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樓,馮摯與狼小天回來了卻不見其他人,想必是另有耽擱,不由得的擔憂了起來。
難道是碰到了什麼麻煩?
正思量之際,李楚與沈錚心有餘悸的走了進來。
天下樓的這個包間基本上被他們霸佔了,充當爲“革命~根據地”。
此刻蕭之謙不在,就剩他們兄弟三人與劍僮狼小天。
馮摯看他們臉上的神色有些蒼白,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李楚喝了一口涼茶,惶然無比的說道:“我們的確是進了江府,但是裡面的禁制很多,我倆差點就栽了!”
“禁制?什麼禁制?我進去的時候,怎麼什麼也沒有發現?”
“你從正門進去,當然沒有什麼事情,我們從東邊圍牆翻過去的。”
“東邊......”馮摯喃喃一句,隨即眸光一怔,江府禁地好像就在東邊,他們不會直接闖進了禁地吧?
想到這裡他連忙問道:“裡面有什麼?”
“一開始倒也沒什麼問題,但是越走越詭異,竟然有扭曲五感的陣法,我們好不容易破除,卻來到了一個劍冢,裡面埋葬着無數劍具。”
“劍冢?”
李楚點了點頭,無比確定的說道:“就是劍冢,而且裡面的劍具頗爲不凡,每一口劍具都是上上之器。”
“我問的不是這個,有沒有關於魔剎殿的蹤跡?”
李楚與沈錚對望兩眼,皆是搖了搖頭。
“目前還沒有什麼發現,但是江府的確有些詭異。”
“那你們兩個被發現沒有?”
“應該沒有,那個陣法是自主陣法,不需要別人看護啓動,我們應該沒有驚動到什麼人。”
馮摯點了點頭:“那就好,看來你們今天晚上得再去一趟。”
李楚一怔,回道:“你去下戰書怎麼樣了?”
“今天晚上暮天崖,江問心肯定會來。”
沈錚當即說道:“那好,我倆在一旁給你掠陣!”
馮摯連忙擺手,回道:“不用,你倆還是去江府一探究竟,沒了江問心,想必府邸中戰力銳減。”
“可要是有埋伏怎麼辦?”
“不會的,就算是有埋伏,我也能夠全身而退。”
“雖然不知道你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小錚子,你陪他去一趟!”
“沒問題!”
然而馮摯卻是打斷道:“如果這樣的話,那大哥你豈不是更危險了?”
“你們要是實在擔心的話,我叫上蕭之謙一起去,這樣你們放心了吧?”
李楚默然,片刻之後凝眸問道:“你,覺得蕭之謙真的可以相信嗎?”
馮摯微微一怔,看來李楚對於蕭之謙這個人並沒有完全認同,爲了打消他的顧慮,馮摯認真無比的說道:“大哥,你放心好了,蕭之謙這人不錯,心眼也不壞。”
“我就怕他會爲了一些家族利益背叛我們。”
“如果真是那樣,只能怪我和他之間的情份不及他的家族利益!”
李楚無奈一笑:“你倒是看得開,那你萬事小心,我就和小錚子再闖一次江府。”
“嗯,一切小心!”
“你也是。”
之後,兩人便去準備了,也不知道到底要去準備什麼。
他們走後,蕭之謙也正巧進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馮摯有些微愣:“看來馮摯兄對我的情份很高啊?”
“你都聽到了?”
“哈哈,幸好聽到了。”
“......”馮摯有些無語,不過奇怪的是他在那裡偷聽的。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蕭之謙淡淡笑道:“不用猜疑了,我碰巧聽到而已,只不過沒有進來。”
“你來過?那爲什麼不進來?”
“我進來了豈不是很尷尬?”
“好吧......”
蕭之謙說的沒錯,他要是進來了只會很尷尬。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麼今天晚上陪我去一趟暮天崖。”
“馮摯兄對我如此厚愛,我怎麼可能拒絕呢?”
馮摯淡然一笑:“那行,到時候就勞煩你做個見證了。”
“嗯。”
......
