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大早馮摯就爬了起來,然後叫上狼小天、玲瓏、佛香蓮子三人。
望着白雪皚皚的天山,他想了想,最終要求雪兒給他們弄了一套防寒的衣服。
各自穿着冬天的棉襖,別有一番滋味。馮摯看了還以爲自己身處現代,正要去爬雪山而已。
來不及多想,以防去晚了,他才起那麼早的。
於是,四人浩浩蕩蕩的開始雪山之旅。
萬山飛雪飄,寒風襲人袖。
雖然穿着棉襖,感覺挺暖和的,但是外面的風太大了,冷冽徹骨。
馮摯走在最前面,頂着風,給他們加油打氣道:“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其實還有很大一段路程。
天山既然被稱做“天山”,那麼肯定是非常高的,從下面看去,有點像珠穆朗瑪峰。
見實在是太慢了,馮摯終於還是忍不住動用金手指了,連忙張開天譴之翼,來回兩趟分別送了他們上山。
離縹緲雪峰處的宮闕還有一段距離,這段路他自然是打算走完的,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天譴之翼。
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差不多花了一個半時辰,可謂是又麻煩又費時間。
等到了宮闕門口的時候,馮摯徹底傻眼了,因爲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好像就他們來的最晚。
他不由得心裡想到:這些人莫不是怪胎,半夜就起的趕往雪山?
除了這個情況他猜不到任何理由能讓他們趕在自己前面。
老子已經起來很早了好不!這些人到底什麼時候起來的!
這些人也發現了馮摯,一臉好奇的看着他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穿成這樣。
門外候着的人一點也不少,比劍大會的人有九個,論劍大會的人居多,而且個個都是看着不凡的大劍者,包括之前那四位,都在其中。
喪一見他們,迎了上來:“你們身上怎麼那麼多的飛雪?”
馮摯愣了愣,看向他們,發覺他們穿的衣物都很正常,不像他們那樣都是防寒的衣服,於是納悶道:“你們都是這樣走上來的?”
喪一愣:“觀劍樓有傳送陣法,你不知道嗎?”
“......”他只覺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窩草!該死的小二,竟然不給我說!
事實上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小二也就沒有提醒。
馮摯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這個事情,誰會想到有傳送陣法,他還以爲上雪山是藏劍天山的考驗呢,結果根本就沒有那麼一回事。
雖然心裡難受,但事已至此馮摯也別無他法。
周圍的人都知道了他是走上來的,不由得笑了笑,但更多的是佩服。
一是佩服他的勇氣,二是佩服他的毅力,三是佩服他的傻氣。
藏劍天山的門有些像是皇宮深院裡的朱漆大門,不過門上雕刻着許多讓人看不懂的東西,像是劍,又像是人。
此刻門未開,他們就得在外面候着。
大約等了十幾分鍾,初陽升起的時候,門伴隨着沉重的聲音打開,走出比劍大會上的青年裁判。
只見他掃了一眼衆人,沒有看誰在不在,也沒有搜查誰是混進來的人,只是說了一句:“論劍大會的客人進門東行,比劍大會的人進門西行。”
之後,他便走了回去,沒有對他們多加指導。
見他沒有對平手的事情進行說明,那就兩個人都入選了,今年有第十個名額。
縹緲少年有些興奮的走了過來,說道:“太好了,我還以爲我們得再打一場呢!”
他可不認爲自己還有那麼好的運氣,所以心理上他是排斥加賽的。
馮摯也是點了點頭,這是最好的結果,看來藏劍天山財大氣粗,根本不在多一個人少一個。
不用加賽杜絕了很多麻煩,要知道現在的馮摯可是有傷在身,三檔極限速度應該還使用不出來。
比劍大會有十個人,拖家帶口的只有馮摯一人,總共加起來應該是十三個人。
而論劍大會的人馮摯沒有細數,不過看樣子應該要比他們多一些,值得一提的是,他看到了嶽千秋的身影。
嶽千秋跟着鉅子一同走了進去,似乎也注意到了狼小天,還以爲他入了選,當即挑釁道:“小子,有機會再比比?”
狼小天眉頭一皺,沒有回話。
他雖然有血性,但是卻不及嶽千秋的狂妄自大。
這也跟馮摯有關,因爲馮摯不是一個囂張的人,所以狼小天的性子某一種程度也受到了他的影響。
見狼小天沒有說話,馮摯替其回道:“等你學會謙虛的時候再來,不然失敗會讓你崩潰。”
這話的意思很簡單,你和狼小天打,失敗的是你。
所以,最好學會謙虛的時候再來,不然自大到什麼程度就會崩潰到什麼地步。
嶽千秋停下腳步:“你是何人?”
