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騙你,你這是我吃過最好的面了!”
馮摯如實說道,一臉真誠,看起來也不像是騙人的樣子。
老闆微微一愣,心裡卻樂開了花。
好話誰都願意聽,他自然也不例外。
“小哥,那就謝謝你這麼誇我了!”
“沒事,沒事,應該的。”
之後,馮摯便掏出了金錠準備結賬。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奇怪的看着馮摯。
你在路邊攤吃東西用金錠結賬?
這就跟去買燒餅刷卡一樣,根本就行不通的事情。
果然,老闆一臉鬱結的說道:“小哥,你這就折煞我了,我這裡怎麼可能找得出零錢給你?”
馮摯一怔,豪爽的說道:“不用了,全給你好了。”
此話一出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旁的過路人都不禁停了下來,紛紛豔羨的看着老闆。
老闆眉頭緊皺,猶豫再三,最終謙和的笑了笑:“這可不行,你們一頓只吃了三十二文錢,我收你們一錠金子,這太昧良心了......”
這下不光是路人驚詫的看着老闆,就連馮摯也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了起來。
真不知道這人是老實,還是腦殘,天降橫財都不要?
“那我們現在身上沒有零錢,總不能白吃吧?”
“這樣我也很過意不去的......”
馮摯的意思呢還是很簡單,那就是希望對方能夠接受,怎麼說也是給了他一頓美味。
“不用了,如果你們真的有心的話,等以後有零錢了來遞給我就行,反正我常年在這裡擺攤。”
老闆方正大臉,看起來就很憨厚的樣子,而現在直接擺了擺手,更添親和的魅力。
“你就那麼相信我?”
“哈哈,小哥,我看你就像是好人,肯定不會缺我銅板的。”
“看我就像好人?何以見得?”
老闆豪爽一笑:“我見你帶着兩個小乞丐進天下樓,還因爲他們大吵了一架,所以覺得你不是壞人。”
“如果是大奸大惡之人又怎麼會爲兩個小乞丐着想呢?”
馮摯啞口無言,原來剛纔的事情在外面都聽到了啊。
隨後,他淡然一笑,然後抱起玲瓏說道:“老闆,看來我給你滿分沒錯!”
“滿分?”
老闆愕然以對,剛纔就想這麼問了。
給力是很棒的意思,這滿分又是什麼意思?
馮摯也沒有解釋,帶着阿寶兩人緩緩遠去,留下一羣茫然的觀衆。
待他走後,路人紛紛指責道:“你這人不會是傻了吧?那麼大的一錠金子不要,反而少賺三十二文!”
“對啊,我看你是擺攤糊塗了,怪不得那麼多人欺負你!”
老闆對此訕訕一笑,然後目光躲閃的開始洗刷碗筷。
......
“阿寶,你們應該知道偏鎮的學堂在哪裡吧?”
走着走着,馮摯突然想起了一個事情。
阿寶神色一呆,旋即奇怪的問道:“大叔,你也要去學堂?”
“也?”
“對啊,我們倆都是學堂的學生!”
馮摯掃了兩人一眼,隨後說道:“你們竟然是學堂的學生,爲什麼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我們也不想啊,但是我們不走的話,就要被人打......”
“跟我說說,都是那些人打你?”
“這......”
阿寶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如實的回道:“都是那些討厭我們的人,有學堂裡的學生,也有這些人的父母。”
“這些人的父母?”
馮摯蹙眉,腳步一頓。
俗話說得好,小孩子打架,大人不能插手,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插嘴。
而這些學生的父母竟然會幫着孩子欺負兩個孤兒?
如果是受到這樣的教育,那麼長大了也是一介惡人。
“是啊......他們認爲我們是掃把星,會耽誤他們的孩子學習......”
看來在哪裡都有一些討厭的家長,爲了自己的孩子不顧他人的感受。
“真是笑話,你們帶我去學堂,我看看到時候有誰敢動你們。”
馮摯先是嗤笑一聲,旋即冷冽的說了一句。
如果到時候有人欺負阿寶他們,馮摯不介意再裝逼一次。
“真的嗎?太好了!”
