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低沉的怒喝聲中,騎士團長拖着沉重的巨劍,猶如一頭猛獸一般的向前暴掠着,讓輕貼着地面的弗侖汀的劍尖摩擦着路面,一路帶起了一道長長的火花以及深深的劍痕。
望着那以無可匹敵的強悍之姿衝鋒而來的騎士團長,方里的表情卻依舊冷靜無比,宛若無聲無息的鬼魅,閃爍之間,竟是以完全無法捕捉到的驚人速度,竄至暴衝而來的騎士團長的身側。
“嗆…”
令刀出鞘的聲音微微響動。
“嗤…”
鋒利的刀刃劃過大氣,帶着尖銳的鋒芒,對着還在向前衝的騎士團長的脖子猛然切去。
如果說,騎士團長是一頭髮狂的猛獸的話,那方里就是一把冰冷的武器。
不管對手有多強大,無論對方釋放出了多大的壓力,武器的任務都只有一個而已。
那就是準確無誤的切下對方的要害,給予致命一擊。
“叮!”
瞄準要害的斬擊轉瞬間便是被擋下。
騎士團長的前衝之勢依舊沒有減緩,但手中的弗侖汀卻是豁然舉了起來,讓伯邪鋒利的刀刃落在了巨劍那即寬又厚的刃面上,摩擦出了火紅的飛星。
旋即,騎士團長才驟然止住了前衝之勢。
“嘭!”
以狂猛的姿態衝鋒着的騎士團長的身形在止住的瞬間裡,立即讓承受住了他全部衝力的地面似爆炸般的被掀開,激起強烈的衝擊波,帶着無數的碎石,席捲向了周圍。
理所當然,在最近的距離上對騎士團長髮起攻擊的方里最先承受住了那全方位襲來的衝擊波。
若是換做其餘人,哪怕是像威廉那樣兼具聖人、聖母、神之右席與水之魔法師等各種力量的超規格存在,那亦是會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直接便是被迎面而來的衝擊波給震飛吧?
然而,方里卻是不在此列。
“嗤!”
在衝擊波炸起的瞬間裡,方里的身形竟是以比衝擊波擴展而來時更快的速度破空而去,一如海市蜃樓一般,在沿途中留下一陣陣殘影,將衝擊波給完全避開,只在空氣裡留下一絲後知後覺般興起的淡淡破空聲,令人吃驚。
“那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
連騎士團長的心中都閃過這樣的一個想法。
但是,更驚人的還在後面。
幾乎是在暴退而出的同一時間,方里便掠出了至少數百公尺的距離,避開了衝擊波。
而在衝擊波失去了衝勢以後,方里的身形又是豁然一滯,有如徹底的無視了物理法則一般,將慣性全部消除,帶着比後退時更加驚人的極速,帶起一連片的幻影,瞬間又是重新掠至騎士團長的身側。
如此突兀的襲擊,讓騎士團長亦是沒有能夠完全反應過來。
等到騎士團長反應過來時,純白色的令刀已然切過空氣。
“鏘!”
清脆的聲響與炸裂的火星同時盛開。
騎士團長只感覺到了自己的脖子被冰冷的刀刃給劃過,帶來一陣寒意。
“!”
騎士團長這才反應了過來,不假思索的揮過手中的巨劍。
“轟!”
巨劍掃蕩而過,在騎士團長的身周捲起一陣破壞的暴風,卻是落在了空處。
在那之前,方里早已再一次的消失在了原地,如風如影般的掠向了後方。
不管是動作還是速度,均都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人類的大腦能夠理解的範疇。
“人的身體真的能夠做出那種動作,發揮出那種速度嗎?”
騎士團長的額頭淌出了些許的冷汗。
要不是有索羅倫術式在發揮作用,令方里的伯邪的攻擊力被歸零,剛剛那一擊就已經決出了勝負。
反倒是方里自身,絲毫不以爲意似的開口了。
“看來,伯邪的殺傷力已經完全被封住了呢。”
話是這麼說,但方里的身影卻又是從前方以驚人的速度衝刺而來。
過於可怕的速度甚至掀起了大氣的混亂哀鳴,讓氣勁似爆風一樣的吹飛了周圍一帶的泥土。
若不是有天使之力源源不斷的加持,騎士團長甚至都捕捉不到方里的影子。
二十倍的音速,即使是對於遠超聖人等級的戰鬥亦是相當驚人了。
“唔…!”
騎士團長只能竭力的擡起手中的弗侖汀,將弗侖汀那寬厚的刃面當做盾牌,牢牢的保護着自己。
這一瞬間,無數的刀光迸現。
而且,還是從騎士團長的四周切割而來。
“鏘鏘鏘鏘鏘!”
下一秒鐘,金鐵的交擊之聲如雨點落地般的不斷響徹而起。
來自四面八方的斬擊以堪稱恐怖的頻率,不停的落在了騎士團長的身上,一一切割而過。
那並不單單只是靠數量取勝的攻擊。
方里所揮出的每一道斬擊,均都是對準着騎士團長的要害而去。
大腦。
喉嚨。
心臟。
脊椎。
乃至是眼睛和口腔,人體的要害一一迎來了充滿殺氣的斬擊,讓騎士團長的全身都迸裂出了火花。
方里便一邊掀起颶風般的動靜,一邊圍着騎士團長的身周飛掠着,並揮出神速的斬擊。
那場景,簡直就像是有無數個的方里在騎士團長的周圍揮刀一樣,場面看起來異常震撼人心。
只是…
“就算你的速度再快,身法再高,索羅倫術式沒有失效的話,你的刀就連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傷痕都做不到!”
身處於斬擊的風暴之中,騎士團長沉聲宣告着這一事實。
可是…
“真的是這樣嗎?”
在漠然無比的聲音中,僵持的狀況終於是被打破。
騎士團長陡然感覺到了。
一股致命的危機,正在降臨。
“噗哧!”
**被撕裂的聲響終於是出現在了這一戰場之上。
鮮血,從騎士團長的身上飛濺了開來。
“呃…!”
騎士團長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呻吟,身形則是帶着血花的閃開。
其身前,一道傷痕出現了。
而方里的笑聲則是跟着響起。
“看來我猜對了。”
方里站在騎士團長的面前,手中的刀刃滴下了血珠。
那突破了騎士團長的術式的武器,並不是伯邪,而是一把如同殘月似的匕首。
方里便一手握着伯邪,一手握着月刃。
“你的魔法能夠干涉的武器僅僅只有自己能夠認知的部分而已。”
也就是說,騎士團長只能干涉自己知道的武器,乃至自己選取的武器。
如果是騎士團長一開始就不知道或是無法辨識的武器,更甚者是武器就在眼前,但他自己卻不知道那是武器的話,那就無法對其攻擊力造成任何的影響了。
方里基於這樣的判斷,在攻擊的途中陡然轉而取出了月刃。
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的騎士團長,自然就被月刃所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