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五六天,在這段時間裡,馮摯等人都顯得比較悠閒,要麼打打獵遊玩一下,要麼留在駐地練練劍術,總之過得自在無比。
拖他們的福,刀疤老大的手下們也過得有滋有潤。反正,是比之前要輕鬆了許多。
這天,晨陽斜照,曙光猶如一柄柄利劍刺來。
馮摯站在駐地外伸着懶腰,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經過這幾天的修築擴建,天兵團的駐地愈發高檔了起來,至少比刀疤老大的駐地要美觀了許多。
“今天準備去哪裡?”
流蘇白掀開木藤門簾,巧笑嫣然的問道。
因爲晨光的原因,他眯着眼睛看去,只覺流蘇白就像是掩着曙光步步走來。
一時之間美如畫卷,身處仙境。
“還能去哪兒?隨便逛逛,然後等着大老闆派人來通知。”
流蘇白正準備說着什麼,突然從林間竄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速度極快,驚得兩人以爲是殺手。
“誰!”
話音未落,來人已經站在了兩人面前。
只見對方長得眉清目秀,個子稍矮,特別是一雙眼睛,透亮無比。
他身穿鬆鬆垮垮的白衫,束帶卻是緊緊的勒着腰身,看起來年紀應該不大,是個少年模樣。
“兩位,天兵團駐地和刀疤團駐地是不是在這裡?”
這人顯然是明知故問,嘴角噙着一抹爽朗的笑意。
馮摯與流蘇白對望一眼,沒想到剛說起這個事情對方就來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片刻之後,馮摯上前一步應道:“我是天兵團團長,馮摯。”
“她是......助手。”
少年微微歪了一下頭,有些不明白這助手是什麼意思,但是不到三秒的時間就想通了,應該是臂膀之類的意思。
“小子不才,人稱盜乾坤。”
他沒想到天兵團的團長竟然如此年輕,看起來只比他大了一點。於是,友好的說出了自己的尊稱,算是對優秀的同齡人表達敬重之意。
不得不說這點很坦率,比大多數少年人要真誠的許多。
流蘇白眸子一驚,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對方,顯然是知道這個名頭。
馮摯見着流蘇白的反應有些驚奇,難道這個“道乾坤”真的像名字那麼厲害嗎?
他不知道具體是那幾個字,所以誤解成了“道乾坤”。
不得不說這個名頭有點嚇人,“道”本就是一種至高的境界,再加上“乾坤”二字,實在是沒有更加霸氣的名號了。
似乎與馮摯心有靈犀,流蘇白附耳說道:“這小子是盜盡天下的盜乾坤,我們提防點。”
這個時候,馮摯才皺着眉頭遲疑了一聲:“盜?”
“嗯,偷盜的盜。”
這話並不是流蘇白回答的,而是盜乾坤自己解釋的,看來他絲毫不覺得這個字有所貶義,反而覺得自豪無比。
馮摯瞄了他幾眼,從偷到尾看起來都不像,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盜賊。
不過這麼正大光明的盜賊,他還是第一次見,以前看小說的時候倒是有過,但是那畢竟是小說,不像現在生生的站在了他的眼前。
“你是盜乾坤?什麼都能盜的意思嗎?”
“沒錯。”
盜乾坤聞言一笑,斬釘帶鐵的回道。
馮摯不禁一陣汗顏,這承認的還真是光明磊落,讓他差點以爲是自己說錯了。
“你是大老闆派來的嗎?”
他的來意很明顯,稍微一想就能夠猜到。
“嗯,大老闆讓我傳話,要參加甲級賞金任務的話,於明日正午前準時到達黑山角。”
“黑山角,大概在什麼地方?”
盜乾坤遲疑的看了一眼馮摯,沒想到對方連這個地方都不知道,但最終還是熱心的解釋了一句:“黑山角是禁忌之森的真正入口,你們往這林子一鑽就是了。”
意思就是條條大路通黑山角,不管從什麼方向去,只要往林子裡一鑽就能到達黑山角。
不過,位置應該很幽深,要不然的話他們這幾天四處閒逛早就碰到了。
“承蒙盜兄指教,在此謝過。”
馮摯略知禮數,所以認爲這個時候還是要道個謝的。
誰知,盜乾坤一臉嫌棄,只覺馮摯文縐縐的煞是噁心。
流蘇白在一旁樂開了花,直言不諱的說道:“你個小流氓就不要裝雅士了,看着怪荒唐的。”
“......”
馮摯一臉懵逼,啞口無言。我什麼時候耍流氓了?還有我裝雅士了嗎?這不是人與人之間的基本禮節嗎!?
