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朝着一個方向開下去,船就能夠走出迷霧的,可是試了好幾次,都不可以。船好像被施了法術一般,只是在原地打轉,一點兒前進的意思都沒有。
在迷霧裡迷失方向的無助感就好像瘟疫一樣傳播到了船上的人員身上,接連幾日,困在船上,看不到遠方的事物,也看不清楚近處的東西,而且船也不能夠動彈,每個人的心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知書把自己關在了屋子裡想着辦法,可是她看到外面白茫茫的霧,就覺得腦子裡也是空蕩蕩的一片,沒有什麼頭緒,更不要說想什麼辦法了。
一會兒,焦何、無月、田封幾個人來到了知書的屋裡想要和她商量一下解決迷霧的辦法,幸虧這房間裡的門窗一直都是關閉的,否則迷霧蔓延進了屋子裡,人與人臉對臉都看不清楚。
看到他們幾個來了,之說趕緊開了門,請他們進了屋,又趕緊關上了門。“幾位,是來問我解決辦法的吧。”
在迷霧裡困了幾天,知書就寢食難安了幾天,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說話的力氣也小了。
“知書小姐,我們幾個是來和你商量解決辦法的,我們已經困在這裡好幾天了,如果還不能夠想個辦法出去,恐怕我們船上的糧食也不夠了吧。”田封說道。
“田封大哥,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沒想到,可是眼下我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想到。”知書憔悴地說道。
“知書小姐,都怪在下無能,不能爲小姐分憂。”焦何很無奈地說道。
知書苦笑了一下,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你還說這個,倒是我想給你們說聲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大家,恐怕這會兒已經是怨聲載道了吧。”
“知書小姐,你你說的哪裡的話,我們都是十分願意跟隨小姐去往東來島,絕對沒有半句怨言的,至於船上的其他人,還請知書小姐不要受他呢的影響,困了這幾天,大家有些心慌也是應該的,一會兒我就召集了大家,給大家鼓鼓勁兒。”田封說道。
“那就多謝你了,田封大哥。”知書感激地說道。
“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客氣了,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點過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我們纔有力量到達東來島啊。”田封囑咐道。
“唉,這都幾天了,我們的船還是一點兒都走不出去,我們究竟是到了什麼鬼地方啊,要是還找不到方向,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啊。”幾個隨從看着漫天的大霧抱怨道。
一聽到“死”這個字,大家都是十分地害怕,抱怨地更加厲害了。“早知道就不要來了,還以爲是個好差事呢,沒想到會是一個送命的差事啊。”
“我也後悔了,當初知書小姐讓我們不願意去的回去的時候,我們就應該回去的啊。”大家各自抱怨着。前來安撫大家的田封在一處悄悄地聽了一會兒大家夥兒的抱怨。然後走到了甲板上,把大家聚集到了一起。
“來來來,大傢伙都往前邊靠一靠啊,聽我說兩句。”田封清了清嗓子,繼續大聲地說道:“我知道咱們困在迷霧裡已經有好幾天了,但是大家一定不要心慌。一定不要緊張,人一旦心慌,就容易嚇唬自己,所以呢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團結起來,一起想一想我們究竟要怎麼樣做才能夠拜託了這片迷霧。我想大家都不想在這片大海上不明不白的死去吧,那麼咱們就不要抱怨了,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咱們一塊想辦法,就一定能夠想出好辦法的!”田封安撫着大家,希望給大家消除一下緊張的情緒。
葉兒不知道什麼也站在了人羣裡,聽了田封說的話很不以爲然,她認爲大家現在的處境就是知書一個人害得,如果不是她,大家怎麼能夠被困在這裡。想到這裡,葉兒氣沖沖去敲了知書的門。
開門一看,是怒氣衝衝的葉兒,知書就知道她此番前來是所爲何事,不過知書還是把她請了進來。
葉兒一進來,就發現了知書桌子上的飯菜。心裡更加生氣了,坐下便說道:“知書啊知書。我看你這個大小姐的心可真是大的沒邊了呀。你知道我們的人在迷霧困了這幾天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嗎?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大吃大喝!”
明明知道葉兒誤會了自己,知書也不想跟她多做解釋,想讓她把內心的怒氣發出來。
看到知書不說話,葉兒以爲她自知理虧呢,於是更加生氣地數落氣知書來。
“不說話了啊,以前不是很能說的嗎,現在知道自己做錯了,哼!一切都晚了你知道嗎知書,都是你,你一意孤行,一注固執,非得來這東來島,好了,大家都被困住了,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你自己來就是了,你自己想送死我們誰也不攔你,可是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把大家帶到這個鬼地方,讓每個人都緊張心慌意亂,自己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吃吃喝喝,知書,你要不要臉了!”
葉兒越說越生氣,彷彿要把這一路上對知書所有的不滿全部都發泄出來。知書自己心裡也很是愧疚,她覺得對不住大傢伙,但是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也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知書只好對葉兒誠懇地說道:“我對不起大傢伙了。如果罵我幾句,你心裡能夠舒服一些,那你就罵吧。”
“罵你幾句?我還想打你呢,如果罵你幾句我們就能走出迷霧的話我早就罵死你了。”葉兒得理不饒人地說道。
京城。容千憶在睡夢中突然驚醒做起來,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虛汗,想了想自己剛剛做的那個噩夢彷彿真的一般。
他夢到知書掉進了海里,越沉越深,他想伸手將知書抓起來,卻覺得兩隻胳膊彷彿被定住了一般,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一臉絕望的知書沉到了海底。
聽到容千憶夢中驚叫的聲音,僕人迅速跑了進來,看到驚魂未定的容千憶,立刻緊張地問道:“世子,您這是做噩夢了嗎,瞧瞧這一腦門子的汗,趕緊給您擦一擦。”
容千憶摸了摸一直砰砰砰跳的心,再次確認那只是一個夢境而已。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回世子的話,您睡了四個時辰了,郎中說讓您睡醒就把這碗藥給喝了。”僕人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
“又是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頭,我終歸是不行的,還不如不麻煩了。”容千憶一邊喝藥,一邊自言自語道。
一旁的僕人聽了十分着急,趕緊說道:“世子。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會好起來的,肯定會的。”
喝過藥,容千憶覺得精神了一些,拿了本書讀着,等待着暗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