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字大章!!!如果今天的鮮花再多五十,說不定還有一更啊。大家努力啊!!!)
走在長沙市的大街上,雲重將自己認識的人梳理了一遍,最終發現只能去找何守元。
何守元今年差不多已經一百歲,但由於青雲宗的照顧,身體仍然健朗,看起來不過七十來歲。自從離職退休後,何守元便在家裡每日以看出、鑑賞古玩兒爲樂。偶爾也會有人拿着幾件古董來找他驗看,除此之外,竟沒有幾個親朋。如果雲重知道這些,恐怕會鬆一口氣。哦,原來還有比自己做人更失敗的。
下山時,姚興元告知他何守元仍舊住在那棟小別墅裡,這倒也少了些麻煩。
雲重已經經過了易容,年紀看起來三四十歲左右,目光中顯現着睿智的光輝,儒雅而不做作。
“誰啊。就知道找我家老頭子鑑寶,平時沒事兒你們誰也不上門。”一個老太太邊向外走邊戴老花鏡。
“咦,你找誰?”老太太認不出來人,略微有些驚訝。平時來找何守元鑑寶的**都是圈兒裡的人,而這個人她卻不認識。
“蘇伯母,我是雲重啊。您忘了?我是何老頭,不,何教授的學生。”雲重認出老太太正是何守元的老婆,何瑩的媽媽——蘇蓉。
“雲重?好熟悉的名字,怎麼就是想不起來。”蘇蓉小聲嘀咕。
蘇蓉當年雖然和雲重算是相熟,但那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裡還記得清楚。
“何教授最近忙嗎?”雲重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着。
“那個死老頭子,整天鑽在書房不出來,誰知道他忙不忙。”聽蘇蓉的口氣,兩人最近似乎正在冷戰。都說老小孩,老小孩,此言誠不虛也。
“守元,你的學生找你。趕緊下來。”兩人雖然在冷戰,但在外人面前蘇蓉還是要給何守元面子的。
樓上沒有回話。
雲重笑道:“還是我上去吧。”說完也不等蘇蓉答應,徑自向樓上書房走去。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懂禮貌。他叫什麼來着?雲重?這個名字真的好像很熟,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蘇蓉拿着吸塵器一邊打掃,一邊想他到底是誰呢?
雲重敲了敲門,沒有迴音。神識掃描後發現何守元趴在書桌上睡着了,怪不得剛纔沒有反應。
輕輕一推,房門打開了。雲重走進書房,仔細打量。嗯,一點都沒變,藏品既沒有多也沒有少,看來這老頭兒應該沒錢買古董了。再看何守元,一頭花白的頭髮,老花鏡鬆鬆垮垮地跨在耳朵上,眼鏡片已經到了腦門上。桌子上還有一灘液體,想來是他的口水。
雲重發現書桌上攤着幾張紙,順手拿起來後發現這是一篇題爲《夏商文物考》的文章。看架勢應該是一本書的開頭。
這些年雖然有青雲宗暗暗在他的飯菜裡添加一些磨碎的丹藥,但何守元的年齡畢竟太大了,生命元已經差不多耗盡了,丹藥也於事無補。就像一個水缸,雖然一直在往裡面添水,但缸上的那個窟窿裡流出來的水要比添進去的多。看來,真的想要長生不老,還是要靠自身的修真啊。
雲重將一股真元輸送到何守元的體內,儘量將那個漏水的窟窿填補。看着酣睡的何守元,雲重有些傷感。修真人終歸和普通人不同。普通人百年以後就死了,而修真人則可能長生,兩者之間的交集還是越少越好。
雲重現在能做的就是儘量幫他把洞補好,可這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時間長了,生命元依然會減少。何瑩現在是星座戰士,雲重覺得自己作爲宗主有義務讓她的父母活下去。看來是時候開開金手指了。
何守元的年紀太大,如果按部就班的修煉肯定不行,但有云重這位金仙在,那一切都有可能了。金手指不是每個人都能開的。
酣睡的何守元突然打了一個機靈,猛地坐直了。
剛剛睡醒的何守元發現屋子裡坐着一個人,揉了揉朦朦朧朧的眼睛,戴上眼鏡,嘿,果然是個人。咦,這個人貌似挺熟,他是誰呢?何守元的狀態和他老婆蘇蓉差不多。
看着何守元迷茫的神情,雲重笑道:“老頭兒,想起來沒有。你可還欠我幾千萬呢。”
“幾千萬?”何守元猛地從椅子上坐起來,“你是雲重?”
