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心假面?!”
西奇驚呼出聲了。
這是在說什麼啊?
西奇有些着急了起來。
不過,甜心假面卻是舉起一隻手,攔住了西奇,像是不容許別人質疑自己的說法一樣,目光只是停留在方里的身上。
而方里,卻猶如沒有聽到甜心假面的說法一樣,表情依舊平靜。
只有席爾薇雅,禁不住撅起了眉頭。
在這樣的情況下,甜心假面開口了。
“很多時候,別人都會問我,想成爲一名英雄的話,到底需要一些什麼。”
甜心假面像是在接受採訪一樣,閉着眼睛,帶着從容的態度,如此訴說。
“這個問題的答案有很多種,我也同樣回答過很多種,像是需要一顆渴望和平的心,有着勇於面對困難的精神,或者是強大到足以解決任何災難的實力,答案真的是應有盡有,根本無法在特地的場合進行固定的回答。”
“可是,在這衆多的答案之中,卻有一個是可以被確定的。”
甜心假面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直視向了方里。
“那就是必須貫徹着可以對抗一切邪惡的正義。”
“這,纔是英雄。”
說着,甜心假面的眼中燃燒起了某種情緒。
那種情緒,名爲執着。
而且,還是執着到有些偏激的地步。
“方里君,你是沒有資格成爲英雄的。”甜心假面毫無顧忌的如此說道:“因爲,在你的眼中,我沒有看到一絲對正義的堅持和對邪惡的憤恨,宛如有着再大的悲劇在你的面前發生,你都能夠視若無睹的從倒在地上的屍體身上踏過去一樣。”
“無情。”
“冷酷。”
“這就是你。”
甜心假面侃侃而談似的說着。
“所以,你無法成爲正義的使者,更無法成爲將正義貫徹到底的英雄。”
斬釘截鐵的話語,讓整個會客室裡的氣氛都變得有些險惡了起來。
西奇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心中暗暗的流着汗,根本不敢插嘴,只能乾着急。
席爾薇雅的眉頭越撅越深,卻絲毫沒有理會甜心假面的理論,只是將目光轉向方里。
方里則是成爲了所有人的焦點,頂着所有人的目光,面色始終未變。
因爲,甜心假面也沒有說錯。
“你說的對,我確實稱不上是一名英雄,更談不上成爲英雄,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英雄這兩個字本身就是無稽之談,怎麼都輪不到我來使用。”
方里坦然的承認了甜心假面的觀點。
但是,方里卻是依舊迎着甜心假面的目光,陡然一笑。
“只是,顧問先生,你該不會認爲自己就是正義的執行者吧?”
方里的發言,讓甜心假面的眼眸微微一動。
“怎麼?”甜心假面諷刺般的說道:“難道你也想說,我沒有資格成爲一名英雄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方里淡淡的說道:“如果說,英雄是指對抗邪惡的人的話,那你毫無疑問是一個英雄。”
“可是…”方里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是指將正義貫徹到底纔是英雄,那顧問先生,我必須告訴你。”
“你啊,並不是正義的執行者喔。”
哪怕不需要對原著有所瞭解,方里都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本質。
就像甜心假面一眼便從方里的眼中看出了其內心一樣。
方里,同樣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東西。
那是對邪惡的憎恨。
“應該稱你爲嫉惡如仇呢?還是眼裡容不得一絲黑暗的影子呢?”方里瞥了甜心假面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從你的眼中,我能看出你對世間一切的邪惡都擁有着無比的憎恨,但那絕對不是正義。”
“如果有一座城市在你的面前被毀,你會產生「又被那些可恨的惡人給得逞了」的想法,而不會想着「我要拯救這裡的每一個人」。”
“所以,你只是單純的對邪惡的存在抱有着恨意,卻不是那種想拯救世間一切的正義。”
“你不是正義的執行者。”
“你只是一個憎恨着邪惡的偏執者而已。”
話音一落,現場的氣氛已經是變得冰冷了起來。
甜心假面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緊盯着方里的眼中,涌現着的是前所未有的銳利。
一旁,西奇早已是滿頭大汗,被現場的冰冷氛圍給凍在了原地。
結果,只有席爾薇雅明白了方里的說法,看向了甜心假面。
(這個人,應該在過去受到過心理創傷吧?)
那或許是家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殺害。
那或許是容身之所被怪人給摧毀。
因此,甜心假面憎恨着邪惡。
只是,僅僅如此的話,那也稱不上是正義。
真正的正義,不應該只是對抗邪惡而已,還得是去拯救那些無辜的人民。
真正的正義,不應該只有對邪惡的恨意,還得有着挽回一切的決心。
所以,甜心假面只是一個英雄。
亦,只能是一個英雄。
理解到這一點,席爾薇雅同樣開口了。
“我也對你的說法抱有不同的意見。”席爾薇雅嘆息似的說道:“或許,就像你說的一樣,方里沒有一絲對正義的堅持和對邪惡的憤恨,再大的悲劇在他的面前發生,他都能視若無睹的從倒在地上的屍體身上踏過去,但這不代表着他就能夠無視悲劇。”
此時此刻裡,席爾薇雅想到了很多的例子。
例如,茵蒂克絲。
這位曾經遭受到英國清教的束縛,戴着項圈,無法得到自由,只能在僅有一年的記憶裡到處逃跑,將身爲**目錄的命運視爲自己的生存意義的少女,便是得到了方里的拯救。
再例如,御阪美琴。
這位因爲「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而陷入絕境的大小姐,同樣是在方里的多管閒事中,重新生活在了陽光下。
還有,食蜂操祈。
如果不是方里的話,這位常盤臺的女王可能早就迷失在精神的失常中,甚至會被一羣篡奪之槍給殺害。
而席爾薇雅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爲方里纔得到了拯救,找回瞭如母親一般的恩師?
想到這裡,席爾薇雅望向了方里,即像溫柔,又像心疼般的說了一句。
“他,只是看到了太多的悲劇,所以麻木了而已。”
席爾薇雅的話語,在此方空間裡傳開。
使其餘的衆人,相繼沉默了下來。
一會以後,甜心假面亦是嘆息了。
“看來,我們無法互相理解了呢。”
這麼說着,甜心假面向着方里露出笑容。
那是挑釁。
“與我對決吧。”
挑戰,便是這般突如其來。
而在西奇還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的時候,方里卻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可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