是夜,暮天崖。
斜月沉沉,有着綿綿小雨。
這個地方已經來過很多次了,第一次是看別人比鬥,第二次是赴約,而這第三次輪到自己和別人比鬥。
暮天崖似乎很有名氣,本就是解決各種糾紛的地方。
落霞城裡一般是不允許私鬥的,動靜鬧得大了很有可能會被“城管”抓去。
而暮天崖就不同了,基本上各路江湖人士都會選擇這個地方,因爲這裡空曠,環境良好。
又有一種蕭瑟的決然氣氛,可謂是比鬥最佳場所。
此時,一個傲立身影站在暮天崖崖頂。
他神色冷峻,任由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淋溼他的衣襟。
忽然,暮天崖響起突兀的腳步聲,三道人影撐傘而來。
一看到那道背影,三人都覺驚訝,沒想到這傢伙來的挺早,應該是雨還沒下的時候就來了。
此人正是赴約而來的江問心,他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停下,當即劍指一甩,頓時甩出一道驚豔夜空的豪光。
突如其來的攻勢,三人沒有防備,但馮摯反應過來後,一拳轟去,金光對劍光,平分秋色。
接住了這一招,江問心的怒氣方消。
“你來遲了,不過,你的實力值得我等。”
馮摯撐傘出列,淡淡笑道:“我只是說今晚暮天崖約戰,並沒有說什麼時間,只要沒過今晚,我就不算來遲。”
“哼!比我遲,就是你的不對。”
“......”馮摯有些無語,早知道讓你多等一會兒,先泡個澡了再來。
這時,江問心才緩緩轉身,冷眼一一掃過三人,當看到蕭之謙的時候,他不由得冷笑道:“果然,你們同時出現在茶樓不是巧合!”
蕭之謙可不承認,當即說道:“江公子,你誤解了,就是那天我與他認識的,如今他邀請我來做個見證,我自然不會拒絕。”
馮摯也是配合的說道:“對嘛,他只是來做個見證,我與他其實不熟。”
“哼,我管你們倆怎麼說,反正我已經認定你倆是狼狽爲奸的小人了。”
“誒,你認定我是小人,那麼輸給小人的你,豈不是連小人都不如?”
突然提及自己輸過的事實,江問心神色有些難堪,冷冷說道:“我今天就是來斬了你這個小人!”
馮摯連忙說道:“江問心,說好了切磋,點到爲止,你爲何要說這樣的狠話?”
江問心一拂袖,濛濛細雨頓時散開,只見他並指如劍,冷然回道:“想要活命,讓我看到你值得活下去的實力。”
“敗的太難堪,不如我替你了結餘生!”
話語甫落,劍指刺出兩道劍光,疾殺馮摯。
馮摯將手中油紙傘一扔,拳頭再轟劍光,有些微微的吃力,不過嘴上還是張狂的說道:“手下敗將,還敢大放厥詞!”
“是不是大放厥詞,先嚐嘗我的指劍決!”
“咻咻!”又是豪光刺出,千道萬道猶如天網,速度還奇快無比。
馮摯不知道江問心到底有什麼奇遇,竟然實力提升了那麼多,但是他也不是俗手,怎麼可能敗在區區劍光之下。
只見他身軀一震,金光閃爍,硬抗毫無間隙的利芒。
這種劍網攻勢,拳頭肯定轟不過來,所以他選擇了金光護體,讓對方的招數毫無用處。
細雨似乎停了下來,讓視線變得更加清晰。
其實不然,狼小天那邊還撐着油紙傘,證明雨水未停。
只是兩人對決時的能量溢散,直接將天上落下的毛毛雨蒸騰掉了。
因此,兩人頭頂上空籠罩着一層雲霧。
江問心停下攻勢,驚疑的說道:“又是這樣,你的身體到底有什麼玄機,爲什麼不管是雷法還是劍決,都傷不了!”
馮摯淡淡一笑,總不能告訴他這是神軀吧?
於是,他挑釁似的說道:“很顯然,你還太嫩了。”
“哼!”
迴應他的自然是一聲冷哼,隨即只見江問心袖中吐出一口青刃紫柄的利劍。
見此兵器,馮摯心覺不凡。
看來對方不止會指劍決,這劍術造詣肯定也是不同凡響的。
江問心沒有趁機攻殺,而是提醒道:“你,也該拔劍了。”
“好!如你所見!”
霎時,飛來一道金光,正是佛劍誅邪。
江問心見到不凡佛劍,頓時仰頭大笑,戰意沸騰。
他一揚手中利劍,肅然說道:“劍名——含光驚雷”
這是問劍禮,劍者對決,先問劍名。
問劍名,自報劍名,以示尊重。
而他手上的那口利劍就是含光驚雷,含光不露,偶有驚雷。
馮摯亦是肅然回道:“劍名——佛劍誅邪。”
問劍禮結束,兩人終於可以兵戎相見了。
只見江問心迫不及待的衝殺而去,手中利劍往後一背,竟是突兀的消失了。
馮摯心覺不妙,正思量間,手臂被劃開一條血口。
“什麼情況!”
明明還有一米的距離,自己爲何已經負傷了?
而且他什麼也沒有看見,只感到自己的手臂被薄刃割了一下。
這時,江問心的聲音響起:“剛纔拿一下是給你提個醒,留神了!”
不用他說馮摯也明白,現在不能再大意了,對方的含光驚雷劍有些詭異,似乎無形之刃,越過了他的視線。
魂府之中的雪兒見狀,當即低喝一聲:“二擋!”
瞬間,二擋權限開啓,馮摯的身體反應速度以及目視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鏘鏘!”
交擊數招,馮摯終於發現了其中奧秘,若有若無之間捕捉到了一道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