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那麼多,”詹姆森看向院子裡吵鬧得很厲害的植物們,忽然摸着下巴問道:“難道你忘了自己放養在厄爾垛大河內的那些纏繞水草了嗎?”
聽詹姆森提到纏繞水草,劉定嘉立即腦中靈光一閃,已然知道了對方的意思,連忙點點頭,笑着回道:“記得記得,你不提我都差點忘記了!”
“如果奧北的聯軍真的侵入到了河岸邊,我一定要讓他們嚐嚐厄爾垛特產‘水鬼’和火肚魚的雙重好料!”
劉定嘉不禁喜滋滋地想有這兩種兇猛的生物“守護”在厄爾垛河中,所謂的“八國聯軍”也未必能輕易地得償所願吧。最主要的是,這個世界上的研究者們似乎還沒有搞清楚“水鬼”的真實身份,竟然將它歸類成了“魔物”一類,想必到時候即使八國聯軍遭受了它們的攻擊也不會有人將其與“植物學家”許文強聯想到一起吧?
“那乾脆你再從我這裡帶走一些纏繞水草放養到厄爾垛大河?”想到纏繞水草可能會在未來的大戰中立大功,劉定嘉不禁蠢&蠢&欲&動道,“把我養在空間裡的纏繞水草都帶去吧。”直接從戴夫那裡購買的植物,放養出去後根本不能自行繁殖,生命力也很脆弱,而只有在他的空間裡“培養”過的植物才能在外界茁壯地成長,“開枝散葉”。
可惜的就是現在的他雖然非常非常有錢,但是空間卻還是那麼點大。此前爲了擴大種植面積,他將院子大門外的一片草地上的殭屍清理了乾淨,清出了大約有十畝大小的一塊地,還特意種上一圈的燈籠花用來驅除常年籠罩在空間四周的紫色濃霧。
但是這塊地就像外界的普通土地一樣,並不能使種植在上的植物成長得更加強壯,劉定嘉只好用玉石做成的花盆裝上院子格子田裡的泥土,種上植物後再擺放到院子外清出來的地上。說白了,這塊地不過是用來放花盆的,而種植在花盆裡的植物完全是考玉石的靈力才能以成活、強壯。
“你不需要留下一棵以便進化擬人嗎?”詹姆森開着玩笑說道。
“當然……你得把我最早種的那一棵留下。”劉定嘉頓了一下,頗爲難爲情和尷尬地說道。
詹姆森笑了笑,看只是看着他並沒有說話。
而劉定嘉卻想起了一件事,皺皺眉頭,走到牆邊上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然後招招手將詹姆森叫到身邊。待他坐下後,劉定嘉問道:“詹姆森,你曾經說過像我現在這個樣子,是典型的奧北人種是吧?”
“是。”詹姆森回道,“你怎麼忽然關心起這個了?難道是因爲聽說奧北要侵犯潘西奧,所以你不再希望自己成長成這樣?你這麼有民族氣節,我真替你的父母高興。”
“不是!我對這個樣子滿意得很。”劉定嘉甩了甩額前的劉海後白了某人一眼後,說道,“我只是忽然想到奧爾森——不管是他本人還是他那個侄子霍爾,好像都是黑髮黑眼的——難道他們也是奧北的人?莫瑟家族不是奧東某國的貴族嗎?”
“這個麼,我倒是聽別人講起過。莫瑟家族原本是奧北比謝他王國的騎士階層,大劍士萊溫特本人在被女神愛訂美倫封爲大騎士之前,曾是蜜拉公主的貼身侍衛——據說他們兩人,以及亨利伯爵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直到後來萊溫特被封爲奧東大陸的守護女神的騎士,然後又被索朗西頓當時的國王封爲男爵,莫瑟家族才從奧北大陸喬遷到了奧東。”
“那他們這樣不算叛國嗎?”劉定嘉想了想,問道。
“或許吧,如果不是因爲女神的召喚,以莫瑟家族的所爲確實不被戰士階層所認同的。”詹姆森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補充道,“但是聽聞一些見識過萊溫特本人的戰士說,他確實是一個溫厚謙遜,值得人崇拜的人。”
“你見過嗎?”劉定嘉問道。
“當然沒有,你別忘了我今年纔多大——而且我還失憶過。”大概是覺得劉定嘉的問話太好笑了,詹姆森哈哈笑了起來。
劉定嘉卻在他笑得正大聲的時候,幽幽地來了一句“那不是你還有個九十二歲的兒子嗎?”一句話便讓大笑中的劍士大人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能不提這個嗎?”詹姆森黑着臉抱怨,“是不是我兒子還不知道呢!”他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已經是一箇中年人了!(注1)