再說,我入鄉隨俗容易嗎?我都行古風之禮了,而你們卻跟個現代人一樣隨便。
不得不說他有點傷腦筋,在異界待了那麼久,感覺自己整個人的行文舉止都有了一些改變。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根本就是多此一舉,有些人還真不願意聽文縐縐的話語,情願樂得野蠻點。
而盜乾坤顯然就是這樣的人,從他不拘小節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了。
“還請告知刀疤團長,在下先行離去。”
盜乾坤意欲闌珊的說了一句,有些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
正在此時,從天兵團裡走出兩道倩影,一青一紫。
青憐先行,紫伊隨後。
在她們掀開木藤的一瞬間,盜乾坤適時的看去。
只見青憐水嫩的櫻~脣微撅,好像心情挺煩惱的樣子。
她擡眸瞧來,瞥了一眼盜乾坤,略微停留了幾秒。
之後,似羞似怯的頷首。
剎那間,盜乾坤如沐春風,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其姿容絕對不下九天玄女,其清韻決不似凡塵女子。
紫伊眉頭微蹙,敏銳的察覺到了對方看師姐的眼神有些異樣,於是走上前擋在了青憐的身前,並且冷冷的說了一句:“哪裡來的混小子,不知道非禮勿視嗎?”
盜乾坤回過神來,歪頭一看,旋即回道:“你是何人?”
“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紫伊冷哼一聲,對他的印象顯然是惡劣到了極點。
盜乾坤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紫伊,旋即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你也沒資格管我的事情。”
“不準拿你賊眼看我師姐,不然挖了你的眼珠子!”
“眼睛長在我的身上,我想看誰就看誰,你奈我何?”
紫伊當即大怒,“錚”的一聲拔~出紫霞劍。
馮摯見罷那還得了,連忙欺身上前攔下,他知道紫伊又衝動了。
盜乾坤顯然不懼,整個人站得挺拔無比。
“你放開,讓我教訓教訓這小子。”
紫伊臉色通紅,不知道是因爲憤怒,還是因爲馮摯抓着她的手。
“紫伊,你別衝動,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師姐長得漂亮看幾眼又不會看醜了!”
這話聽得青憐一陣雀躍,淺淺的偷笑了起來。
紫伊聽罷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恨恨的說道:“那也不准他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啊,我看着他那雙賊眼就生氣!”
馮摯偷偷抹汗,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紫伊並沒有說錯,因爲盜乾坤就是一個賊。
“哈哈!好一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纔是坦率坦誠!那小妞,爺看上你了!”
盜乾坤直言不諱,望着兩人身後的青憐說道。
青憐頓時一怔,整個人都茫然了起來,嬌~軀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流蘇白眉頭一蹙,這是害怕了?
不得不說馮摯有些佩服盜乾坤,能夠如此坦率的說出這樣的話,至少他是不可能這麼果斷的。在這一點上,馮摯自愧不如。
青憐沒有說話,盜乾坤卻是滔滔不絕的宣言了起來:“小爺對你一見鍾情,你不準嫁給別人。”
“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偷到你的心。”
幾人皆是一愣,沒想到對方直接說了這樣的話出來,簡直是不給自己留餘地,同時也不給青憐留面子。
這種行爲可以說是一種熱血灑脫,但同時也是一種自私。
因爲他沒有考慮到青憐的心境,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就大吵大鬧,只能說這是很不成熟的體現。
兩情若是有意這叫浪漫,兩人若是無緣這叫刁難。
而此時的青憐便是處於刁難的境況,她雖然很想大吼着拒絕,但話到嘴邊卻吐不出來。
她膽子小,本性怯弱。
面對這樣的情況直接惶然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似乎知道師姐的心境,紫伊更怒:“你小子閉嘴!就你也配嗎?!”
盜乾坤狂傲無比的說道:“我盜乾坤,盜盡天下,女人心也不例外。”
“哼!反正誓言已下,你,逃不出小爺的手掌心。”
這時,馮摯終於忍不住了。
只見他鬆開紫伊的玉手,然後直面盜乾坤呵斥道:“你說什麼呢!?”
“女人豈是你手掌心的玩物?”
“你如果真的對她有意思,那麼就拿出真心追求,而不是說什麼偷盜!”
“再說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老子天兵團的人是你隨便能動的嗎?!”
“哦?是嗎?”
盜乾坤輕蔑一笑,旋即猶如鬼魅般撲來。
馮摯早有預料,當即擡手一抓,卻抓了個空,只是殘影罷了。
之後,所有的人只覺一陣輕風拂過。
等他們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盜乾坤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空的不知名方向傳來一句人聲:“我盜乾坤每到一個地方便會盜走一件東西。”
“這才,也不例外。”
“哈哈哈!”
笑聲遠去,想必人亦如此。
衆人疑惑不解,旋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東西有沒有丟。
片刻之後,紫伊大怒道:“師姐!你的青雲劍被他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