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擔心他的目的不簡單,所以纔來找你商量的。”知書思量了下,隨後又道:“我想他會把我賭場作爲自己下手的目標,也是因爲這是京城最大的賭場,他一來便買賭場,目的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溫潯點點頭,卻又突然意識到,有些擔憂地問道:“你將他這般耍弄了一番,恐怕他不會輕易放過你啊。”
知書無所謂地笑了笑,道:“無妨,我與他是遲早會結下樑子的。”
“此話怎講?”溫潯有些不明白,知書與宋明哲又不曾相遇,知書卻能像看透他似的,瞭解他的行爲,這讓溫潯百思不得其解。
汪士通也不明白,自己也是當時在場的人,怎麼知書會突然像看透了宋明哲一樣,便輕而易舉地連贏五局,並且將宋明哲耍得團團轉。
“是啊,我也正欲問姑娘,是如何將宋明哲看得如此透徹的?”汪士通也忍不住問。
知書有些心虛了,她總不能說自己前世今生的事吧,更加不可能說自己曾是宋明哲的妻子,纔會對宋明哲的心思瞭解得那麼清楚吧。
“那個這個。”知書猶豫着,準備隨意找個藉口敷衍過去。
溫潯和萬事通兩人緊盯着知書,等待着知書能給個說法。
知書被這兩人看得有些心裡發麻,便胡言亂語地隨意找了個藉口:“那是因爲,我的冰雪聰明。”
知書很是得意地挑了挑眉,卻換來了溫潯和汪士通的不屑。
溫潯忍笑道:“方纔在下誇姑娘的時候,姑娘還”
溫潯話未說完,知書不情願了,抱怨道:“你們這是什麼反應啊。質疑嗎?方纔溫潯不還說我有利用價值?”
溫潯勾了勾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汪士通開口道:“我們還是以宋明哲的問題爲重。”
溫潯便重新整理了思路,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宋明哲因擴展自己的勢力而要買下知書的賭場,可是知書不買,還將宋明哲羞辱了一番。
“我覺得他在你那吃了虧,雖然懷恨在心,但是,應該短時間內也不會有行動了。”溫潯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嗎?”萬事通卻不這樣以爲,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宋明哲不是什麼人,而是吳國的大將軍。
他雖在封國,勢力受到束縛,但是他畢竟是個將軍,心高氣傲。若是要鬥起來,知書和自己定然是處於下風的。
而知書沉默不語,因爲知書很清楚宋明哲這個人,他的利益向來只有自己,所以對所有擋路的人都不會放過。
何況知書敢挑釁宋明哲就已經做好了和他站在對立面的準備,又怎麼會怕他報復自己呢?
只是這一切都只有知書自己知道,卻不曾開口與溫潯說。
“汪公子,你有何看法不妨說說?”溫潯見萬事通似乎有別的想法,便開口問。
汪士通也認同溫潯的看法,便還是讓溫潯繼續他的話,回以一笑,道:“請公子繼續。”
“好,那現如今,最要緊的事,應當是找到宋明哲的下一步計劃,然後阻止他要做的事。”溫潯又接着說道。
“非也,非也。”知書擺了擺手,將溫潯的看法都否定了。
溫潯惑然的看着知書,難道自己說的有錯嗎?
既然已經知道了宋明哲的狼子野心,當然就不能讓他在封國爲所欲爲,否則等他勢力壯大,再想對付他便會難上加難。
溫潯問道:“姑娘,有何高見?”