劉定嘉聳聳肩,表現得十分無所謂,這個樣子可真是讓劍士大人感到十分的不爽。
就在詹姆森覺得手很癢,想給某人身上送幾個老拳的時候,從劉定嘉一直用來睡覺休息的石屋內忽然傳來敲門聲。
敲門聲來得十分突然,而且急切,劉定嘉頗覺訝異地扭頭朝身邊的男人看了一眼。而詹姆森則收回已經伸出去準備揍人的右手,鬆開拳頭甩了甩,狀似不介意道:“看來有人急着找你,去吧,我替你看管好這羣小子。”
“對了,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去羅布科大湖獵殺六級水蟒。那地方有一種善於隱身吸食人血的巨蚊,你這裡還有燈籠花碾磨的粉末嗎?給我一大包。”將燈籠花的粉末抹在眼皮上,能夠破除一切隱身的術法,詹姆森基本每次帶團出去獵殺魔獸時都會從空間裡‘帶’走一大包。
劉定嘉對這一點粉末倒不在意,擺擺手,道:“都放在倉庫裡了,你讓蓮達找給你吧,其它你想要的也讓她找出來,稍後我會讓別人帶去傭兵工會寄給你的。”迫於僱用契約的約束,詹姆森是想從劉定嘉的空間裡拿根針都不行的,因而每次他想“帶”走什麼都要劉定嘉將這些東西帶出去,然後通過其它途徑送到他手上——說起來這可真是麻煩不已的條約,當初小矮人亨特就是一不小心觸犯了這條而被系統強行解除了與他之間的僱傭關係,說起這個劉定嘉就是到現在都一直痛心着。
吩咐了詹姆森這一句後,劉定嘉便轉身走進石屋出了空間。讓他意外的是正在門外拼命敲門的竟然是一向溫和、柔順的雪伊。
大概是太着急了,嗓子已經治好的雪伊竟然習慣性地用手語同劉定嘉說話,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
看到雪伊這麼急切的樣子,劉定嘉大概猜出是和安娜有關,他連忙伸出手抓住了雪伊急切比劃着的雙手,安撫她道:“雪伊,是不是安娜出了事情?是她不見了嗎?你慢慢用嘴巴說,不要這麼緊張。”他用力地捏了捏“啞姑娘”的手,好心提醒着她,“卡里蘇叔叔呢?”他並沒有收到魍魎的危急警告啊,應該沒有出事纔對。
“啊……抱歉,康吉,我還不習慣……”雪伊臉紅了紅,然後一片慘白,焦急道:“康吉,卡里蘇叔叔和安娜小姐兩個人都不見了,我在村子裡找了好久都看不見他們——你說,會不會是卡里蘇叔叔他……他……”
“不會的雪伊,卡里蘇叔叔雖然脾氣不好,但不會綁架安娜小姐的。”劉定嘉連忙爲自己的“契約獸”叔叔辯解道,“我想是安娜小姐想去哪裡參觀一下,所以才和叔叔一起不見了,他們可能是去村子外面走一走。”
“是這樣嗎?康吉你確定卡里蘇叔叔他不會……我看得出他很喜歡安娜小姐,但是安娜小姐卻只是把他看做……普通的長輩而已。”雪伊皺了皺眉,對康吉口中的叔叔並不信任,十年前卡里蘇跑到康吉家門前的情景她還記得很清楚,她總覺得卡里蘇不是一個品行端正的人。
“相信我吧。”劉定嘉輕輕地在雪伊的手上拍了拍,然後放下了她的雙手。看出雪伊臉上的神情依舊擔憂,劉定嘉又安撫她道:“這樣吧,我找幾個傭兵,讓他們幫忙找找。”
“可是你哪裡有錢僱得起傭兵?”雪伊難過地說道,她同她的孿生兄弟一樣爲康吉感到不值,覺得卡里蘇佔有了原本屬於眼前少年的財產。
“我會讓曼在賬本上動點手腳給我弄點錢出來的,不過到時候叔叔問起來,你們可一定要幫我遮掩,就說……就說是你們僱傭的這些人,好嗎?”劉定嘉狡黠地眨了眨眼,頗有幾分調皮地說道。
“這沒有問題。”雪伊眨了眨眼,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眼前的少年這些年來的變化十分之大呢,以前小的時候明明那麼內向又孤僻,可是現在卻活潑了許多,似乎還變“壞”了許多。
一個人失去了親人,就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嗎?
如果讓夫人知道了,那該多傷心啊!