“想不認帳?”雲重笑道。
“你真是雲重?!你個小混蛋,三十年了,你小子死哪兒去了。我還以爲你給我去閻王殿探路了呢。閻王爺說什麼?”何守元恢復了當年的嬉皮笑臉。
“閻王爺說只要我把你這老小子拉下去,他就讓我多活幾千年。”
兩人插科打諢地聊了一陣,大多數時間都是雲重在聽何守元講他這些年來的遭遇。講着講着就講到了何瑩身上。
“哎,三十年了,丫頭連個電話都沒往家裡打過。真不知道,真不知掉……”說到這裡,何守元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看着何守元這副悽慘的模樣,雲重差點一時衝動告訴他何瑩在天界。雖然忍住了說實話,但還是不忍心讓老人失望,於是裝作很隨意地說道:“瑩瑩麼?我前幾天還見過她。她很久沒有回來了嗎?”暗歎何守元可憐的同時,也不禁爲何瑩竟然沒有告訴父母她的去向感到驚訝。看來自己的那兩位同學也沒有說,自己要不要抽個時間去慰問一下?
“什麼?”何守元的雙肩明顯一顫,“你,你見到瑩瑩了?”
“是啊。可惜我沒問她的電話號碼。不然你們還可以聊聊天。”雲重順嘴胡謅了幾句。
聽到這裡,何守元嚎啕大哭。三十年了,本來以爲女兒已經死了,自己的心也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體會得到的。這些年何守元一直在想,爲什麼女兒死了,而自己還活着,難道是自己上輩子做錯了什麼事情?
本已經萬念俱灰的何守元沒想到,今天從多年前的老友口中得知女兒還活着的消息。千般痛楚加上萬般高興都化作了臉頰上的兩行清淚。
哭完後,何守元手舞足蹈地衝下樓,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蘇蓉。
聽到女兒沒死的消息,蘇蓉愣住了。幾分鐘都沒緩過神。雲重一看不好,老人家可能受不了這麼強大的刺激,一口氣憋住了。想到這裡,雲重趕忙上前,將一股真元慢慢輸送幫她順氣。
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蘇蓉仍舊坐在沙發上**,就像在何瑩剛走的那幾年一樣。
“老伴兒,你哭出來吧。”何守元見她一直**,生怕她就這麼過去了。自己好不容易等到女兒的消息,不能再這麼失去老婆了。
“伯母,瑩瑩沒死,她在外地工作。”雲重暗歎一聲,看來還得自己出手了。張嘴吐音,聲音中暗含真元,將魂遊天外的蘇蓉喚醒。
“瑩瑩……沒死……”蘇蓉說話斷斷續續。說完後和何守元的反應差不多,嚎啕大哭。這次是兩個人抱着哭。看得一旁的雲重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去走訪其他幾家的念頭。人家的子女爲青雲宗出力這麼多年,自己不能讓人家以爲子女已經去世了。這樣太不厚道了。
“老頭子,趕緊去買票。我馬上飛過去看瑩瑩。瑩瑩這些年肯定吃了不少苦,連電話都不敢打,生怕我們擔心啊。”蘇蓉現在腦海裡已經開始“構思”自己的女兒這些年在外面受得非人的痛苦了。
“對對對,我怎麼忘了這茬兒。N市,瑩瑩在N市。你趕緊收拾東西……算了還收拾什麼東西,我們直接去飛機場,沒有飛機我們直接坐火車去。一定要將瑩瑩接回來。”何守元說着就要跑上樓去拿錢買飛機票。
這……雲重有些**。不是吧,哥們兒隨口一說,你們還真當真了。
“這個……何老,我是在飛機場遇見瑩瑩的,看那架勢應該是要飛到別的地方。我們去了哪裡怕也是白去。”雲重的腦袋急速運轉,希望編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讓兩位老人不再鬧着去找女兒的辦法。
危機時刻,人腦的潛力總是被髮掘,雲重終於想到了一個良策。
“何老,你想瑩瑩爲什麼這麼多年沒有給家裡打電話?我想她當年應該是被國家的特殊部門看重,執行什麼特殊任務。我們這麼大張旗鼓地去找人,說不定會壞了她的事,還可能破壞了國家的計劃。”國家的高度,小樣兒,怕了吧。
何守元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小云說得有理。當年瑩瑩走的時候陪着我們四處遊覽,現在想來那是她知道自己可能幾十年回不來,陪我們最後一趟啊。”
撲!雲重愣了。哥們兒隨口編的謊話還有佐證,厲害啊!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個個謊話都被人“採納”了。
“哎,女兒重要,國家的事更重要。希望我們能等到女兒回來。”蘇蓉的臉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剛剛升起的希望,一瞬間又被人熄滅了,任誰都會失望決定。雖然失望,但老一輩人對國家的熱愛顯然高過了對親人的依戀,這一點連雲重都有些汗顏。
雲重有一個謊話新鮮出爐了,“這個……我在國家的幾個部門認識一些人。特殊部門也有熟人,要不我讓他們找個人把瑩瑩換下來?”
