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
接連不斷的巴掌聲響起,彭越白除了悶~哼聲就是吐血聲。
他倒是沒有求饒,因爲他知道就算是求饒也沒有用,張恆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現在唯一指望的是,張恆發泄完畢後能夠饒過他一命,所以彭越白纔會一直沒有還手。
如果他還手了的話,那麼說不定這條小命就真的丟在這裡了。
“哈哈!你怎麼不還手啊!”
“啪!”
又是一巴掌扇來,這次特別的沉重,將他腮邊的一顆牙都打掉了。
這一巴掌過後,張恆沒有要出手,而是晃了晃有些麻木的手說道:“誒,真沒意思,已經是一條連手都不敢還的喪家之犬了。”
彭越白低下腦袋,只覺左右兩邊的臉頰火辣辣的疼痛。
這樣,就可以了吧?
他心裡期望着張恆能夠放過他,哪怕只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彭越白以後都不會再計較此事。
這一頓耳光,可謂是他願意領受的,目的是將他打醒。
這麼久以來,他都渾渾噩噩的,沒有半點動力去思考怎麼復仇,而是行屍走肉般的過着乞丐生活。
經過這一陣耳光後,他發覺自己清醒了許多,收益大於疼痛。
所以,他不但不恨對方,還挺感謝張恆將他打醒。
然而下一刻,他便徹底絕望了。
只聽張恆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亂拳打死,好好伺候他。”
“是!少爺!”
隨後,一羣大漢圍了上來,而張恆無聊的走出小巷,去向不知。
“張恆!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彭越白震天怒吼,聲音悲慟到了極點。
“砰砰!”
“噗!”
......
之後,小巷中傳來一切該有的聲響,彭越白被一羣大漢拳打腳踢逐漸失去了知覺。
又胖揍了片刻,見彭越白實在是沒了聲響,爲首的人率先停下。
見老大都停下了,他們自然也是站在了旁邊。
“老大,屍體怎麼處置?”
其中一人張嘴問道。
老大蹲下~身子探了探彭越白的鼻息,確認許久沒有氣息呼出,纔不悅的說道:“不用管他,將他丟在這裡就是,明早會有人當慘死的乞丐扔出偏鎮!”
“嗯!”
大漢們應諾一聲,他們也懶得多管一具死屍,趕緊跟着少爺去風流快活纔是主要的。
“嗒嗒!”
一行人走出小巷,片刻的時間就消失了。
而此時的彭越白猶如一具死屍,爛泥般的躺在了地上。
他嘴角溢血,毫無生息。
正是淒涼夜,更添寂靜。
良久之後,異變陡生。
地上的彭越白竟然咳嗽了幾聲,然後胸口泛起了翠綠的光芒,依稀有着一片葉子的輪廓。
如果馮摯在這裡的話,說不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這片玲瓏葉客居彭越白的身體內,在關鍵的時刻救了他一命。
感受着胸口處的微熱,彭越白掙扎着爬了起來,然後睜開雙眼看向自己的胸口。
這是什麼......怎麼會有光芒?
看着那片葉子的輪廓,彭越白瞬間想到了馮摯所說的玲瓏葉。
“難道......這就是他要找的葉子?”
“可是,爲什麼會在我的體內?”
他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識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下一刻,他突然驚喜的發現了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全身的傷勢開始逐漸好轉,身上也沒有了疼楚,反而一陣陣的暖意在胸口處傳開。
得知是玲瓏葉的功效以後,彭越白陷入了深深的糾結,這東西那麼神奇,怪不得那個人一定要找到。
可是......我要不要告訴他這個事情呢?
如果告訴了他,是不是意味着我要失去玲瓏葉?
失去了玲瓏葉,他肯定就沒有了這種自愈能力,所以他打心底是拒絕告訴對方的。
再說,玲瓏葉在我身體內,他要怎麼取出來呢?
不會是將我殺掉吧?
想到這個可能後,彭越白果斷的放棄了告訴馮摯的想法,甚至決定以後見到他都得躲遠點。
又過了好一會兒,彭越白才傷勢痊癒,竟然已經能夠正常行走了,那麼他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
看着地上的幾灘鮮血,彭越白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張恆,你給我等着!”
“此仇不報非君子!”
......
