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位於冒險者公會二樓的房間。
這裡的房間都是辦公用的地方,平時都是公會裡的高層在使用,但偶爾也會用來招待貴賓,亦或者是暫時收容傷員,再去請厄里斯教會的司祭來到這裡,使用恢復魔法,治療傷員們的傷勢。
此時此刻裡,方里一行人便來到了其中一間房間前。
只不過,在這裡的只有方里、和真與惠惠三人。
至於阿庫婭,剛剛纔被方里趕進房間裡,幫那名傷員治療傷勢。
聽說傷員是一名女性,所以在治療期間,方里與和真都不怎麼適合進入其中。
而惠惠卻是不敢進去。
“吶,真的沒問題嗎?”
惠惠抱着法杖,即不安又內疚似的說着這樣的話。
“被我的爆裂魔法給波及到,那能夠活下來都算是奇蹟了,那個人肯定傷得很重,阿庫婭一個人能完全治好對方嗎?”
一想到有人在自己的魔法波及下正受着苦,甚至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就算惠惠再中二也無法在這個時候逞強起來。
所以,惠惠根本就不敢進去,一副即內疚又極爲不安的模樣。
“嘛,不用這麼擔心。”和真倒是非常難得的安慰起了隊友來,這麼說道:“別看阿庫婭那個樣子,再怎麼說都是一名大司祭,而且還學全了所有大司祭的技能,應該沒問題…應該?”
“喂,你這明明就說得連自己都不相信!”惠惠大聲的吐槽,但緊接着又像是怕打擾到治療一樣,壓低了聲音,不再理和真了,拉起了方里的衣袖,低聲說道:“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待會記得去跟人家道歉啊。”方里倒是有些隨意的回道:“還有,經過今天的事情以後,你也該知道自己的魔法有多麼坑人了,以後記得收斂一下。”
聽到方里的話,惠惠臉上的不安與愧疚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以無法妥協的口吻,果斷說了這麼一句。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果斷到極點的回答,不僅是讓方里而已,連和真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你…你這個傢伙,剛剛不是還因爲自己的魔法傷到人,所以很愧疚嗎?”和真指着惠惠說道:“照理來說,連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讓你收斂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我知道,雖然知道,但我還是不要!”惠惠的話語依舊果斷到了極點,如此說道:“爆裂魔法就是我的一切,我的一切就只有爆裂魔法,我就是因爲爆裂魔法纔會走上魔法之道,所以,即使說我癡迷於爆裂魔法都是在小瞧我的說法,應該說我就是爲了爆裂魔法纔會生在這個世界上!”
這麼說着,惠惠還緊握起了拳頭,極爲熱血的訴說着。
“現在的我的話,如果一天不使用一次爆裂魔法,那絕對會死,如果讓我收斂,不讓我使用爆裂魔法,那我的人生就到此結束了!”
“既然如此,比起讓自己去死,那當然是讓別人去死比較好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惠惠那熱血無比的演講,卻是讓方里與和真同時吐出了一句話。
“你真的應該去好好死一死了!”
這算是什麼癡迷於爆裂魔法啊?
根本就是腦袋缺了一塊的結果而已吧?
人家傷員可是還在房間裡,如果這個時候剛好醒來,聽到惠惠的話,一定又會因爲重傷吐血而暈過去吧?
方里甚至都已經開始懷疑了。
“紅魔族的人真的天生就智力很高嗎?”
那怎麼方里就覺得這些人其實根本就沒有智力呢?
也許,惠惠只是紅魔族中的奇葩吧?
畢竟,好好的上級魔法不去學,偏偏去學爆裂魔法,當個一炮以後就啞火的大魔法師,這怎麼想都覺得是腦袋有問題。
而且,惠惠好像還說了,如果一天不使用一次爆裂魔法的話,那就會死吧?
“話說,惠惠好像是前不久纔來到阿克塞爾的吧?”
而從前不久開始,阿克塞爾的城外便每天都會產生一次驚人的爆炸,讓巨響都傳到城內,城外更是被炸得坑坑窪窪,導致水土工程大爲緊張。
“我覺得我突然明白那個的犯人是誰了…”
就在方里考慮着該不該將這個腦袋有問題的紅魔族給舉報出去時,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阿庫婭垂着肩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不斷的抱怨着。
“即拿不到報酬,又欠了債,現在還得當免費的勞力,明明我是女神,而且什麼都沒有做…”
看來,這一次的事情,阿庫婭還在耿耿於懷。
只是,方里真的很想說,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那全都是你自找的。
如果不是阿庫婭的話,白狼羣不會羣起而攻之。
如果不是阿庫婭的話,方里就能夠趕在惠惠釋放爆裂魔法前解決狼羣。
換言之,只要沒有阿庫婭,那今天的討伐任務應該會很順利。
可惜,多了一個阿庫婭,再加上一個腦袋有問題的紅魔族,結果便變成這樣了。
反倒是和真纔是最可憐的那一個,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殃及池魚,壓在樹下,半天才被救了出來。
“我開始懷疑我的幸運值是不是真的很高了。”
這是和真被救出來以後的第一個感想。
“阿庫婭。”惠惠連忙向着阿庫婭詢問道:“那個人沒事吧?”
“當然沒事了,你也不看看是誰出的手。”阿庫婭得意洋洋的擡頭挺胸,緊接着又這麼說道:“只不過,那個人告訴我,她很想見惠惠一面,你要進去嗎?”
“見…見我嗎?”惠惠的脖子不由得縮了縮。
但是,一會以後,惠惠還是逞強般的說道:“沒事,既然是我打傷了人,那不管遭到什麼樣的辱罵和責問,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說完,惠惠便是鼓起勇氣,走進了房間裡。
方里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跟着走了進去。
如阿庫婭所說的一般,傷者已經完全沒事了。
對方在惠惠進來以後,一點都沒有如惠惠所想的那般辱罵和責問,反倒像是遭到了天大的恩賜一樣,抓住了惠惠的手。
“真是非常感謝你!”
這就是傷者對惠惠所說的第一句話。
方里看着這個所謂的傷者,眼角已經開始跳動了起來。
心中的想法,只有一個。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