“好好好。”蘇蓉話一出口,隨即又面露難色,道:“讓人家的孩子去替換自己的孩子,這樣不好吧?”母親是偉大的,在這一刻顯現的最爲明顯。蘇蓉希望自己的女兒回來,但也不希望別人的孩子替自己的孩子受苦。因爲她們有一個共同的稱謂——母親。
“沒事兒。”雲重滿不在乎地說道:“我認識幾個厲害的人物,讓他們去,什麼事情都瞬間搞定,也不會有危險。你們放心。”
“對對對。小云的本事不小,朋友的本事肯定也不小。”何守元連忙贊同。他對雲重的實力不是很瞭解,但當年連洪門的黃茂都對他讚譽有加,那他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再加上何守元知道雲重曾經獲得過諾貝爾獎,說他在國家的重要部門認識一些人那也不是一件過分的事情。
蘇蓉對雲重的能量更加不瞭解,見何守元這麼肯定,剛剛撲滅的火焰又重新升騰起滔天巨火。
“小云,那你趕緊給你的朋友打電話吧。”蘇蓉有些等不及了。
何守元也是一臉期待地看着雲重。
這麼心急!雲重低估了他們想見女兒的渴望程度。
“伯母你別心急,瑩瑩辦的肯定是大事。你得讓人家交接一下吧,這肯定不是一兩天就能辦成的。你們放心,這件事我儘快辦,不會讓你們久等的。我在這兒做個保證,今年春節瑩瑩肯定跟你們一起過。”雲重暗道,哥們兒是不是先把界橋搭建完再收拾那幫矮人?
見女兒的事情有了着落,兩位老人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蘇蓉說道:“小云,你也別太爲難。三十年我們都等了,也不怕再多等幾年。只要在我們死之前見上瑩瑩一面也就心滿意足了。”
“伯母放心,我說話算話。你看,我說錢不用還了,我也就沒找老頭兒追過賬吧。”
“小云,這個我得跟你說道說道了。”何守元現在處於大喜狀態,已經恢復了當年撒潑搗蛋的威風,“當年我可是給了你一個上古的寶貝——九鼎啊。我這些年想了想,九鼎的價值太大,怎麼是幾千萬能買得了的。不過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我也不好意思向你要錢。這樣吧,我吃點虧。我現在在寫一本關於夏商文物的書,你幫着個十幾萬字也就可以了。”說完,何守元還做出自己吃了很大虧的樣子,讓雲重一陣無語。這老頭兒真不是東西。
蘇蓉見自己在一個晚輩面前苦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微微有些臉紅。爲了避免尷尬,說道:“小云今天在家吃飯……不……今天就住家裡吧。我現在親自出去買菜。”何家家境很好,兩個老人也上了歲數,應該說是很上了歲數(快一百歲了,你說算不算上了歲數),家裡顧着一個小保姆。今天蘇蓉高興,竟然要親自去買菜,親自下廚。
雲重也不好打擊老人的積極性,道:“那敢情好。多買點,我看伯母一個人可能拿不下,還是我和您一起去吧。”
蘇蓉知道他是怕自己上了歲數,不方便,忙道:“不用,不用。你和老頭子在家聊,我和小翠去就行了。”小翠是她家的小保姆。
看着蘇蓉的樣子,何守元道:“奇怪了,老伴兒這些年不是開始健忘了嗎?平時一直記不住小翠的名字,今天怎麼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雲重暗道:廢話,你以爲哥們兒的真元是廢物啊。剛纔蘇蓉憋住了氣,雲重用真元給她順氣,真元自然便留在了她的體內。有真元什麼都好說,健忘症?沒關係,就算老年癡呆症也能治好。
何守元這纔想起自從雲重進屋,不是自己自顧自地講自己的往事,就是幫着解決瑩瑩的事,他根本沒有提自己這三十年都幹什麼了。
“小云,你這些年去哪兒了?怎麼沒聽說過你的消息?”
雲重是諾貝爾獎獲得者,有很多研究所和大學等着聘用他,但何守元卻始終沒有聽說他去了那所大學或研究所,略微有些奇怪。
雲重順嘴胡謅,道:“你知道我不缺錢,去別的研究所和大學還得看上級的臉色,索性自己建了個研究所。沒事兒的時候搞搞研究,這些年的日子過的也算舒心。
說着,說着,雲重想到,自己這些年一直沒有音訊,如果這樣出現在公衆面前根本經不住好事之人的調查。看來自己還真的建立一個研究所,這樣好瞞過衆人的盤問。
“哦。”何守元知道雲重是搞粒子物理的,自己在這方面屬於文盲,這可不是個好話題。好在兩人有些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