第二天清晨,陽光靜好。
馮摯打開精緻的窗門,只覺空氣清新,外面的一切都充滿了新鮮。
“哥哥大人。”
一聲輕喚,玲瓏跑到了他的身邊。
馮摯會心一笑,將她抱起,然後兩人一同欣賞晨光下的偏鎮。
不錯的感覺,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這是馮摯的心聲,至於玲瓏的話,當然是覺得有他的地方都是美景。
其實兩人之間的關係開始有些不對等了起來,馮摯以後會碰到越來越多的人,而玲瓏則是看着他接近一些人,沒有自己的交際圈,除了馮摯他別無所有。
這對於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是致命的,只不過已經身爲大人了的馮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罷了。
也就是說玲瓏整顆心都在馮摯身上,而馮摯註定會因爲許多事情分心,從而疏忽了玲瓏的感受。
所以,玲瓏有時候的不聽話、野蠻,都不過是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罷了。
“吶,哥哥大人,我問你一件事情。”
玲瓏難得露出如此認真的神色,馮摯不禁看得有些呆愣了,旋即笑道:“問吧,我肯定不會騙你的。”
下一個瞬間,她看着馮摯的眼睛問道:“哥哥大人,你會永遠這麼抱着我嗎?”
馮摯不禁“噗嗤”一笑:“傻丫頭,你說什麼呢?”
“你以後可是會長大的,難道那個時候也要我抱着你?”
“別人看到了多丟人啊,你羞不羞呀?”
玲瓏撒嬌般的搖頭,旋即哀求的問道:“那你會永遠對我好的吧?”
馮摯理所當然的道:“這是自然,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啊?”
“嘻嘻。”
玲瓏一陣竊喜,猶如喝了蜜~汁一般甜笑。
“那就好,你要是以後出爾反爾了,我肯定饒不了你!”
“呦呵,就你這小丫頭,還敢口出狂言!”
馮摯說着,伸出左手揪了揪他的瓊鼻。
玲瓏不甘示弱,同是揪住了他的鼻頭,只不過觸感肯定沒她自己的好。
“臭丫頭,看來得給你一點厲害瞧瞧了!”
兩人一陣嬉戲打鬧,開心到了極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們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後,然後推開房門。
“啦啦啦,德瑪西亞。”
馮摯突然興起,高唱在地球上爲人熟知的曲子。
玲瓏饒有興趣的學着:“啦啦啦,德瑪西亞。”
“啦啦啦,我要爆炸!”
“啦啦啦,我要爆炸!”
兩人明目張膽的唱着曲子走下樓梯,一路人吸引了不少人的矚目。
這曲子異常輕靈,聽起來朗朗上口,讓人不禁跟着嘟囔了起來。
伴隨着一陣輕快的歌聲,馮摯來到了食廳坐下。
剛一坐下,便見一個白衫男子走來。
“馮摯兄性質不錯啊,還有心思哼小曲兒。”
馮摯依舊抱着玲瓏,訕訕一笑:“蕭兄見笑了。”
蕭之謙淡笑一下,旋即就地坐下,剛好在他的對面。
片刻,就有小二走上前來:“兩位爺都要點些什麼?”
馮摯率先說道:“早餐不宜大魚大~肉,就來點包子油條吧。”
“對了,還要豆漿。”
小二與蕭之謙皆是一愣,有些搞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
馮摯還沒有反應過來,於是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小二尷尬的說道:“這位爺,請問油條和豆漿是什麼東西?”
馮摯頓時一怔,汗如雨下,又不自覺的說出了一些奇怪的話。
蕭之謙顯然也有一些好奇,於是遲疑的問道:“馮摯兄,這些都是跟包子一樣的吃食嗎?”
在古代包子饅頭倒是常見,油條豆漿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產物了。
現在的馮摯算是騎虎難下,由不得他解釋了,唯有敷衍了一句:“嗯,都是一些早點。”
“那我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
兩人都是疑惑的看向了馮摯,臉上寫滿了求知慾。
馮摯訕訕一笑,只得實話實說:“其實這是我家鄉的食物,我還以爲這裡也有呢。”
蕭之謙若有所悟,伺機問道:“不知馮摯兄家住何處?”
“竟然有讓你戀戀不忘的美食,說實話在下也有點想嚐嚐了。”
馮摯冷汗直冒,恐怕你是這輩子都別想了。
不過對方竟然問起了這個,他也不能不答,於是直接按照了實際情況來說:“我來自荊楚之地,距離這裡很遠很遠,而且我還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蕭之謙渾身一震,強自鎮定的問道:“荊楚之地?在哪裡?”
他倒不是因爲聽過這個地方而感到驚訝,而是因爲這個稱喚。
一般來說這樣的地方都是“乘地”,難道他來自什麼隱秘的乘地?
乘地,也就是乘駕之士的聖地。
而古鎮、石鎮、偏鎮,以及四個守護村子,都在所謂的“落霞之地”範圍內。
所以,蕭之謙纔會如此震撼,想要仔細探尋一下這個地方在哪裡。
然而馮摯並不能明確的告訴他,唯有敷衍的解釋了一句:“東方。”
沒辦法,他也只能這麼解釋了,而且都是實話實說。
荊楚之地,位於湖北省中南部,(古代的湖南也屬於荊楚之地)地處長江中游和漢水下游的江漢平原腹地。荊州又稱江陵,爲中國首批公佈的24座歷史文化名城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