“他的劍主。”
嶽千秋仔細打量了一下馮摯,發現馮摯的年紀也不大,憑什麼能夠做人劍主?
“你就是他的那個劍主?”
“貨真價實,怎麼,你想試試?”
嶽千秋蠢蠢欲試,然而馮摯卻是緊接着說了一句:“不過你還不夠資格,讓你師傅來還差不多。”
這話無異於是在挑釁了,而且比任何人都要囂張。
馮摯的確是不囂張的性子,但是囂張起來那就是兩個字概括——任性。
鉅子瞪了一眼馮摯,猙獰的雙眸散發着令人心悸的威壓。
馮摯就如同巨人面前的小矮子,仰着頭不卑不亢的看着他。
劍拔弩張的氣氛煞是緊張,即將分開的衆人不由得停下腳步,觀看這一出很有興趣的熱鬧。
比劍大會的人敢挑釁論劍大會的人,這種戲碼還是頭一次發生,讓人覺得十分可笑。
要知道論劍大會上的人都是馳名已久的大劍者,那是什麼比劍大會初出茅廬的小子能夠抗衡的?
所以在氣勢上,無疑是馮摯落了下風。
馮摯雖然不卑不亢的看着對方,但身體其實已經有些扛不住了,感覺舊傷又要復發。
就在即將爆發的那一刻,喪見情況不對,在他肩上搭了一把手,隨即逼視鉅子,喝道:“退下!”
也不知道這兩個字究竟蘊含了怎樣的魔力,反正鉅子是識相的退了下去,沒有選擇繼續爲難他們。
衆人不由得看向喪,只見他輕咳了幾下,好像是牽扯到了自己的傷勢一樣,手掌上染着絲絲青血。
馮摯神色一驚,有些歉意的說道:“喪,你怎麼了?”
“無妨,我們先去大殿。”
“嗯。”
從這句話可以看出,喪不止一次參加過比劍大會了,所以對一些事情瞭若指掌。
比劍大會的人西行,來到了喪口中的大殿,金碧輝煌、恢弘大氣,叫做“懸劍大殿”。
走進其中,果然有一把劍懸在大殿之中,看得衆人莫名其妙。
縹緲少年奇道:“這劍無所依託,怎麼憑空懸浮着?”
也就是說這把劍沒有用線吊着,也沒有用東西頂着,完全就是懸浮在了空中,讓人不解,迷惑不已。
喪斂着眸子回道:“這就是懸劍大殿的由來,據說這口劍乃是從天而降,但是既不落土也不升空,好像被定格在了那個位置,後來藏劍天山的人就以它修築了這座大殿,並取名懸劍大殿。”
“有占卜大師推演過,說是懸劍擇主,他的主人終有一天會到來。”
“不過已經千年了,它的主人還是沒有來,比劍大會形形色色那麼多的人,還是沒有人能夠成爲它的主人。”
衆人仰頭看向懸劍,只見其樸實無華,就像是一口凡鐵一樣,真的有他所說的那麼玄乎?
就在這時,大殿之中走來一位老者,青衣道袍,慈眉善目。
他說道:“各位都是人之龍鳳,劍中好手,明天午時會請你們進入“藏劍峰”,屆時能不能求得神劍全憑個人造化。”
“現在由弟子領你們到住處去,想要參觀藏劍天山者,需在弟子陪同下,擅自亂闖亂跑者,格殺勿論。”
衆人肅然,格殺勿論這個四個字給他們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之後,便有穿着道袍的弟子前來給他們引路,分配的房間好像是隨機的,意思就是想住哪裡住哪裡。
馮摯自然是跟狼小天他們住在一起,因爲和喪以及縹緲少年認識,所以大家都住在了同一個院子。
至於其他人,被帶到哪裡去了他們並不知道。
值得一提的是,十個入選的人裡面有兩個女子,她們似乎被引到了較遠的地方,哪裡好像是專門安置女流之輩的院子。
馮摯可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目的,於是問向引路弟子:“你們這裡女弟子在什麼地方?能帶我去看看嗎?”
引路弟子是一個少年模樣的人,生得眉清目秀,聽到這樣的話後眉頭一皺,問道:“你來藏劍天山就是爲了見女弟子?”
見他誤會了,馮摯連忙擺手解釋道:“不不,你誤會了。我是找認識的人!”
“什麼認識的人!?藏劍天山的門規森嚴,不管是男弟子還是女弟子,都不得輕易下山,你從什麼地方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