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知道顧以畫是在寬慰自己,如若自己再這般愁眉不展,恐怕就是杞人憂天了。
“嗯。”知書還是心裡不安的應道。
“那便好,倒是不知宋明哲的事情如何了?”
顧以畫擔心知書一直掛心着這件事,擔心多想無益,便想着問起宋明哲的事。
知書想了想纔開口道:“宋明哲拉攏了封國一個王爺來賭場鬧事,但幸虧太子出手相救。”
“什麼?”顧以畫很驚訝,想不到宋明哲纔剛來到封國便有能力拉攏了王爺的協助,不禁有些擔憂,她道:“他既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拉攏到王爺,想必暗中定已經開始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知書點點頭,這一次顧以畫都看出宋明哲的目的了,可見宋明哲的爲人在自己和顧以畫心中,皆是這樣的權勢小人。
“不錯,汪士通也的確查到他已經開始在京城有了自己的一小部勢力。只是力量尚小,便隱藏了起來。”知書向顧以畫說道。
顧以畫很不放心,憂心忡忡的道:“那應該立即阻止宋明哲纔是。”
知書得意地笑了笑道:“不錯,我去找了些人討論如何破壞宋明哲的方法,最後決定從那個王爺下手。”
“如何?”顧以畫饒有興致地問。
“我讓衙役在上啓奏摺,並在朝堂之上彈劾王爺,如今王爺被罰閉門思過半年,宋明哲勢力擴大受阻,幾乎前功盡棄。”
顧以畫一聽宋明哲在知書的計謀下,舉步維艱,連連拍手叫好,笑道:“想不到宋明哲竟然也有今日,他在吳國呼風喚雨,想必定不會料到來到封國竟會落入如此窘境。”
知書見顧以畫這般解氣,也就不枉自己連日以來的多番苦想了,但知書想了想還是和顧以畫說道:“不過宋明哲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至今一刻都不能放鬆警惕。”
顧以畫有些心疼知書:“你這樣總在相府和賭場之間來回奔波,怕是會吃不消的。”
知書搖了搖頭,安慰道:“無礙。”
顧以畫還是很擔心,想着便喊來了棗兒,吩咐道:“你去廚房看看能不能熬些雞湯來。”
知書本想叫住棗兒,想不必那麼麻煩的,卻被顧以畫阻止了。
“你啊,總這樣,你也不替我想想,若是你出了什麼差池,太子定會以爲我你呢。”顧以畫調侃道。
知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待到顧以畫幾人都休息了後,知書在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知書始終擔心賊一事,害怕會不會因爲自己今日沒有通知那幾位小姐,而恰好便出事了呢?
知書還是很不安,便拿起一件披風披在身上後,便打算在府中巡一巡,以防萬一。
卻未曾想到自己也是一個女子。
晚間有些清冷,空氣中瀰漫着點點霜氣,樓閣間掛着的燈籠照着知書腳下的路,朦朧着又似天上的月在伴自己行走。
知書的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原以爲是擔心幾位小姐出事,特地起身來查看,沒想到竟會收穫這樣的美景。
知書笑着輕快地走了幾步。
知書很是享受着這靜謐的夜晚,沉浸在這一時的與世隔絕,感覺自己好像處於另一世界。
而這個世界沒有痛苦,沒有爭鬥。
正在這時,知書卻隱約看到眼前似乎掠過一抹黑影。
知書有些不安,腦袋一下變得清醒過來,卻又感覺那道黑影再次出現在自己眼前。
知書有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了,正準備轉身回自己院時,卻發現自己的身後站着一個人。
知書僵直地回過身去,發現竟是一男子一雙眼睛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知書立即反應過來,該男子定是汪士通所說的賊。
知書心裡一慌,正準備尖叫大喊,企圖引起巡視的家丁的注意,沒想到那賊卻先知書一步,快速到知書跟前將知書的嘴巴捂住,並且將知書按到角落。
知書用力捶打着賊的身體,知書本就擔心賊會盯上丞相府卻沒想到事情竟發生得如此突然。
知書很是無助,當知書的雙眼觸碰到賊的眼神時,知書才真正意識到害怕了,便嗚嗚叫着捶打得更是用力。
知書苦苦掙扎,無奈這賊氣力實在太大,知書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知書無助得流下了眼淚,假如自己被玷污了,也許便會被趕出府,而不會被人有所憐惜,自己始終只是個丫鬟,沒有人權,讓相府蒙羞之事兒發生了,自己唯一的下場便是被處死。
正當知書以爲自己清白可能不保時,卻在賊身後又出現了一人。
知書猶如看到一根救命稻草地緊盯着那人,想要那人來救下自己。
賊也察覺到了,立即反身躲避了身後的攻擊,知書正準備喊人,賊見狀便立即逃跑了。
知書沒有喊人,因爲她不知道救下自己的人是誰,萬一並非王府之人那麼定會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知書很想知道那個人是誰,便走上前去,月光皎潔地灑在那人的臉上,在月光下,知書纔看清,來人竟是容千憶。
“是你?”知書驚訝的看着容千憶,原本還如墜冰窖的心霎時暖了起來。
容千憶趕忙上前,很是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知書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說道:“幸虧你及時出現。”
容千憶鬆了一口氣,隨即反應過來,吞吐地解釋道:“那個,我聽聞京城出現賊,又看到有人鬼鬼祟祟便跟着,纔會出現在此。”
知書只點點頭。
容千憶責怪道:“你怎麼這樣晚還在這?沒待在自己院兒裡就寢?”
知書看着容千憶,雖然自己以前那樣百般不待見他,但是方纔若非是他,自己恐怕就要慘遭毒手了。
想了想,猶豫着回答道:“我聽聞京城出現賊,放心不下,便出來看看。”
容千憶有些急了:“你自己也是女子,怎可這樣魯莽。”
知書不禁看着容千憶,容千憶的反應讓知書有些不解。
容千憶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別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抱歉。”
“方纔你可有見到賊的臉?”知書突然開口道。
容千憶搖了搖頭,道:“沒有,你可有看見?若是知道他的樣子,官府抓捕便會方便很多。”
知書努力回想,卻還是搖了搖頭,腦海中浮現出賊的眼神,心中便有些後怕。
容千憶看知書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不放心問:“我送你回院子裡去休息吧。”
知書也沒有拒絕,便往院子裡去,容千憶見知書院子,便在院外又停留片刻後才離開。
回到房間的知書,躺在,卻也依舊無法入睡,也許是方纔死裡逃生的心有餘悸,也許是因爲容千憶。
賊那眼神至今在知書的腦海都揮散不去,同樣的容千憶出現時的那個光影。
知書有些困惑,前世的容千憶致使今生知書一直都不待見他,只是現在知書看來,是否是自己錯了?
知書想着,對於容千憶,自己或許該放下一些纔是了,或許前世今生的他有所不同。
這樣想着不知不覺知書才睡着,待到卯時纔起來。
棗兒端着知書洗漱的毛巾便走近房間:“知書姐姐,你醒了。”
說着,便把水裡的毛巾擰乾遞給知書。
知書微微一笑便接過毛巾,洗完後,棗兒接過毛巾便說道:“小姐在等你用膳呢。”
知書本想隨棗兒去,但是又想着昨晚遇到賊一事,便說道:“你且幫姐姐告訴小姐,姐姐有事出府兒一趟了。”
棗兒還有些發愣,知書便出了房間,朝院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