正如劉定嘉當年的懷疑那樣,霍頓一家人與康吉的身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他原本以爲康吉就是霍頓夫婦的兒子——其實不然,霍頓一家只是康吉母親安排在兒子身邊代爲照顧的僕人。
也正是因爲康吉是他們主人家的兒子,所以更加看不得他受到虐待,可是卻因爲主人家的命令,不能出手相助。
至於家主要將自己的兒子寄養在貧民家中,安排了僕人看顧卻不允許他們表明身份,更不讓他們出手幫助他擺脫卡里蘇那樣的無賴的剝削,霍頓一家雖是深知其因,卻礙於主人的命令而絕不能向可憐的孩子康吉透露半分。
劉定嘉果然如他所說的那樣,從旅館的掌櫃曼那裡支出了一筆錢,僱傭了十幾個人去尋找卡里蘇和安娜。但是這些人一直找了三天,甚至最後連村長都被驚動——畢竟身爲名門閨秀的安娜在村中失蹤了,村長也難辭其咎——全村人一起出動去尋找也沒能找到這兩個人的蹤影。
到了此時,劉定嘉自然不敢再託大,他已經非常後悔當初雪伊來找他時自己輕忽怠慢的態度,以爲有強大彪悍的魍魎在,安娜絕對不會有危險。但是現在兩人卻真的一起失蹤了,這可叫他怎麼辦纔好?不說他會因此被謝培倫嫉恨被他趕出綠尾鳶學院,現在恐怕已經給村子惹來了天大的麻煩。
最要命的是,現在名義上雖然已經是春季了,但是身處最北方,臨近潘西雪山的潘西奧村卻還被皚皚的大雪所覆蓋,方圓百里之內連根綠草都沒有,因而慣於利用咖啡豆他們從其它植物那裡獲取情報的劉定嘉卻連這個老辦法都用不了了。
“煩!”劉定嘉擰着眉看着門外飄着的細雪,面露難色。就在他爲尋找失蹤的兩人的下落髮着愁時,咖啡豆一蹦一跳地跑到了他的跟前,一下子就蹦到他的膝蓋上,然後無限諂媚地向他邀功道:“劉定嘉,咖啡豆知道卡里蘇叔叔他們去哪裡了糯。”
“你知道?”劉定嘉挑挑眉,將小東西捧在了手心裡,捧到眼跟前,問道。
“咖啡豆很厲害糯?”穿着天朝功夫裝,頭頂兩個小包子的小傢伙挺了挺平坦的胸部,驕傲地說道,“這三天的早上,只要外面起了霧我就跑到村口的石頭上頭去等了糯,然後今天終於被我抓到了一隻‘蛋蛋’糯……”當然,這個主意是捲心菜投手告訴她的,捲心菜還要她保密不能告訴別人糯。
“綠霧蛋?”劉定嘉疑問道。
“是的糯,但是它說它叫蛋蛋,所以我要叫它蛋蛋,不然不告訴我卡里蘇他們去哪裡了糯。”
“那它說了他們去了哪裡嗎?”聽到有那兩人的消息,劉定嘉急切地站起了身,問道。
“六塊魔晶!”咖啡豆卻學會了賣關子,雙手插在腰上,停了停肚子,向主人要求道——當然,這也是捲心菜教她的。
“好,下次詹姆森回來的時候我讓他留下六塊最好的魔晶給你。”
“劉定嘉你真是好人。”咖啡豆眨眨眼,向無奈許諾的主人拋了個飛吻,然後說道,“蛋蛋它說,卡里蘇他們去潘西雪山了糯。”
“什麼?!!”劉定嘉這回是真坐不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卡里蘇——魍魎竟然會帶安娜去潘西雪山,他想幹嘛?總不能是安娜想要去的吧?