溫潯和汪士通都不解地看着知書,靜待知書自己解答。
知書略加思索,手指無意識的敲打着桌子,隨後決定說出自己的看法:“宋明哲這個人,一生極其威風,,對於阻礙自己的人是定可錯殺一百,不會放過一個,他自然也是那種心高氣傲之人,受不得半點屈辱,我今日那樣待他,他能強忍着不發作,那是他識時局所致,如今他離開我們所在之處,定會加以謀劃對我們進行報復。”
“只是他不是吳國將軍嗎,既有今日的地位,怎會做這種逞一時之快的事。”溫潯還是不解道。
“不,正是因爲他是吳國將軍。”知書解釋道:“正是因爲他是將軍,一世都聽夠了別人對他的吹捧,他連吳國皇帝都不放下眼裡,當然也容不下對他反抗的人。”
知書很清楚宋明哲的爲人,他自認無所不敵,事事奉自己爲主,向來什麼都不愛,唯獨愛權勢,思及此處,知書也覺得心中悲涼。
汪士通覺得知書說得有理,便也說出自己的想法:“不錯,像宋明哲這樣的人,心高氣傲,總是自命眼中容不得沙子,胸中容不得塵埃。所以我想姑娘所說並無道理,也許宋明哲短期內便會想辦法對我們採取報復了。”
溫潯聽聞兩人這樣說,也就陷入了沉思,待想清楚時,便又問道:“那姑娘以爲,我們如今該怎麼做?若是他強行報復的話,怕我們會是處於下風。”
知書笑了笑說道:“這倒不會,方纔不是說了嗎,他只是吳國的將軍,來到封國是一定要顧忌自己的身份的。”
“其實,我認爲,我們擔心的應該是怕宋明哲會出暗招。”汪士通點明道,從一開始宋明哲來到封國,萬事通便對宋明哲很是防範,對於他的爲人,萬事通知道,是不得不防:“宋明哲陰險狡詐,如果明鬥不行,怕他會出什麼陰險的暗招。”
萬事通倒是提醒了知書這一點,宋明哲的爲人確實不可靠,於是便附和道:“沒錯,宋明哲實在太陰險了,爲了權欲的人完全沒有忠義可言,所以保不準他不會對我們進行偷襲。”
“怕只怕,他在來封國前,就已做好準備,若誠心報復,定不惜花費重金,他隨意出手便是一箱黃金,如若真是如此,那恐怕麻煩會不斷找上我們。”溫潯擔憂地開口道,因爲對比雙方的實力,實在相差懸殊。
知書也是有些擔心了,莫名又覺得自己那樣耍弄宋明哲太過沖動了,想不到,自己今世遇到宋明哲先是腦海一片空白,後又是不顧後果的報前世的仇。
知書深感歉意道:“抱歉,恐怕此次是我太沖動了,我若不那樣過分地耍弄他,也許也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溫潯苦笑着寬慰知書道:“你不是說,你與他本就會勢不兩立嗎?既然是遲早的事,又何來該不該之說?何況昨日他的確是太無恥了,若在下當時在場,也不會阻止姑娘那樣做的。所以姑娘不必愧疚。”
萬事通也附和溫潯,安慰道:“姑娘也切勿想的太多了,我與溫公子沒有責怪姑娘的意思,相反昨日在場的我,很佩服姑娘的才智呢。”
知書看着這兩人極力安慰自己,也便笑了笑,不再自責。
溫潯有些心疼知書道:“在下也曾認爲賭場太過混雜,實在不該是姑娘待的地方。”
知書有些委屈了,一開始自己建賭場是聽了這溫潯的建議,後來在經營賭場時,也從中得到很多,賭場對於知書來說很重要,所以人再怎麼混雜,事情再如何錯亂不堪,知書都未曾後悔過建設賭場,反而越做越大。
溫潯見知書的神情有些微妙的變化,便開口向知書說道:“我也並非其他意思,姑娘莫要見怪。”
知書見溫潯這個反應,心想溫潯與汪士通是否誤以爲自己生氣了?知書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我沒有多想,只是賭場對知書很是重要,所以無論如何,賭場都是不會放棄的。”
溫潯知道知書沒有生氣,也笑着說道:“那麼當務之急,就是要做好防範,以防宋明哲來找我們麻煩。”
溫潯想了想道:“他應不知你我認識,或許你們也可以來此先躲過這一陣,待風頭過去了,再接着安排各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