露怡記住了周世丹的話,沒有跟他進包廂,只是挑了一個臨街的窗口,坐下點了咖啡。
哦,他叫陳克雷,齊露怡撫撫額,真的很好笑,竟然都快忘了他的名字。這樣一個人,改寫了她人生軌跡的人,那樣出其不意地闖進了她的生活,又若無其事衣不佔葉地離去。
現在真是見了鬼了,竟然還渴望着與他見面。
“Miss齊,這些年你還好
嗎?”陳克雷一襲休閒衣,雲淡風輕地問道。
齊露怡有點發怔:這個男人有什麼好?明明沒有裴天潤俊朗帥氣,甚至連周世丹都不如,可是爲什麼自己竟能入他的圈套?
也許就是他的隨意飄逸,對世間萬物都是一種無所謂的神態,讓她情不自禁地跟着他一起沉淪。
“唔?”陳克雷見齊露怡不語,深邃的眼神探究性地望向她。
齊露怡略帶悽慘地一笑:“你覺得呢?我現在這樣能算好嗎?”
“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還是你遇到什麼難題了?”陳克雷狀似非常關心的樣子,神態非常認真。
齊露怡恨不得把咖啡杯摔在他頭上,然後衝他大聲吼叫:“是你!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對不起我!”
可是看着他的懵懂狀態,齊露怡滿腔的怒吼似乎無處發泄,這不同的三觀,怎麼也不在同一維空間裡,你認爲的大事,在他眼裡什麼也不是,想發火,都發不起來,因爲對方根部就不是你能點燃的料。
齊露怡突然很後悔沒聽周世丹的話,這段過去永封在記憶中好了,再翻出來,好像是文物一樣,都沒有一點溫度了。
你還在自己的記憶中,渴望申訴,渴望通過對其抱怨,來求得一點點安慰。而他這樣超然於塵世的神色,明顯說明那樣的一段過往,在他生命中就像每一天吃飯上班般正常而又平淡無奇,而你還想就此去討伐他,實在也覺得自己有點誇大其詞了。
“算了,沒什麼,我很好,身體健康,不愁吃穿,一切都很穩定,還有什麼不好的?”齊露怡改變了語氣,已經不再奢望跟他有什麼共同話題。
“你很不好,對生活沒一點激情,你這樣生活狀態實在太LOW,不行,我要改變你,我要把你帶到正常的生活狀態。”陳克雷深邃地大眼緊盯着齊露怡。
“你讓範萌萌一個人帶着孩子怎麼生活?你不覺得你造孽嗎?既然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來,你就要擔當起撫養的責任,你這麼甩手一個人瀟灑,你難道不於心不安嗎?”齊露怡轉變話鋒,看陳克雷是否會逃避。
“是她選擇的哦,她不要我插手,她找到了真愛,我難道還能剝奪她愛的權利嗎?爲了她幸福,我只能選擇遠遠地離開。”陳克雷的表情似乎很冤。
“哼!”齊露怡冷冷一笑,“當然,任何一個遇到你這樣不不負責任人的男人,都會躲你躲得遠遠地,你的生命力只有你自己,從沒顧及別人,甚至你的生命力只有今天的你,明天的你你都不會考慮。”
“那當然,當下都過不好,還考慮明天干什麼?”陳克雷也毫不反駁。
“好了,再見吧,我們真的不是同一個空間的,我也見了你了,也終於明白範萌萌爲什麼是如今這個樣子了。我的青春終於可以劃上句號了。”齊露怡站起來,抓起手提包打算離去。
”Miss齊。“陳克雷站起來,按住齊露怡的肩膀,“你
這樣的狀況我很不放心,你曾經是我深愛的女人,我要讓你快樂,你只有快樂了,我才能放心地讓你獨自走明天的路。”
齊露怡覺得很搞笑,心說不跟你在一起,我才快樂呢!
看着他抓住自己肩膀的手,齊露怡輕聲說:“放手,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關係了,不要再這樣拉拉扯扯。”
陳克雷不由分說,輕輕地把齊露怡攏過來,又招手叫來Water:“結賬!”
然後非常紳士地摟着齊露怡的腰,在齊露怡耳邊輕語:“親愛的,我看出來了,你過得很不好,你不開心,不幸福。跟我走吧,讓我來改變你的生活,好不好?”
不知道爲什麼,齊露怡剎那間突然想哭,大概很久,沒有被如此呵護過了。
陳克雷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更緊地擁了擁她,輕輕地拍了拍,又側過頭在她頭頂蹭了蹭:“沒事的,沒事的,我愛你!”
齊露怡積聚好久的委屈終於像開閘的水流一樣,噴薄而出,也不管陳克雷這個“我愛你”是西方式的還是東方式的了,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別怕,別怕。”陳克雷摟着她走了。
第二天從陳克雷的牀上醒來,齊露怡一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陳克雷裸露的胸肌。
還沒等齊露怡做出任何反應,陳克雷就過來堵住了她的雙脣。
趴在她身上,陳克雷的聲音如夢如幻:“今天帶你到一個地方,保準你開心又滿足。”
齊露怡伸手抱住他光滑的脊背:“我們又在一起了,以後你有什麼安排?”
陳克雷寵溺地眼神盯着齊露怡,神情認真:“放心,我不會放任你如此消極地生活的,我一定會把你開發出來,想從前那麼開朗樂觀,幸福,然後我纔會放心。以後無論你在天涯海角,只要哪一天感覺狀態不對了,就聯繫我,好嗎?這次我們要聯繫更緊密一些好不好?”
齊露怡半天沒緩過神來,什麼意思?他以爲他是醫生?他這麼跟我在一起原來不是因爲愛,只是他自以爲是地改變我,帶我回到從前?
“你什麼意思?你不準備跟我永遠生活在一起麼?”齊露怡猶豫許久,終於還是決定放下傲嬌,親口問出這句話。
“啊?你願意麼?你願意也行。我也很喜歡與你在一起的感覺。”陳克雷的話還沒有讓齊露怡徹底失望。
陳克雷看了下時間:“起牀吧,親愛的,我約了幾個朋友聚會,我們一起去。”
齊露怡抱住陳克雷:“我不大想去,你可不可以推了,以後再去可以嗎?我們這麼多年重逢,我想跟多呆一會兒,不喜歡別人來打擾。”
陳克雷一點也沒猶豫,直接打電話給了一個朋友:“今天的聚會我不去了,我要陪我的女朋友。”
“你怎麼能這麼直接,你不會找個別的藉口嗎?”齊露怡覺得這陳克雷就是與衆不同,但這麼直接,她還是有點害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