“什麼什麼?”咖啡豆歪着頭,看着主人。
“綠霧蛋有說他們爲什麼要去雪山嗎?我是說是誰起的頭?”劉定嘉問道。
“蛋蛋說,是女的想要去的糯,它說它看到糯安娜指着潘西雪山說聽到那裡有人在叫她糯。”咖啡豆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抿了抿嘴,哀聲道:“我肚子餓了糯爸爸。”
“誰是你爸爸,不要跟向日葵學,胡亂叫人!”還在思索安娜的言行是爲何的劉定嘉忽然聽到“爸爸”兩個字,一身兒的寒毛立刻豎了起來,連忙將手裡的小傢伙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怒視着她道:“肚子餓就回空間,今天一大早火炬樹就帶着豌豆仔們到樹林裡去殺殭屍了,現在該帶着屍晶回來了,你去找他們要,就說是我讓他們給的。”——在劉定嘉的空間之中,在院子之外被迷霧籠罩住的地方是一大片複雜的樹林,樹林中滿布着到處尋找人腦的殭屍。而在這些殭屍中,有部分體內凝結出了魔晶一樣的屍晶,是植物們的“食物”之一。
不過,這羣植物也很挑嘴,屍晶中他們只喜歡吃一種血紅色的,從紅眼巨人殭屍身上掉落出來的,其它的都不屑一顧。即使劉定嘉分配給了他們也都被他們偷偷埋到了那些還沒有擬人化的植物的紮根之處——就連看着非常成熟穩重的冰瓜、高堅果、冰凍菇都會這麼幹。
既然知道了安娜兩人的去向,劉定嘉當即決定出門去找幫手幫忙,準備帶着人馬上潘西雪山去尋找那兩人。
劉定嘉走進旅館找到了曼,告訴他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木系精靈”咖啡豆從植物們的“口中”得知卡里蘇叔叔可能帶着安娜上了潘西雪山,如果不立刻派人去找的話,恐怕這兩個亂來的傢伙就要葬身在恐怖的雪山風暴中了。
曼一聽失蹤的兩人竟然跑去了潘西雪山,臉色立白,連忙從櫃檯下面拿出了一袋銀幣,推到了劉定嘉的面前,對他說道:“現在去找村長也沒用了,你拿着這些錢現在就去我們店裡找一個值得信任的傭兵團,讓他們帶着你去潘西雪山找人吧。”
劉定嘉點了點頭。他拿着這一袋子錢找了好幾家傭兵團,最後是一個大概有二十人的名爲“萊芬”的傭兵團答應了他,將他們的上山計劃提前,並將劉定嘉一起帶去。
但是,在出了潘西奧村,向南往潘西雪山方向行進了大概四千米左右的路程,在經過第三個岔路口的時候,離人羣頭頂不過半米的半空中,天空就像一塊藍色的幕布一般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從裡面探出了一個人頭。這個人向下看了一眼,然後朝着劉定嘉招了招手:“是康吉嗎?”
這個人竟然是失蹤了將近五天的安娜!
“安娜,你怎麼在這兒?卡里蘇叔叔呢?”劉定嘉急忙問道。
“恩……”躲在私人隨身空間裡的安娜似乎猶豫了一下,她偷偷瞥了站在少年身邊的傭兵們一眼,然後對劉定嘉說道:“你能上來嗎?卡里蘇叔叔受傷了,我想……他現在的樣子不適合離開我的隨身空間。”
劉定嘉點了點頭,明白安娜大概知道了卡里蘇的身份,現在這樣說是爲了掩護他,於是他回問道:“你的空間裡有沒有繩子之類的東西?”
“有一個梯子,是哥哥用來爬書架用的,上次放在了我這裡——可以嗎?”
“可以,這個更好一些。”
“那你稍等一下。”
安娜說完,轉身縮進了空間裡,而那個撕開的大口子在她轉身之後重新閉合。
站在下面的傭兵哪裡有機會看到這樣高等的空間法術,臉上都露出了驚歎的表情,有的人甚至在猜測這是不是什麼空間法寶。大家似乎都難以相信安娜這樣年輕的女孩竟然會這麼高等的空間魔法。
但是當天空中再次撕裂出一個大口子,並從中掉下一個木梯的時候,這些嘖嘖稱奇的傭兵們又立刻閉上了嘴,只一個個瞪大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那道裂口。
看到這些傭兵的樣子,劉定嘉不禁覺得好笑又安慰,他猶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安娜的這個隨身空間時也是這般的驚訝,還差點以爲安娜和他一樣是穿越來的,只是比他幸運擁有的是“隨身”空間。
但是後來他才從安娜口中得知,這是他們家族獨有的空間秘術,只要是族中之人都能創造出這樣一個類似“異位面”的個人空間,但是空間的大小、內部會有什麼則要看各人修行的深淺了。
像安娜的個人空間裡,就只有8平米大小,一片白茫茫的。空間裡面放置的大部分都是求生工具和食物、藥劑等。而據安娜所說,她的兄長也即使劉定嘉的導師,其空間大到有一座城池那麼廣闊,有廣闊的田野,碧藍的天空,房屋、道路、樹木、河流應有盡有。
“可惜,哥哥只喜歡裡面的一小間書房——只有想安靜地看書不想被打擾的時候,他纔會進入這個空間,這還真是好浪費呢。”那時,安娜將謝培倫空間的事偷偷告訴了劉定嘉後,似假壞真地抱怨了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注1:這個世界的人類,平均壽命爲280-300,所以70歲之前被稱爲青少年,一百五十歲後至二百五十歲爲中年,二百五十歲之後爲老年;貴族習慣於70歲(第二次換牙期)之後才結婚,二平民結婚時間較早,有的二十歲左右就結婚了。
另外,矮人族、大部分的精靈族等,壽命要比人類更長一些;巨人族和一小部分精靈族的壽命比人類要短;最短的是人魚族,大概只有六十年的壽命;天使族壽命最長,基本死不了。魔族壽命有長有短。
這只是我的設定,嘿嘿,不一定用得到的……(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