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摯嘴角抽~搐,你不會難道我會啊?
他還不是一樣,對這個女人的手藝毫無頭緒。
這時,魂府之中的雪兒思量了一下說道:“不如交給我吧,讓我來繡。”
馮摯聽罷先是一喜,隨後又疑惑的問了一句:“你這種狀態能碰觸到實物嗎?”
“能,不過比較短暫。”
“這麼說你也碰得到我嘍?”
這纔是他真正想問的,如果能夠碰觸到對方的話,那麼他會很高興的,因爲他很想在擁抱一次雪兒,他都快忘了是什麼感覺。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只聽雪兒無奈的說道:“不行,那樣的魂力消耗太大了。”
“難道......我永遠也碰不到你了?”
“這倒不是,除非你的實力達到很高的境界,能夠開啓更多的權限。”
這麼一說,馮摯莫名的有了動力,看來以後得好好提升實力,爭取早日幫助雪兒凝聚出實體。
竟然已經決定了讓雪兒來繡,那麼他也沒有猶豫,直接對着衆人說道:“我來吧,你們別進來打擾我。”
言罷,他朝着自己的木屋子走去,留下一羣莫名其妙的人看着他的背影。
彭越白當即詫異的說了一句:“他......不會是打算自己繡吧?”
“......”
衆人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看樣子是這樣沒錯了,但是給他們的衝擊力太大了,不由得一陣惡寒。
一想到馮摯躲在屋子裡穿針引線,她們就覺得尷尬症犯了,怎麼想都覺得不科學的樣子。
話說馮摯走到木屋中便將簾子放了下來,外面的人根本就看不到裡面到底是什麼奇怪。
“他不用光嗎?那麼黑能繡的好?”
彭越白愈發不信,覺得對方只是在逞能說笑罷了。
流蘇白也想不明白是什麼情況,但是出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還是讓她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
也不知道這小子能不能繡好,要是真的繡好了估計所有的人都會對他刮目相看。
這刮目相看可不是什麼誇讚的意思,而是震驚、難以置信。
試想一個大男人竟然會針線活,說出去誰不驚訝?誰不笑話?
此時的馮摯渾然不知外面的情況,也沒有她們所想象的那樣在穿針引線,而是待在了一旁靜靜觀看。
他手裡提着一盞明燈,專心專意的爲雪兒照明。
雪兒比對着天兵神降圖,一手拿針,一手持綢,看起來不緊不慢的樣子,但是針法卻是巧妙之極,將畫中意境完全呈現在了綢緞上面。
而且更讓人驚歎的是,經過雪兒刺繡以後,這幅畫就像是上了色一般,變得更加活靈活現了起來。
一旁的馮摯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了起來,這完全是要見證一幅神旗的誕生啊,所以他不由得興奮了起來。
誰TM家的旗幟有我們這個吊?完全是不下於神蹟的工藝品啊!
“嗞嗞~”
突然,雪兒手中發出這樣的聲音,頓時扯出一道紫電,然後打在了綢緞上面。
“雪兒,你這是?”
馮摯心中大駭,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
她神色凝重,似乎抽不出時間回答馮摯的話,而是又扯出了一道紫電,然後藏在了圖案裡面。
那畫受到紫電的激發,頓時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顏色,紫得深邃,幾近墨黑。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還有紫色的成分。
然而就是這樣的現象,讓馮摯眼前一個恍惚,好像自己被電了一下。
等他反應過來後,便聽雪兒有些虛弱的說道:“這旗幟我已經做好了,因爲紫雷電的緣故,現在它已經不下於一件法器了。”
馮摯一怔,剛想問什麼卻見雪兒已經鑽入了他的眉心,徒留一面鮮豔的旌旗。
“雪兒,你辛苦了。”
他喃喃了一句,心裡有些愧疚。讓她出來繡這種東西,肯定對自己的消耗很大。
“沒事,不過這幾天我可能會修養一下,你自己注意點。”
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馮摯也沒有表現的很驚訝,而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去吧,安心的靜養。”
“嗯。”
細微的聲音迴響在腦海,某人想必已經陷入了休眠。
之後,他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只覺滿意無比。
有了這面旗幟,走出去絕對不會掉面子,而且還能給天兵團漲漲氣勢。
這麼想着他不禁放聲大笑了起來,旋即興沖沖的跑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他們分享一下內心的喜悅之情。
“來來,看看我們天兵團的旗幟!”
