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誘敵

在紀伊國的一處寺院。

「吉棟,你認爲那位鬆蒲信輝真的可以?」

「大人……可以不可以這一件事,在下並不知道。」望月吉棟搖頭。

他只是個忍者,擅長的是暗殺﹑情報收集﹑隱藏和陷阱,並沒有輕易看穿人心的神奇能力,又或是預知未來的異能,如果他真的有,六角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觀音寺騷動亦不可能發生。

「也是……他一個新降的城主,那位小惡鬼真的會聽他的建議嗎?」

——我不知道。

望月吉棟本來是想要這樣回答的,不過他當然沒有,而是把記憶中曾收集過有關佐治信正的情報由深處中拉出來,再結合這段時間佐治信正的所作所爲。

「佐治信正不是獨斷的武士,任何情報他都會聽,但以過往的事來看,他不一定會完全相信,因爲他是個十分謹慎的武士。」

如果問六角家現時有什麼是比織田家優勝,那必定是在情報的準確性之上。六角義治義賢父子雖然沒什麼能力,但對在情報這一項之上,他們可以說是近畿各大名之中最注重的一家。跟很多家忍者有交流,所以甲賀才由六角氏手中,得到了五十三家這個稱號。

「不完全相信麼?」六角義賢皺眉。

這次行動,可以算成差不多是六角家最後一次的反擊了,如果再不成功,那他們可能在短期之內,只能龜縮到某處旮旯裡,等待織田家被打敗,又或是他們由盛轉衰的時候,然而這一種時機,通常都要等上十年甚至更久,上一個天下人三好長慶,也是近十年的時間。

「那結果呢?」六角義治急忙問道。

「在下以佐治信正過去作戰的情報分析,他掌控軍隊時,大概只會有一半或是更少的機會掉進陷阱,已經不可能會有更多。」望月吉棟認真地回答。

六角義治愣住,然後跟旁邊的義賢對視了一眼。望月吉棟知道,這是他們又怕了。正如在觀音寺城時,明明可以再堅持可以等到三好家的援軍到來,可是在得知箕作山城半天時間被攻破之後,他們就馬上棄城。

「那……那……吉棟!你就作爲這次的總大將,我們在此等你成功歸來!」

「是!」望月吉棟大聲應是。又被託負了重任,可是心裡卻一點都不高興。

望月吉棟離開了六角義賢義治父子所居住的一處隱秘的寺院,騎上了一匹快馬,他將要去和那一羣聚集在紀伊跟和泉地界的野武士﹑浪人和六角家舊臣匯合。

從小時候開始,望月吉棟就發過誓,將會一生都效忠六角家,至死方休。這差不多是所有甲賀忍者的不成文傳統:一生只有一主家。

即使六角義治那種多疑得連重臣都殺死,如同自毀長城的主君,也可以完全信任望月吉棟。因爲他是隻忠於六角家的忠臣,即使世界到了盡頭,亦不會改變。

不過如果讓望月吉棟可以自由地做出選擇,他絕對不會效忠六角義治又或是六角義賢的其中一個,因爲?他們實在不合適作爲一個主君。

畏首畏尾﹑好斷而無謀﹑疑心極重……

要不是三好軍突然捲土重來,並孤注一擲殺死足利義昭,望月吉棟覺得以六角義治和義賢這種行事方式,可能直到他們老死,也不一定可以回覆六角家昔日的榮光。

性格決定命運,是一句至理名言。

事實上六角義賢和義治兩人作爲武士的能力並不弱,也是弓術的高手,比起齋藤龍興那種連出一次合戰都會覺是麻煩的武士,絕對是強上百倍。可是他們信不過別人,而且更沒有作爲主君的容人之量。

「這麼在心裡評論自己的主公……看來我也開始對這種生活感到厭倦了。」

忍者亦是人,一樣有七情六慾。望月吉棟如果用刀在自己的手臂劃一下,同樣會流出鮮血。情緒是每個人類都會出現的情感。只是作爲忍者,要好好把這些都隱藏起來,裝成了不會有情緒波動的人而己。

大概兩個時辰的快馬,望月吉棟來到了一處樹林,正是軍勢駐紮的附近——

「望月大人!」鬆蒲信輝點頭。

「鬆蒲大人。」

鬆蒲信輝跟望月吉棟定好了在這一處小叢林之中會面,在鬆蒲信輝的身邊,還有一位身穿着黑色武士服,身材十分高大,臉上戴着面罩的武士。

武士和忍者的最基本分別,可以由隨從這點看出。武士,即使是阿犬那一種並不需要別人保護的,出門在外也總會有少量的武士跟着以保障安全。

本來阿犬是不帶的隨從的,但信長在很久之前曾經念過阿犬幾次,說是作爲上級武士,一家之主,不能經常獨自一人行動,那會令敵人覺得有機可乘。

最後阿犬實是煩不過,也有了這個習慣。

只是忍者不同,就算是望月吉棟這位望月家之主,差不多如同傳說一樣的上忍,如非必要,他並不會帶幾個下忍在身邊,因爲忍者時常處於危險之中,一個人是逃是戰也更加方便。

「本家的軍隊已經準備好,可以隨時開拔到和泉,你那邊情況如何?」

「很好,那位已經完全相信我了……哈哈,岸和田城在過了快五十天之後,又終於要回到在下的手中啦!」鬆蒲信輝大笑,一臉高興的樣子。

望月吉棟有點無言,他覺得鬆蒲信輝的反應稍爲誇張了一點。不過失而復得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

望月吉棟又說道:「設伏的地點在下已確認過一次,沒有任何問題。」

——三面環山的盤地。

「是吧?那可是和泉國內最合適埋伏的地形,只要把佐治信正關進去,即使強如阿犬,也不一定可以逃出來,個人的力量在上千人面前,連半點浪花也不會翻起,哈哈——」

望月吉棟同意鬆蒲信輝的分析,可是他卻不認爲佐治信正真的會中埋伏。

鬆蒲信輝不知道望月吉棟內心所想,又問道:「望月大人可以帶我到軍勢駐紮的地點嗎?」

「地點?」望月吉棟皺了皺眉頭,這次的見面只是最後一次的確認,鬆蒲信輝和望月吉棟是平等的,沒有分成誰主誰次,所以他這一句明顯有點奇怪。

「協同作戰之前,在下覺得需要先了解友軍的實力,這纔好安排戰鬥任務。」鬆蒲信輝一本正經地說道。

「呃……是。」望月吉棟在猶豫了一會才點頭,這不是本來就定下的計劃,但他說的話也的確是有道理。

「那就這麼說定,先把在下帶去吧!」

「……跟我來吧。」

說罷,望月吉棟向兩人招手,一手拖着馬,一邊往軍隊的營地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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