阿寶兩人大喜過望,不再擔心等會去學堂捱揍了,他們倆相信大叔能夠保護好他們的。
馮摯見狀淺淺一笑,沒有注意到玲瓏嫉妒而又憤怒的目光。
此時的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哥哥大人被搶走了一樣,讓玲瓏又心痛又心慌。
之後,阿寶兩人依舊走在前方,高高興興的爲馮摯帶路。
學堂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坐落在一處山腳下,算是一個民間私塾。
看着低矮簡陋的建築木屋,馮摯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這豈止是危房危樓啊,簡直是用生命在讀書。
只見山腳下堆滿了落石,要不是離得稍微遠一點,說不定這間私塾就要被砸爛了。
不得不說馮摯有些佩服這教書先生,能夠在這裡開一間學堂。
隨着一步又一步走近,似乎傳來了郎朗讀書聲。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馮摯沒來由的笑了一下,沒想到異界的小孩子們也念論語啊。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硬了。
論語?!
也就是說,異界也有孔子的存在?
這個震驚的發現讓馮摯徹底呆愣了,怎麼會這樣?難道地球與命運大陸有着什麼我不知道的聯繫嗎?
爲什麼會有孔子的存在?那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古人存在?
“雪兒,你覺不覺得很奇怪?”
雪兒默不作聲,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馮摯本來也覺得沒什麼的,但是一想到雪兒不理自己肯定有原因,於是眉頭一皺問了一句:“雪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特意不告訴我?”
這時,雪兒知道自己再不出聲的話他肯定又要多心,所以敷衍了一句:“我當然覺得奇怪啊,只不過我也解釋不了。”
馮摯聞言蹙眉更深,總覺得現在的雪兒有很多事情瞞着他。
“大叔,走啊?”
“你怎麼愣在哪裡了?”
阿寶奇怪的問了一句,甚至伸出手拉扯了一下的衣服。
他不拉衣服還好,一拉衣服便惹起了玲瓏的敵意。
“你給我放開!不准你碰我的哥哥大人!”
這種親暱的舉動,在玲瓏眼裡是她的專屬,所以不允許別人佔有掠奪。
馮摯回過神來後輕輕的敲了一下玲瓏的腦袋,然後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人家手又不髒,碰下怎麼了?”
“哼!”
玲瓏依舊嬌蠻,一副不聽勸的樣子。
馮摯當然曉得她的性子,於是也沒有多說,而是跟着兩個孩子走進了學堂。
學堂裡意外的明亮,裡面端坐着三十幾個小屁孩,此時正像模像樣的唸叨着論語。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聽,朋友來了。”
教書先生是一個糟老頭子,鬚髮半白,眸子都沒擡一下。
聽到教書先生說了這麼一句話,馮摯不禁有些微愣,對方剛纔那話像是有什麼深意一樣。
“你兩個小鬼頭進來吧。”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馮摯,但他就是有一種自己已經被看透了感覺。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奇怪,讓他不禁心慌了起來,也沒有一開始來的時候鎮定了。
“雪兒,這個老頭你怎麼看?”
魂府之中的雪兒似乎並不明白馮摯所說的意思,於是掃描了一下老頭說道:“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奇怪的跡象。”
“真的是這樣嗎?”
馮摯不禁有些懷疑係統的掃描能力了,這麼老頭看起來高深莫測的樣子,難道真的只是普通人?
抱着這樣的疑問,馮摯上前準備說一句什麼。
然而對方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麼一樣,於是擡手示意了一下。
馮摯看懂了他的意思,那就是我現在在上課,有什麼事情等會再說。
對此,馮摯唯有恭敬的退到一邊,然後靜待老先生講完課。
“剛纔那兩個小鬼頭不在,我們重新再上一遍。”
這下,底下的學生炸開了鍋,紛紛抱怨道:“憑什麼啊!他們自己遲到了,憑什麼連累我們再上一遍啊!”
“爲什麼他們倆還要來上課啊!明明學費都沒有交!”
......
這樣的抱怨聲綿綿不斷,阿寶兩人則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而老先生自始至終都是面無表情,先是聽了一陣子,隨後才說道:“剛纔你們都念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怎麼現在只有抱怨,一點也不高興的樣子呢?”
小屁孩們紛紛咋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老先生繼續說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貧窮人家出生,何必要爲難同樣出生的人呢?”
“他們是比你們不幸,以後呢?”
一旁的馮摯不由得對老先生刮目相看,一改他認爲老傢伙都是腐朽之人的看法。
“繼續上課,如果不願意上的,現在可以走了。”
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肯走,顯然他們心中也知道對方所說的在理。
不過課上能夠保證規矩的樣子,課下就不爲人知了。
聽阿寶的口氣,想必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小孩子心性,所以報復欲也不是一般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