站在外面的幾人正奇怪裡面爲什麼會傳出如此放~蕩的笑聲,便見他興高采烈的衝了出來,然後一副獻寶似的說道。
彭越白有些好奇,於是率先迎了上去。
剛接過綢緞旗幟,他便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震撼,只見上面紫芒隱沒,猶如神蹟一般。
“這,這......這上面怎麼會有一種電閃雷鳴的感覺!”
他第一眼看去就感覺到被電閃雷鳴晃了一下,然後就是一副畫卷向他鋪開,不管是從天而降的神劍,還是隱現於雲層的天兵天將,都讓人震撼無比。
馮摯嘿嘿直笑,並沒有解釋過多。
其餘三人圍了上來,然後好奇的看向彭越白拿着的旗幟。
這旗幟綢緞爲料,也不知道馮摯是從哪裡弄來的,摸起來異常舒服。
流蘇白臉上不見欣喜的神色,反而是皺着眉頭看向了馮摯。
這旗幟給她的感覺已經不像是單純的旗幟了,而像是一件乘器,裡面蘊含~着難以言說的力量。
青憐與紫伊這點見識還是有的,於是紛紛遲疑的看着馮摯,不明白他是怎麼將一面旗幟做成這樣的,簡直是太奇怪了。這旗幟已經不下於她們藏劍天山的令牌了,所以讓她們感到很是吃驚。
彭越白不明白這面旗幟的性質,一雙眼睛完全是在參考其中的藝術價值,不由得感慨道:“這簡直就是神蹟,身臨其境,莫名的讓人感受到天威浩蕩!”
“馮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藝,竟然是彩繡。”
彩繡也就是採用不同顏色的絲線,然後形成有色差的刺繡。這可比水墨畫好多了,至少看起來分明許多,不像水墨畫暈染在一起,沒有眼光的人根本看不出意境。
不過,水墨畫自然也有水墨畫的好處,彩繡自然也有彩繡的優點。可惜的是不能用油畫,不然的話效果應該能夠中和了。
“略懂,略懂。”
馮摯訕訕笑着,裝了一波兒逼。
流蘇白怪異的看着他,從直覺上來說她不相信這是對方繡出來的,但是這裡有沒有別人進去,所以不是他難道還有鬼不成?
就算是有鬼,什麼鬼會專門幫人刺繡啊?
於是,她淡淡的問道:“你是怎麼繡出來的?”
馮摯尷尬了一下,旋即用食指扣了扣右邊臉頰,然後敷衍似得回了一句:“針線活嘛,肯定是用針線啊。”
“我問得不是這個,我問得是你怎麼把紫雷放在裡面了,還有這紫雷又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還是流蘇白有眼力,分分鐘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馮摯聽罷也唯有無奈的笑道:“這紫雷......撿的。”
估計任誰都知道這是敷衍的話,於是紛紛翻了個白眼,想糊弄過去也不找個好點的藉口,誰相信你運氣那麼好,撿了那麼多紫雷?
流蘇白知道他沒有說真話,當即搶過旗幟,然後奮力一甩。
衆人大驚,馮摯更是怒道:“你幹什麼!?”
他還真怕對方將之弄壞了,這可是雪兒的心血之作,他不心疼誰心疼?
流蘇白沒有說話,暗勁一使,便見旗幟甩出一道紫色電流,然後將一顆參天古樹轟倒。
威力如斯,轟在人身上估計死無全屍。
“你沒有說實話,這樣的雷霆之力,你是怎麼完美融入綢緞之中的?這綢緞也不是普通的綢緞,雖然看起來一般,但是其中沒有一點雜質,完全像是純天然的東西,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
她這話的確沒有說錯,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純粹、單一的東西,而這綢緞卻給了她這種感覺。
這小子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做到這點的。
馮摯聽着質問的語氣,神色有些煩躁,冷冷的說了一句:“你這是在不相信我什麼?”
他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了,就算是這東西製作的不明不白,但是也沒有傷害到她們的利益吧,爲什麼都一副奇怪的看着我?我又不是偷的搶的。
流蘇白神情一愣,旋即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問的事情好像有點多,惹了對方不高興。
“馮摯......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有些好奇。”
氣氛有些凝重,彭越白等人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
兩人對持,馮摯淡淡一笑:“我也很好奇,你的來歷。”
“......”
流蘇白身子一顫,默不作聲。
“但我問過什麼嗎?”
馮摯繼而說道,神色很篤定,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說這話很明顯,那就是我也懷疑你,但是我沒有因此問過你什麼。
“我知道了。”
最終,流蘇白說了這麼一句話。
竟然這樣,那麼大家就心照不宣的繼續下去吧。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秘密,彭越白等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