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的肉已經腐爛了,只剩下了一些零碎的皮肉掛在白森森的骨骼上。
但她的眼睛還存有一隻,另外一隻只剩下了空洞。
此刻她在打量着四周,但祝長平早就給了我們隱身符,因此阮安此刻根本看不見我們在哪裡。
“該死!”
阮安發出一聲怒吼,她知道自己被欺騙了。
她明明聞見了輔導員的氣息,但是根本找不到輔導員所在的位置。
想來一定使用了隱身符,一般的人畫不出來隱身符,因此這個道士道行肯定不淺。
天花板上懸掛着的經幡猛然往下墜,成了四面巨大的簾子,剛好把阮安困在裡面。
阮安也意識到自己被套路了,她想要逃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祝長平手持桃木劍飛快衝出,用黑狗血在地上撒了一圈。
阮安負隅頑抗,兩道力量相對,經幡做成的簾子碎裂了。
只聽見空氣中“嗤”的一聲,金黃色的經幡碎裂開來四處飛散。
“卑鄙小人!我不會放過你們!”
阮安也認出來了祝長平,一人一鬼交手,阿笙則帶着輔導員躲在桌子底下。
祝長平拿出八卦鏡,咬破了中指,將血液塗在八卦鏡上,一道道金光從八卦鏡衝出飛向阮安。
這些法器的好處就是不會破壞這裡的東西,也不會對人造成什麼傷害,針對的只有鬼。
嗤……滋……
金光照射在阮安的身上,讓她身體上冒出來一陣陣青煙,她則神色痛苦。
越挫越勇,阮安倒也不是一個等閒之輩,當下就起身用盡渾身的力氣朝着祝長平衝去。
眼見祝長平與阮安打成平手,阿笙帶着輔導員貼着牆來到了我的面前。
阿笙把輔導員交給了我,就衝上前去幫祝長平。
但阮安的道行太高了,即使兩人對一鬼,祝長平喝阿笙的身上還是掛了彩。
轟。
一聲巨響,阮安衝破了我們的護身符,此時我和輔導員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之中。
阮安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她伸出手朝着我們過來,但被祝長平擋住了。
祝長平用銅錢劍朝着阮安劈去。
銅錢劍是恐怖電影裡道士常用的東西,祝長平手上也有一把。
時至今日,銅錢劍不止是用來降妖除魔,更是許多尋常人家用來辟邪鎮宅的物品。
當然,古銅錢劍並不是劍,而是用古銅錢以紅線手工穿成寶劍的形狀,銅錢的數量越多,法力越高強。
漢民族視紅色爲吉祥的顏色,紅色寓意平安、喜慶、成功,被視爲能夠驅邪化煞,而銅錢力量強大,二者相配法力無邊。
祝長平告訴我們,古銅錢劍並不是任何一把都可以用來降妖除魔。
有一些古銅錢劍功效不高,及是用來降妖除魔也達不到效果。
在農曆午年午月午日午時、申年午月午日午時和酉年午月午日午時製成的古銅錢劍最爲難得,法力也更加高強。
火光電石之間,祝長平手起刀落,用古銅錢劍斬下了阮安的一隻手。
“啊!”
阮安發出一聲慘叫聲,她掉落的那隻手就落在我眼前。
輔導員看不見還好,我卻看得一清二楚的。
從輔導員的視角,只看見祝長平一會兒手持八卦鏡,一會兒手持古銅錢劍,在空氣中胡亂揮舞着。
但她一直都沒有出聲,我不知道她會怎麼看我們,但我們這麼做都是爲了保護她。
“吼……”
被斬掉一隻手的阮安痛苦倒地,祝長平和阿笙正欲上前收服阮安,突然一陣黑煙瀰漫,阻擋了他們的腳步,等到黑煙散去後阮安也不見了蹤影。阿笙還打算繼續追上去,俗話說打鐵要趁熱,現在這個時候追上去正是好機會。
祝長平卻拉住了阿笙:“不要貿然上去,有人在暗中幫阮安,你現在衝上去只能是送死。
阮安被我斬斷一隻手,想來是要修養生息一段時間了,這段時間大家也可以放鬆警惕些。”
那一陣陣黑煙輔導員也看見了,我們幫輔導員扶起來倒在地上的櫃子和文件。
輔導員心有餘悸,看着祝長平和阿笙掛彩的臉上滿是擔憂。
最後我們謝絕了輔導員要送他們去醫院的好心,這本買來就不是什麼大傷,不過也好在關鍵時刻阿笙出手,否則祝長平這個時候已經在坐救護車兜風了。
先前作戰的時候沒有發現,現在放鬆了心情祝長平才發覺手臂上傳來一陣陣疼痛,掀開袖子一看才發現他手臂上出現了幾道抓痕,此時抓痕周圍已經變成了黑色。
“我被阮安撓了一下,沒想到威力這麼大,不過沒事,待會兒回去處理一下就好。”
比起祝長平,阿笙只是手上出現了幾道小口,也沒有什麼大礙。
離開學校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忙碌了一個晚上所有人都很累了,因此我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學校。
因爲現在天色還早,校園之中還沒有多少學生出沒,這倒也給我們省去了一些麻煩,省的從他們旁邊走過又要聽一些難以入耳的言論。
回到出租屋,我們三人隨便弄了早點吃就各回各的房間休息了。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最後一縷夕陽也落在了山下不見了蹤影。
我正準備起身的時候發現旁邊躺着一個人,仔細一看是顧寒。
我只是有些心慌,但沒有了恐懼。
我知道旁邊躺着的不是顧寒就是阿笙。
“醒了?”
顧寒慵懶低沉的嗓音響起,我點了點頭。
“昨天晚上我不能及時趕到。”
顧寒起身輕輕抱住了我,我搖了搖頭,最兇險的都結束了,再說經歷了那麼多我膽子比以前大了很多。
原來發生的這一切顧寒都知道,但他身爲冥王,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忙。
再說現在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也沒有必要因爲這點小事生氣。
我下樓的時候祝長平和阿笙已經在看電視了,看樣子只有我睡的時間最長。
“小蘇,你今天要做什麼好吃……的……”
阿笙擡起頭看了一眼,雙眼不可置信瞪得老大,我看了看顧寒,笑了笑。
“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